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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第八十五回&nbp;受色贿廉向笃初踏逍遥馆&nbp;欲贩私卢嘉瑞再赴金龙庄(中)
这时候,按大宋的规矩,盐由官府专卖,朝廷和各地官府享有盐税之专利。不管是海盐还是井盐,由官府监督生产,盐民所产出的盐需得全部交售给官府,存放在产盐区官府的盐仓中,按配额运送到各地向民间售卖。
地方官府为避免专营售卖事务的麻烦,便通过扑卖的方式将盐的专卖权转让给民间商户,由民间商户出钱取得专卖权,然后专营本地的盐的售卖。既由民间商户拿到了专卖权,官府自然也不欲再经手路途运输之事,于是盐的运输事务也归民间商贾承担了。于是,在扑卖中取得盐专营权的商贾便依据官府给予的专卖权利文书,自行到产盐区去买盐,贩运回来发卖。
由于近年金国屡屡扰边,朝廷一来为了调配粮食和物资前往边境御敌,二来为了更多占有盐税之利,将财力从产盐地方官府收归朝廷,便规定各地盐商可以到东京或边境州府缴纳粮食或银子,朝廷或边境州府发给盐引,再凭盐引到产盐区提盐,然后自行运回去售卖。这样还可以减省朝廷向边境转运输送钱粮的费烦。
卢嘉瑞既然取得了聊城县的盐榷货务经营权,自然也得输送银子到东京,拿到盐引,然后到海边盐场去提盐。
卢嘉瑞回想起年轻时曾经跟随父亲到莱州贩盐的经历。如今莱州也有官方的盐场,他想,如到莱州去提盐,便可以到金龙庄找金员外,可以在官盐里加杂些私盐。如此凭着官方的盐引便可顺带贩运些私货,额外增利。但这条路得自己先去走一趟,带主管和伙计走熟路途人面,往后才能交由主管和伙计他们去走。
卢嘉瑞决计亲自去一趟莱州。一日午后,当卢嘉瑞在后堂跟几个婆娘说起要去莱州时,便引来一番纷议。大娘冼依良说道
“如今家里铺子开的多,一大摊的买卖,相公不在家里,怎么得了?外头的事,就让那些主管伙计去跑就好了。”
“铺子开得多,各个铺子有人管,又有人统管账务钱银,家里又有管家,都各司其职的,不会出什么乱子,我出去一段时间,不会有事的。”卢嘉瑞说道。
“不是有专门跑江湖贩货的主管吗?何劳老爷亲自出去栉风沐雨,蹈危涉险呢?”三娘班洁如也说道。
“头一次到那边去提盐,我不放心,得亲自跑一趟,往后再往那边去,我就不用去了。”卢嘉瑞说道。
“只不知相公为何非要到莱州去提盐,青州、潍州都有盐场,如何舍近求远呢?就做买卖来说,路途远了,运输的耗费也多些,何必呢?”五娘钟明荷很不理解地问道。
卢嘉瑞自然不能把自己要夹带私盐的事说明了,只能说道
“到那边提盐自然有道理,我哪里会做亏本的买卖!”
然后,卢嘉瑞顺便编个谎言道
“莱州虽然远一点,但路好走,直接从河出海,然后进入大运河,返回聊城,一路船运。青州、潍州近是近一点,可有一段陆路,完了再转船运,周折麻烦,如若全走陆路,非但花费大,还怕路上更不安靖。”
“说到安靖,妾前时听闻强人宋江起事,在青州、济州到濮州一带横行,此去莱州必要途经这济州、青州两州地面,如何能平安过往呢?”钟明荷又问道。
“哦,这你就不知道了,就在今年二三月间,宋江率众南犯海州,被知州张叔夜包围伏击,走投无路,不得不归顺朝廷。宋江归顺了朝廷,便立马被遣往两浙路去讨方腊,在讨方腊战阵中,宋江的部众死伤零落。如今连方腊也被讨平了,两浙路也都平靖下来了。”卢嘉瑞说道,“朝廷可真是出了高招,以匪破匪,以寇灭寇,两造具平,如今又是清平世界了!”
“这么容易就讨平了,看来这些起事的匪寇也太不经阵战了!”六娘焦绣珠说道。
“你说着容易,你都不知官军将士经历了多少流血拼杀才降服得了宋江这伙草寇,朝廷又调遣了童贯童太师、谭稹谭将军率领两路大军,又死伤了多少将士才剿灭了方腊。如今皇上的花石纲停罢了,租赋该减的也减了些,地方上慢慢也就安靖了许多。”卢嘉瑞说道。
“如若路上安靖了,那妾随相公前去,好路上照料相公。”明荷说道,“路途这么远,出去这么久,没个贴身的人照料,生活怎么方便?”
“你随相公前去?”依良疑问道,“五姐,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跟他们男子汉长途跋涉?也不方便啊!”
“妾可以女扮男装,方便!”明荷笑着说道,“我还会骑马,路途的各种难烦之事都经历过,能对付。”
“大姐说得对,有主管伙计同去,五姐跟去,就算女扮男装,路途也多有不便的,至于照料,我有逢志跟着就行了。五姐就不要去了。”卢嘉瑞说道。
“说起来要是能跟出去看看,奴也想出去呢!”焦绣珠说道,“奴原来跟随公公到福建路镇守任上,路途风霜雨雪,贼盗匪寇,什么都见识过!”
“你们都别说了,都好好的待府里。六姐自己又有身孕,还来参乎,好好保胎养胎要紧!”卢嘉瑞说道,“我这趟出去短则半月两旬,长则一个月,定会回到聊城来。”
于是,卢嘉瑞亲自前往莱州提盐的事就定了下来,只待卢嘉瑞择日出发了。
卢嘉瑞安排妥当家事和各店铺买卖的事情,便带上严胜宝、孙大壮和逢志上路。由于回来时要押运盐船,四人便雇车走陆路,一段一段的换车到莱州去。
一路无话,晓行夜宿,穿州过县的,七八日功夫,四人便来到了莱州境。
一路上,卢嘉瑞观览沿途风物景致,依稀记得与十几年前跟随父亲出来时大致相仿,只是乡镇人烟,村落农事,似乎还不如以前繁荣,隐隐间有些落索的景象。
车马辘辘,途程遥遥,行走这条当年曾与父亲一同走过的路,卢嘉瑞不由得想起父亲,想起当年与父亲一起跑江湖时,路上和诗作对的乐趣,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想起父亲在日家庭的欢乐。他由此又想到自已的娘亲,她的慈祥,她的护爱。想到这些,卢嘉瑞心里也不禁慨叹时光易逝,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十几年二十年过去,真是人生如斯,岁月易老!
如今,卢嘉瑞庆幸自己大概没有辜负父亲母亲的期望,不但很好的继承并守住了家业,更且发扬光大,产业资财比父亲母亲在日隆盛不止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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