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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冷竹望着穆明泓,只见他眸子比往常更深,十分好看。
“缘分便是你我那夜……”他还没说完,元冷竹却伸一只手指按住他的唇。他只觉唇上指尖温软,一个火星,瞬间便燃起大火。他握着她的手腕一紧。
却听她望着江上粼粼月色,轻声道:“那若是缘分,也是孽缘。”
穆明泓骤然一惊,只觉心好像被她重重捏了一下,猛然一痛。他望着她,只见她不似平日那般冰冷,唇边带笑,只是看上去十分悲伤。
他沉沉地道,“我明白了。”但是却将她的手腕握得更紧。
元冷竹望着他,道:“不,你不明白。”她不再挣扎,而是将手中的酒瓶向前一送:“算了,你这般喜欢,那就给你喝吧。”
穆明泓低头,望着握着黑陶酒瓶她的手,莹润洁白,似乎在月下发着光。
他低头就着她的手,又饮了一口。只觉此酒入口醇厚,十分炽烈。一口下去,他只觉这景物皆模糊了三分。前日宴会上的酒,跟它比就像是水一般了。
没想到她这样一个小女子,竟饮得了如此烈酒。
穆明泓凝视着她绝艳的脸颊,忽又觉得这般烈酒也很衬她:“这酒叫什么。”
元冷竹轻声道:“它叫三杯醉。”她又有些埋怨地道:“可是我千杯也喝不醉。可知是骗人。”
穆明泓十分惊讶,这般烈酒,她真的喝不醉么?
“你真的没醉?”
元冷竹望着他,忽然手一松,酒瓶落下,穆明泓膝盖微曲,向上一挑,酒瓶又被抛起,他左手一伸,稳稳接住了酒瓶。
元冷竹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眸子更沉:“的确没醉。”还懂得玩花招,骗他松手。
元冷竹又拽自己的手腕,他却纹丝不动。她反而一时站不稳,靠近了他的怀里。一时两人十分亲密,仿佛一对情人。
自从遇到她,穆明泓只觉心中空了一块,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似乎少些什么,唯有像此时这般,将她搂在怀中,方觉得那空荡荡的胸腔被填满了。
他以为是慎恤胶所致,但是他找大夫来看,大夫却十分惊讶地望着他,道:“与慎恤胶毫无关系。王
爷此病,医者治不了。王爷不若从心而为,若得偿所愿,大概就好了。”
他收紧臂膀,紧紧地搂着她,觉得这庸医说得有理。
却觉臂膀一痛,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姑娘平日里冷冰冰,浑身是刺,喝了酒倒是热情许多。
他沉着嗓子道:“元姑娘,我已经松开你了,你什么时候舍得放开我?”
元冷竹松开拧着他胳膊的手,脸颊微红,眼神十分明亮:“穆明泓,你的君子之风呢?你若再这般,我就……”
穆明泓俯身靠近她,很想拿鼻尖去碰她尖翘小巧的鼻尖。“你便如何?”
元冷竹生气地望着他,眼睛更亮了,脑子里在飞快寻找如何才能制住他。夜风拂过,吹散她的酒意。
她的眸子重又变得清醒。她后退一步,船头月下两人合二为一的长长影子,重又分开来。
穆明泓看着她的眸子变得清澈而冷静。知道那个头脑清晰的女孩子又回来了。他不等她开口,便道:“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足尖一点,便踏水朝他的船只飞掠而去。
元冷竹则毫不犹豫地喊舟子开船。
酒还是有些误事啊。元冷竹有些后悔,我与他说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元冷竹怕船太慢,自己也去船尾操桨。舟子抬头赞道:“姑娘你这手法老道啊。”
元冷竹微笑道:“我长在富春江,自幼操舟,若非大水毁了家园,我还在江上摆渡呢。”
舟子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闻言笑了起来道:“姑娘命好。摆渡多么苦啊。”
元冷竹多年不握船桨,以为自己生疏了,没想到那桨像长在了她的手上,二人合力,小船顺风划得飞快。很快就将穆明泓的船甩在了身后。
元冷竹很是开心。望着月色,她更清醒了,想想若是此时归家,父母一定会担心。她便又调转船头,换了水道,回玉波楼去。
路上她一直与舟子大哥攀谈,一问之下,心情亦有些沉重,原来水患更加厉害了。附近三省几十个州县皆沦为泽国,众人都在往这几个大城汇聚。
“我这几日也在金陵城中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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