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突破塔山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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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和往常一样，两军数百人马互相游斗，说是互相交战，其实就是射射箭，练练马术，你追我赶你退我进地拉锯，这种司空见惯的场面双方早就麻木了，看着热闹，可即使来往一整天也不见得能获得几十的战果，不过就是双方精锐炫技的表演，时不时还能获得一两声欢呼声，整整几个时辰一直这样，看起来今天又要这样乏味地过去了。

躲在营寨里的明军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知什么时候几座营门都慢慢开启了，而对面的清军和蒙古军浑然不觉，还在等着太阳落山早早收兵回营吃晚饭呢，忽然几声号炮响起，接着鼓声阵阵传来，轰隆隆大地震动，两千铁甲骑兵从明军营地里鱼贯而出，数百呆楞住的清军游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明军冲散，后面数千整齐步军紧紧跟随，沿着骑兵冲出的百步宽的通道迅速前进，一时间烟尘骤起，人喊马嘶响彻天地，多铎此刻刚脱掉衣服准备蹂躏明女，忽然觉得大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袭来，一下子让他下档紧缩，激动充血的部位宛如斗败的公鸡一样软踏踏垂了下来，他很愤怒，究竟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浑身地冲出帐外，就看见阿山和鄂硕两个灰头土脸顾不得丢盔弃甲，从马上跃下，跪在面前，抖抖索索，说明军倾巢而出，我等猝不及防，眼睁睁看着明军突袭而来，至于蒙古军鞑子，则完全龟缩在营地里看戏，他们几个根本拦不住这两万明军，怎么办，还请主子示下，多铎一阵眩晕，千算万算真没想到明军还敢硬闯，谁给你的胆子？不由得心头火起，两个废物，连看着明狗都不会，老子要你何用?多铎顺手想抽出腰刀，哪知道抓了个空，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身站在帐外，当下更是恼羞成怒，一脚蹿过去，把阿山重重蹿到在地，周围亲兵见状人人瑟瑟发抖，有心想笑却不敢，只能强忍住，更不敢直视多铎精光暴露并不伟岸的一切，而鄂硕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嘴里喊着主子恕罪，匆匆赶来的佟图赖赶紧命令亲兵取盔甲来，亲自给豫亲王穿戴上，接着布置各营赶紧备战，匆忙中清军营地一片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两千精锐明军骑兵一路冲杀，眼看就要冲出建奴防线，这个时候贝子尚善和满珠习礼带着上千亲兵在周围打草谷而回，正所谓狭路相逢，两千换装后明军不管不顾往上撞，被呆楞住的尚善和满珠习礼还来不及反应，两军就像两道海啸一样撞在一起，刀枪并举，互相厮杀，明军内心急于冲破防线，清军则陡遇袭击急于防卫，双方死伤并不多，只是迟滞了明军前进的速度，亏了后面紧随而来的数千步军加入战场，一下子打开了局面，一千余清军眼看胜利无望，开始向两旁撤退，这一来一往，耽误了片刻功夫。

此时多铎终于醒悟过来，调兵遣将欲围住冲入防线的两万明军，可匆忙之下无从下手，只是双方箭如飞蝗互相攻击，明军通道已然拓宽到了七百多步，中间辎重营迅速通过，再不堵截，恐怕这次大输特输了，多铎咬了咬牙，命令戴罪立功的阿山鄂硕必须截断明军，否则提头来见，另命佟图赖等人率兵追击，自己也率领正白旗将士尾随追击，一时间请军营门大开，数千清军蜂拥而出，两侧护卫的明军骑兵压力大增，尤其是阿山和鄂硕率军不要命地截杀过来，让正在通过的辎重营险象环生，而另一面蒙古营地几乎紧闭，只有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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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骑在来回穿梭，并没有大规模出营接战，致使明军右翼威胁大减，祖大弼高得节迅速组织右翼防范的千余骑兵调至左翼，拦截清军的冲击，这股生力军的到来，使险象环生的左翼稳住了阵脚，后面跟随的辎重营依仗明清两军骑兵缠斗空隙，得以迅速通过，阿山和鄂硕手里只有一千骑兵，面对两千关宁军，再加上回防的部分步军，一时间竟难以突破，眼睁睁看着百步外明军辎重营渐渐远离，急得大喊大叫，却毫无办法，一直到多铎率领三千余清军精锐赶到，形势才发生变化，可此时明军后卫的两千余精兵也已经跟上来，于是马保高得节率五千明军对阵四千清军，反复较量，且战且退，虽然数次被清军突进，可由于双方混战在一起，明军人数多且并不需要全力冲锋，只要防守住就可以，所以清军数次突击效果不大，只局部围住了数百落单明军，马保高得节毫不恋战，这是当初就商议好的，被围住的明军只能自求多福，整个大部队必须沿通道撤离，所以顾不上被围的小股明军，亏了辎重营在马绍愉祖大弼一再催促下没拖后腿，半个时辰时间基本通过了蒙古军和清军结合部，伤亡很小，基本实现了滚筒式强行突破的既定战略。

蒙古军所以没敢出来，一是满珠习礼刚刚被两千精锐明军冲散，惊魂未定，二是觉得有上万清军在，自己并无需多虑，使得战机稍纵即逝，若是满珠习礼没有保存实力的想法，全军出动，那么此次明军强攻必然前途未卜，即使已经冲出防线的数千明军回援，也是一场大混战，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多铎急火攻心气急败坏，把气都撒在被围的数百明军身上，指挥清军凶猛攻击，几乎不惜一切代价，那数百没能跟上的明军将士知道自己凶多吉少，远去的明军大队绝不会回来救援的，虽然被分成数拨，倒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爆发力，全都超常发挥，拼尽死力，勇猛突围，半个时辰的攻杀，除了不断倒地的，竟没有一人投降，清军使出了全力，后续又来了两千援军，仍然只是收获了数百明军人头，还有近两百明军突围而去，此战一直到尾声，满珠习礼才装模做样派出了三千蒙古骑兵，做出一副全力追击的样子，把个多铎气得当场晕倒，被佟图赖等人抬了回去。

一个下午，两个多时辰，两万明军损失一千余，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打通了清军布置的防线，伤亡一千中还包括被各种鹿杈陷阱算计的数百人，真正混战中伤亡的才五六百，不得不说是一场精彩的突防战，这也是清军蒙古军大意所致，没料到明军真会铤而走险全军突击，虽然清军伤亡才刚过一百，可对于信誓旦旦能堵截住关宁军的统帅多铎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几个清军牛录额真被直接砍头，阿山鄂硕被连抽几十鞭子，由固山额真降为牛录额真，满珠习礼也被多铎佟图赖一顿臭骂，要不是今后还要倚重数万蒙古骑兵，以多铎的尿性，今天就会要了满珠习礼的命，即使如此责罚，多铎也知道自己的失败一定会让盛京的皇太极大发雷霆，事实也的确如此，仅仅十数天后，皇太极就发出圣旨，夺取多铎豫亲王爵位，降为贝勒戴罪立功，当然这是后话。

两万明军组织严密，前后照应，终于冲过了清军塔山防线，顺利到达松山城下，此时松山守将是副将夏承德，历史上在十三万明军松锦战役大败后投降了清军，此刻由于还没到弹尽粮绝的地步，依然还是大明的干城，他手下有兵五千，从下午开始就隐约听到远处塔山方向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多年征战经验告诉他，有大批军队在厮杀，当下命令上百夜不收前出打探，同时命令四门紧闭，加强防范，松山夹在锦州和塔山宁远之间，就是个被围困的城池，随时都准备着数面受敌，军队战术素养高于其他军队，长官命令一下达，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火炮上弹，滚木雷石齐备，全军装备妥当，等到西面夜不收回报说，祖总兵率领两万山海关宁远官军来援的时候，夏承德没有丝毫犹豫，即刻派出一千守军打开西门，奔出七八里地，接应大批明军的到来，前后呼应，此次突破清军驰援锦州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了一半，接下来就要面对松山东面清军第二道防线，这才是最艰苦的一战。

全数进入松山城内，所有明军松了口气，对于祖大弼马保马绍愉来说，付出一千人命代价根本算不上大，可以说是异常顺利，所以松山城内现在一片欢歌笑语，你来我往人情世故，关宁军几个军头聚集，好不热闹。

而此刻松山东面三十里处，清军第二道防线，多尔衮已经接到多铎败报，整夜未能入眠，三万满蒙联军，未能阻止住关宁军突击，这打的什么仗？多铎奏报上说明军装备精良，比之以前竟有刀枪不入的分别，士气也比当年强盛许多，即使被围也看不出有胆怯撤退迹象，这里面肯定有怪兽军队的影子，现在他请示是否合兵一处，死死围住松山城，坚决不让数万明军靠拢锦州，多尔衮整夜思索，明白明军肯定得到了某种帮助，对付起来比以前难度加大，但要让多铎率军回来围困松锦两城，他觉得暂时还没这个必要，自己这道防线满蒙军队三万余，足够挡住数万明军，即使老对手的战斗力提升，他也不认为数万关宁军能对抗数万清军，只要没发现头疼的怪兽军队，就一刻也不能放松宁远山海关方向的防御，这里锦州周围近十万大军云集，感觉不怕这两三万明军的骚动，思量了一夜，多尔衮终于决定，所有大营暂时不动，多派出游骑骚扰，加强防范即可，他不认为明军有这个能力突破锦州外围，这个决定直接影响到了清军松锦战役前期的被动，给了大明朝廷自己还是有能力抵御北方威胁的错觉，整个松锦大战前期是胜利的，要不是后期崇祯急迫，文官瞎指挥，加上朝廷对旷日持久的对峙缺乏财政支持，洪承畴所带八总兵十三万人马也不会在以后的攻防中消耗殆尽，导致大明九边精锐尽失，即失去了对清军的优势，也失去了对抗义军的能力，最终为清军入关定鼎天下铺平了道路，这就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