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八章 怀归赋（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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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令西进函关兮，自向渡进克章王。</p>

巨鹿虽楚有胜兮，却扰不思过河旗。</p>

定机远胁诸侯兮，破釜沉舟置凶境。</p>

武智不有多足记兮，然自西来伐秦章。</p>

大兄怒以训责兮，言之章可危秦。</p>

卿搁攻远与吾身兮，尔自所问大兄曰：</p>

“章袭仲父败亡定陶兮，乃若否应得报？”</p>

龊语不言而斥兮，用之为寰宇所为。</p>

进函由北渡漳水兮，再亡王军二十万。</p>

却观南路叔刘兮，攻武关而承云绝速。</p>

入关道亦破蓝田兮，末死于咸阳之陛。</p>

又见子婴刺赵高兮，出城献印刘亡秦。</p>

千古未有秦帝兮，长唏只远二世亡。</p>

北军同进函关兮，摆宴鸿门请沛公。</p>

项庄贼欲行刺事兮，归诸侯安于灞上。</p>

秦残不留新朝兮，效纣焚于咸阳。</p>

西置天下东座伟兮，兄乃分封于天下。</p>

恐余不怨万姓兮，吾惊而诘兄为之何？</p>

旧语亦复旧语兮，中原之安需之此行？</p>

长仰纫布络而有兮，存自颅响澈夜。</p>

中原骤分十八洲兮，归于西楚定彭城。</p>

远安军营墙外兮，不入城内再议谋。</p>

又曰异扰北境兮，吾携三千定之矣。</p>

归却有闻言彭辱楚兮，忿我三千安中原乎？</p>

谏议远战中水兮，至成回又攻三齐。</p>

闻兄灭净定陶兮，吾甚不解急归。</p>

多言已无有用兮，同思远战于东郡。</p>

胜败无要吾离兮，遁破三齐自家国。</p>

灭燕亦收辽东兮，成壁有曰北楚矣。</p>

此间天下三分兮，大兄西楚叔刘汉。</p>

南回河淮欲围汉兮，有贼人刺吾而走。</p>

吾妹梓鹃截下兮，杀贼人于汶水。</p>

却涕泣安跪水畔兮，幽嘘不解念情。</p>

至下邑由起战事兮，有汉将出截北楚。</p>

自复死矣有荣兮，吾妹于怀长眠。</p>

仰天长哮为之何兮，沾枪宁做黄金甲。</p>

垓下又亡西楚兮，傍江有远不得归。</p>

又至夕阳高登兮，空空无有黔首矣。</p>

目视皆无生路兮，痴坐念往尽离去。</p>

吾身前诚可笑兮，归结处亦无所盛。</p>

亦然也负于吾父兮，莫令天下皆称臣。</p>

自有腾云挪地志兮，今同四面皆汉。</p>

鸣鸣毋庸讳言兮，外有后主已来至。”</p>

项安，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笔。</p>

他的字很好看，他的眼神中，却带着灰暗的暮气。</p>

“四叔，我们走吧。”他的声音中带着沙哑，站起了身，将一摞竹简都放到了旁边。</p>

项安的眼里带着空洞的泪水，看着项卢痛苦万分。</p>

“我们......走吧，走。”</p>

他点了点头，搀扶起了项安，叔侄二人一起，向着营帐外走去。</p>

......</p>

“项伯......应该是死了。”刘季看着萧何和张良，轻轻一叹，“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会死在那里，才选择去死的吧。”</p>

“他不想背叛，我之前就看出来了。”张良看着刘季，眼神同样的疲惫，“但是因为帮了我一次，他必须背叛。”</p>

“如今，死在自己侄子的手里，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p>

他沉默片刻，低下了脑袋。</p>

“......是我对不起他。”</p>

“这个时候争论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子房先生。”刘季摇了摇头，安慰了一句，“这一战，已经要出现最后的结果了。”</p>

“我会在定剅原安排好的，大王。”张良没有去看刘季，只是长叹了一声，“这一战之后......我就会离开，去云游天下了。”</p>

“本王知道。”刘季略有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p>

“在这之前，本王会让陈平，卢涫，韩信他们将项安逼到泗水之畔，胡陵之西。”刘季和萧何走到了沙盘的旁边，点了点胡陵之西，泗水河畔的一片茅原。</p>

“应该是可以做到的。”萧何的神色有些振奋。</p>

“项安就是大王最后的障碍了，只要此战能够战而胜之，中原，便在大王的手里一统了。”他对着刘季拱了拱手。</p>

“是啊，赢了就得天下。”刘季抬起了头，看着营帐的顶端，有些感慨，又有些想流泪。</p>

这一路，可是走了很远，也走了许久啊。</p>

抚了抚花白的胡子，刘季摇了摇头，兀自一人向着营帐外走去，挥了挥手示意萧何不要跟上来。</p>

“这......”萧何愣愣的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营帐门口。</p>

“让大王去歇歇吧，萧大人......我也先回去了。”张良站起身来，拍了拍萧何的肩膀，扯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这是我们共事的最后一段时间了......且珍惜吧。”</p>

“唉？张大人......？”</p>

营帐内只剩下了萧何一人。</p>

不知为何，他竟然感觉空落落的。</p>

摇了摇头，驱散这种感觉，萧何也走出了营帐。</p>

......</p>

“终于，要到最后了吗？”韩信砸吧了一下嘴，坐在自己的营帐中。</p>

“这一战之后，中原便罕有战事了......”他走出营帐，看着热火朝天的军营，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笑容。</p>

汉即将胜利了，韩信知道这群兵卒有多开心。</p>

但是......</p>

“没有战事了啊？”韩信看着天空，问了自己一句，语气中，带着遗憾。</p>

他是个只能依靠战争活着的人，但是除了战争，还是有些东西需要他在意的。</p>

他转身回到营帐，从案台底下，提出了一壶酒。</p>

“到时候战场上见的时候，喝一杯吧，项安大人......”</p>

项安一直是他的知己。</p>

这一点从未变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