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准备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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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被抓壮丁，充当临时押送任务，所幸五艘大船上有百多个现代人，武备齐全，什么大炮火箭筒机枪一应俱全，笔架山周围的冰冻，已经被关宁军用炸药破冰，光此一举就完全破除了清军突袭的可能，且岛上守卫加强，所以此次运送物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不过小王临来时恶补了松锦大战的历史，知道笔架山是关键所在，不敢掉以轻心，唯一期盼的是建奴能够知难而退，别来自找麻烦，他真的不想动手杀人，要知道三四百年后，满族汉族都是中华大家庭中一员，再怎么说都逃不脱内战的嫌疑，但历史的进程在那，并不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突袭笔架山是女真人制定好的计划，虽然提前了好几个月，但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一切都是历史的惯性。

笔架山明军守将发现海面上几艏巨大船只靠近，顿时如临大敌，命令全员戒备，做好战斗准备，大量弓箭手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点，如此巨大的船只绝大多数明军这辈子都没见到过，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海船靠近，看清是一面面大明日月旗，和神兵卫红旗，才算长舒一口气，说实话，岛上几千人的守卫部队，真要面对海上这几首小山一般的大船，没开战，气势就已经输了一半，小王和一个大明户部员外郎站在船头，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海中孤岛，不敢相信就这么个小岛，在明清松锦大战之际成了胜败的关键所在，洪承畴的疏忽，被清军偷袭成功，彻底断了十三万明军粮草，导致大明九边精锐大溃败，最后全军覆灭，洪承畴被俘，此后再无力量阻止清军入关，要不是来时恶补了历史，任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岛就是明清军事的转折点。

离着小岛还有一里多地，五艏海船停了下来，从旗舰上放下一艏小船，同来的户部员外郎责无旁贷，拿着朝廷公文，滑向笔架山守军阵地，笔架山守将原先是一名游击，由于卢象升孙传庭的坚持，现在则由一名副将坐镇，小船一靠岸，就被数十名士兵押送到副将面前，户部员外郎官不大，但好歹是个文官，高出好几个级别的副将也得亲自出迎，双方仅仅寒暄几句就言归正传，户部公文在此，请将军过目，看罢公文，知道这几艏大的离谱的船只是给卢孙两位督师送补给的，不敢怠慢，当下表示自己一定配合神兵卫，只是这笔架山实在太小，又无码头可停靠，是否可以让他通知两位督师派人来此领取，或者直接绕过笔架山，去陆地卸载？户部官员也清楚笔架山的确无条件停靠如此大船，于是言道可！他们绕过笔架山直接去陆地，接着又说，这次他们来不仅仅是运送补给，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据神兵卫推测，建奴很可能偷袭笔架山，他们会在这里帮助守卫，知道前方两位督师彻底击败建奴大军为止，副将虽然不太相信，可神兵卫的来头不是他一个副将可以问的，再说多出几艏巨大船只帮助守卫无论怎么讲都是好事，何乐不为呢，当下拱手说定听从朝廷安排，还想请船上的神兵首领上岛一续，岛上已备下酒宴，为几位大人洗尘云云，奈何小王老远就见岛上明军衣衫破烂，食不裹腹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去打秋风，因此无论守将如何邀请，他就是不下船，而是用小船卸下了几头猪，和一些牛羊鱼肉送来岛上，说是给明军改善下伙食，这下子整个岛上总算一片欢腾，要知道这里的明军好多一年都吃不上几口荤腥，大多时候连米饭都没得吃，这次真是拜神兵卫天大福分，就是现在让他们战死都值了！

岸上的卢孙二人很快得到了通知，知道神兵卫送来了补给，马上派出两个营赶到笔架山附近，亏了前期已经扫清了蒙古鞑子的封锁，所以已无后顾之忧，两个营两千人足够应付，数百辆马车，整整运送了一天一夜，才将五艏大船搬空，现在两个师兵强马壮，物资充足，面对十数万建奴毫无压力，后面由五艏大船护卫笔架山后勤基地，整个松锦战线明军也没有了后顾之忧，这要是还不能打败建奴，卢孙二人觉得自己还不如一砖头把自己拍死算了，至于面前的三道壕沟，那也算不上天堑，无非是用些时日填平而已，事实上经过前几天的较量，胜败已经没有悬念了，只是要打到何种程度的问题。

卢孙二人是这么想的，对面的皇太极可不是这么想，皇太极望着对面被三道壕沟所阻的明军，内心知道这股明军比一直打交道的大明边军难对付，可他并不认为自己十几万野战无敌的军队会打不过人数少一倍的大明新军，这也是清军绝大多数将领的看法，即使在以前对阵死了岳托，多弼等十几个重量级人物，他们也不认为自己能在野战中被彻底打败，要不是皇太极命人挖了三道壕沟阻拦，很多将领现在就想冲杀过去，大清看中的就是武功，只有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满人最大的荣耀。

皇太极和一众跃跃欲试的将领沿着清军防线巡视，望着对面连栅栏都没有，只有些大大小小土堆的明军营地，几乎看不到人影晃动，和以往明军大相径庭，他内心总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觉，尤其现在整个明军营地上空升腾起一片炊烟，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出那是牛羊肉的味道，还有大量蔬菜的清香，以往再怎么精锐的明军，能开锅吃上点小米饭杂粮都已经很奢侈了，如今入鼻的香味，显然奢侈到了极点，甚至超过了自己大清勇士的待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崇祯小儿真的下了血本，这可是五六万人马，飘过来的味道告诉他他们吃喝比大清奢侈多了，以往明军能杀几匹马充饥已经算奢侈了，现在对面整个营地非但肉味飘扬，还能闻出几种肉味，更要命的还有蔬菜的清香，如今天寒地冻，这明军从哪搞来的稀罕蔬菜真是匪夷所思，皇太极不知道的是，这些海路运来的蔬菜的确弥足珍贵，现在对于新军和大明京师来说，牛羊肉不算多奢侈，最难得的就是大棚蔬菜，由于蔬菜大棚面积不算很大，产出自然就少，除了供应基地内部包括皇宫一部分，市面上几乎就看不到，因为一出来就被勋贵官僚以高价包圆了，这次是神兵卫专门硬挤出一部分海运过来，支援前线卢孙二人的，这些稀罕蔬菜一运来，所有新军将士都沸腾了，一口口行军锅架起来，直接火锅加烧烤模式，所以整个明军营地就像是个超大的火锅店，热气升腾，香味扩散出去十余里，立即就引起了皇太极他们的注意，这种旷古未有的待遇，当然让皇太极心头担忧加深，这样一支和大明叫花子军队待遇天上地下的军队，绝对要比祖大寿他们难缠。

看着身边几十个嚷嚷着要冲过去的将领，他一言不发，回到营帐，叫过多尔衮多铎阿济格三兄弟，问他们对对面明军有何看法，多尔衮认为，前面有三道一丈多宽壕沟拦着，短时间内明军无法攻过来，其远来后勤补给线太长，长时间对峙与其不利，我们只要拖住就可以，况且我们背靠义州城，进可攻退可守，不必意气用事硬碰硬，郑亲王济尔哈朗认为多尔衮说得对，只要拖个一年半载，明军粮草不济，到时自然不战自溃，多铎阿济格则认为不行，我大清什么时候在野战中如此猥琐了？不如让他们率军先行冲击一下再说，看看这帮明狗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赞成这种想法的鳌拜，遏必隆等也跟着起哄，要求大汗给他们一支人马，他们不信明军新军能改天换日了，是驴子是马一战便知。

豪格和苏克萨哈却没有声音，不是他们没有雄心壮志，而是豪格上次入口真的吓怕了，这次前方战报说十数万蒙古人根本抵挡不住面前这几万明军，更是让他心有戚戚，这个档口要是自己站出来逞强，还真缺乏勇气，只能看着大帐中王公贵族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皇太极眉头紧锁，这也是大清对明第一次如此意见不合，如此南辕北辙，此时鼻血上涌，一阵咳嗽，随即吐出了一口血痰，指着站在后面的范文程，“范卿，你来说说，是固守好，还是进袭好”范文程一听主子叫唤，赶忙出班，“睿亲王郑亲王老成持重，以我背靠义州城拖住明军，可起到不战而胜之功，确是上策，豫亲王英郡王说得也不无道理，如今对面卢孙二人新胜，必然骄纵，以为我大清勇士和蒙古军差不多，正好可以给他们一点教训，因此奴才认为，可派小股游骑不断袭扰明军，使其不得安宁，最好能伺机偷袭几处要害，比如粮草重地，必然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等到明军疲软，再一鼓作气，彻底剿灭卢孙二人，为我入主中原扫清障碍”范文程这话是两边都不得罪，又说得滴水不漏，真不愧是南蛮子，这脑子真不是吹的，连一向对汉人不对付的多铎等人也不得不点头，皇太极见状，又叫后面孔有德他们出来，询问红衣大炮是否到位，得知已有数十门运到义州城了，当下心里有了些着落，于是命令阿济格率五千人马沿海岸线试探攻击，最好能一举端掉明军后方基地，命鳌拜等人各率三千，相机试探攻击对面明军，看看对面什么反应，余下绝大部分按兵不动看守好锦州和面前的三道壕沟，等着看明军如何前来与他野战。

锦州城内的祖大寿由于西面已经被打通，威胁少了一半，心中大定，带领手下将领前来拜见两位著名督师，卢象升孙传庭亲自陪同他们巡视了一下新军营地，各种新奇让祖大寿等人瞠目结舌，不说满眼自己不认识的武器装备，光全营地热气腾腾的火锅，大快朵颐的场景，就让这些困守边关的将士看得羡慕嫉妒恨，天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阔绰了？白米饭管够，就连达官贵人都吃不到牛羊肉在这里稀松寻常，更可气的是天寒地冻竟然有绿色蔬菜供应，真的怀疑是不是神仙手段？开始他们还有些怀疑这是不是仙家障眼法，是假的，直到卢孙等人邀请他们坐下来一起用餐，十几个流着哈喇子的将领迫不及待往嘴里送，那种久违的绿色菜肴特有清香甘甜，才知道这特么真不是做梦，新军是怎么做到的？神兵卫是怎么做到的？这新军光吃就这么奢侈，关宁军作为大明的中流砥柱，一直是全国军饷用度最优待的存在，现在和新军一比，简直不够看的，啥时候皇帝和朝廷那么大方了，这待遇不是养的兵，完全是养的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