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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见那马车来了,便一步跨下几节台阶,跑跳着到了马车前。
“阿姐!”殷平冲着车厢喊着,笑眯了一双眼睛。
沈妙意?正欲掀帘,闻声手里一顿,鼻尖不禁一酸。兜兜转转的,最终还是回?来了。
“平弟。”她应了声,收拾好情绪,掀了帘子下车。
一抬头,“忠瀚侯府”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恍惚还是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姑娘。
“阿姐,娘在等着你?呢!”殷平高兴地挽上沈妙意?的手,迈开步子拖着人往里走。
沈妙意?心下一软,握着弟弟软乎乎的手,嘴角不禁翘起。
那段灰暗日子,支撑她过来的,可不就是母亲和殷平吗?
“娘,她好了吗?”
“好了,”殷平跨过门槛,回?头笑着道,“是阿兄,他找了东番的郎中,给娘治好了病。”
沈妙意?脸上笑容一滞,眼前的一景一物完全?没变,和记忆中重合。曾经想方设法?的离开,此番又想尽办法?回?来,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
三年?她才不要老实的等什么三
年,为何什么都要他掌握住?她也可以搏一把试试!
进了内院,张妈妈和月云等在那儿,见着月亮门下,走出?沈妙意?的身影,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这一路上,受苦了吧?”张妈妈拉着人上下打量,眼角湿润着,“你?说说,来回?跑着,都不嫌累吗?这五公子也是,不声不响就带着你?回?京,我是听夫人说才知?道的。”
看着人嘴里巴拉巴拉说不完的话,沈妙意?心弦松开了。这里原先她视为牢笼,可是这里有?那么多在乎她的人。
“妈妈,是不是接下来又要说我瘦了?”她笑着问。
张妈妈心疼的揩抹一下眼角,嗔怪了一眼:“妈妈有?说错吗?你?看看瘦得,连那俩漂亮的梨涡涡都没了。”
“瞎说,”沈妙意?把脸往人面前凑了下,嘴巴用?力抿起,故意?挤出?了俩酒窝,“你?看,这不好好地,怎会没了?”
几人见了笑作一团,殷平更是站在沈妙意?一方,一声声阿姐一点儿都没变。
“成?成?,”张妈妈装作败下阵来,搭手拉过殷平,“知?道你?们姐弟一条心,成?了吧?”
“妈妈,咱们去伙房给阿姐拿点心。”殷平眼睛闪亮,拉着人往伙房的方向。
沈妙意?脸上挂着笑,看着一老一少走远,那声音还响在耳边。
“姑娘,”月云见四下没了人,才凑上前来,脸上全?是担忧,“你?为何又回?来了?”
她的眼中全?是不解,当初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人才跑出?去,在京城多好?为何还要回?到侯爷的手里?都说纸包不住火,万一事情露出?去,姑娘必定受到世人所指。
“月云,你?好吗?”沈妙意?问,心里有?些发堵。
对于月云,她一直觉得亏欠,也知?道自己那日跑出?去,月云少不了受罚。当初的一次善心,换来人的忠心,也算值了。
“我都好,”月云点头,“现在我在平公子的院儿里。”
“嗯,去看看我娘吧。”沈妙意?抬手,用?帕子为月云擦着眼角,“别为我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月云眼中泪
水更多,别人不知?道,她怎会不知?道?在这儿,沈妙意?受了多少委屈。
“姑娘,是不是侯爷他把你?……”
“月云,”沈妙意?赶紧打断人的话,轻轻摇头,“别说这些话,你?知?道这里没几个?好人的。”
她迈步往前走,上次离开时是冰冷的冬天?,现在的宅子已经开始春日的生机。
游廊上,紫藤冒着嫩芽儿,旁逸斜出?,交错缠绕。
月云没再问,跟在人身后走着:“姑娘,要不我跟去你?身边吧?”
“不用?,你?留在平弟那边,好好照顾他。”沈妙意?伸手折了一截藤枝,捏在手指尖转着。
这次回?来,还有?不少事要做的。就比如眼前的,送殷平去京城,反正人身体现在好了,该是拜师读书的时候了。
到时候,就让月云一起跟着去京城,这里还是离开的好。最困难的就是母亲,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很快,到了晓月苑,两?扇院门敞开着。
沈妙意?跨进门去,坐在小亭里妇人身子一怔,脸庞滑下两?道泪。
“妙,妙意?,你?回?来了?”沈氏嘴巴动着,脸上还有?些僵硬,双手摁着桌子想要站起来。
“娘!”沈妙意?抬步跑过去,纤细身子犹如一只彩蝶,一头扎进母亲怀里。
禁不住心里酸涩,两?眼湿润着,鼻腔堵住透不上气。
“娘来看看,”沈氏行?动迟缓,手碰上沈妙意?的脸,新疼的皱了眉,“别哭啊,你?瞧,还是改不了这毛病。”
她高兴地拥住女儿,尽管身子不中用?,心中也急得要命。
沈妙意?抹干眼泪,笑着抬脸,眯了一瞬发红的眼眶:“不许说我瘦了。”
她嘟着嘴角撒娇,抬手帮着沈氏擦泪,不经意?又看见了人变多的银发。
院门处,几个?下人抬了两?口?箱子进来,放在了院儿里。
“突然就回?来了,”沈氏坐下,素衣素服的看上去格外清瘦,“留在京城多好……”
“我想娘和平弟。”沈妙意?别开眼,怕眼中的心虚被母亲看了去。
沈氏无奈摇头,怜爱
的拉着沈妙意?的手:“别担心,我身子好了。”
她说话很慢,动作也有?些迟缓,但是眼中的精神是真的不错。
沈妙意?见了,心里也轻了不少,比起先前母亲躺在床上没法?儿动弹,能好成?这样,实在不敢想。
“那东番的巫医还来吗?是不是很疼?你?可以跟他说说,让他下针轻些。还有?,他有?没有?叮嘱别的?比如忌口?,平日的注意??”
沈氏笑了,眼角叠起浅浅的褶子:“你?知?道了?”
沈妙意?一愣,才明白母亲话中意?思,忙道:“平弟说的。”
“是,”沈氏深深喘了一口?气,“你?阿兄找了个?东番郎中,大年初一过来的。来了就抽出?长长的银针,当时差点没把张妈妈吓死,死活拦着人家郎中,不让下手。”
沈妙意?捂嘴笑着,能想到当时的场面,张妈妈定是死死护住母亲。怕也是想殷铮要对母亲下手吧?
“张妈妈总是那样谨慎。”她附和一声。
“可不是,”沈氏也无奈笑了,“的确是疼,差点受不住。”
沈妙意?收了笑,夺魂针严格说来不是救人的,而是一种刑罚,是东番用?来对付那些犯人或敌人的。只是后来阴错阳差,却发现能挑活人的经络。
“有?多疼?”她能想象得到,那针尖刺进肉中,一点点的将脉络挑活。据说,第一步就是从?人的口?腔开始,挑开腮肉……
“不疼,”沈氏摇下头,嘴角笑意?不减,一如以往的温婉,“我要好起来,你?和平儿我都不放心。”
她的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躺在床上不能动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
“那东番郎中何时再来?”沈妙意?问。
小川那边总要在说些清楚,也便直接定下。回?来这里,倒是与他见面方便了。
“大约明后日,”沈氏算了算,“说起来,要谢谢你?阿兄的。晚上他回?来,咱们一家用?个?膳,你?和他也好久没见了。”
沈妙意?只点了下头,脸微垂下:“听娘的。”
两?个?月不见,母女俩说不完的话,尤其是沈氏,
几次因为说不出?来,憋得咳嗽出?声。
“想想,你?阿兄也算不错了,”沈氏脸上带着感慨,鬓间两?枚青莲簪子斜插着,“对平儿,对我,到底没有?坐视不管。我以前对他是有?些偏见的,总以为……”
“娘,都过去了,以后咱们好好地。”沈妙意?打断话头,实在听不下去母亲口?里对殷铮的褒奖。
他是做了一些事,可是他也对她很坏!
殷平和张妈妈回?来了,人人手里端着点心,晓月苑中一片欢乐。
。
天?色擦黑,冷风厉,初春温暖也只限于白日。
前厅里,晚膳已经布置好,说是给沈妙意?的洗尘宴,所以饭菜十分丰盛,连着稀缺的青菜都抄了几盘。
沈妙意?同母亲、弟弟已经来了厅里等候,可是许久殷铮都没出?现。
刘盖从?外面进来,走到沈氏面前:“沈夫人,侯爷还没回?来。”
“还没?”沈氏望去门口?,嘴里嘀咕着,“不是昨日就送信去了吗?也说要回?来的。”
刘盖偷偷看了眼沈妙意?,发现姑娘只是低着头,便收回?视线,又道:“要不,夫人先和姑娘用?着?”
“不成?,等等看。”沈氏摆手。
“娘,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边等着,”沈妙意?从?沈氏身后走出?来,弯下腰身,“你?还要吃药,不能空着肚子等。”
思忖一番,沈氏就上了小轿回?了晓月苑。
刘盖叹了口?气,现在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我的爷啊,怎的还不回?来?”
沈妙意?看了眼刘盖,不由就想起昨夜殷铮带伤去剿匪,刚好又是险峻的猴头山。早上就没见到他,现在还没回?来,沧江船上的伤兵……
这时候,一个?守门侍卫快步跑进来,双手拖着一物。
“总管,外面有?一公子说是侯爷的故人,要进来府里。他说这是凭证。”
刘盖正是心烦气躁之时,不耐烦地从?人手里拿过那物,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然后当场怔住。
“刘总管?”沈妙意?看看人,然后视线落在人手里的玉牌。
青色玉牌,双
龙交汇,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贺”字。
刘盖吸了一口?凉气:“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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