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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琳见秦寒露留住了林云生,也不便听他二人究竟要说些什么话,自然和哥哥一起离开了。秦寒露和林云生在咖啡厅的卡座内坐了下来,此刻她的内心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忽然急着要她找个男朋友,还非得在中秋节那天就要带回家。她读初中时母亲就去世了,几乎是和父亲相依为命。记忆中父母感情十分地好,对唯一的女儿也是视为掌上明珠。自从她母亲去世后,秦兴龙将爱都转移到女儿身上,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而是一心打拼事业,又将女儿培养成才。近来他感觉自身年迈,帮派里面危机重重,便生了退隐之心,想早日了却心愿。只希望女儿找份平常的稳定工作,嫁平常老公,过平常人生活。好在女儿聪慧懂事,从没令他失望过。
林云生见秦寒露似有心事,便说道,
“师姐,你主持的这个项目现在终于顺利通过验收了,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科研的事是做不完的,自己的身体最要紧。”
“嗯,你说得对。其实你没留校挺可惜的,这么好的天赋浪费了。”秦寒露说道,又轻轻地喝了口咖啡,盯着杯里的咖啡圈圈看。
“也没什么浪费的,学海无涯,也不知道目的在哪里?还不如好好把握人生的过程呢。”林云生说道。
秦寒露细细想了想他的话,忽然地引起悲观的情绪来。说道,
“你也知道科研的事太忙了,每天就是看文献,做仿真,做实验,很多事情我都没时间去做。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知道会不会为难你。”秦寒露说道。
“师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必须替你办到!”林云生说。
“我被家里催婚了!我爸非让我中秋节带个男朋友回家。你能不能假扮一天师姐的男朋友?说起来这是个无理的要求,我是没办法才想到了你。你知道我平时交际圈很小,科研又太忙。”秦寒露说道。
“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个容易。只要师姐不嫌弃我配不上,保证完成任务!”林云生笑说道。
“云生,你可不许笑我。”秦寒露佯怒道,又叹口气说,“我爸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
“老人家想法都一样,不结婚生子,好像人生就不完整似的。”云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不知道叔叔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秦寒露想了想,说道,“他平时喜欢在园子里研究些字画。不过礼物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的。”
林云生一听,高兴地说道,“这个巧了!我最近就得了一幅字画,想来老爷子一定会喜欢!”他心想,清月寒江的字画虽然贵重,十分难得,又是作者的雅赠,但自己究竟不是字画的狂热爱好者,如果能为一个知音所珍藏,也是适得其所。更何况是要替师姐送礼,可不能丢了师姐的脸面。秦寒露万想不到是那样名贵的字画,又不善推辞,也就由他了。
此时阳光斜斜地洒落在窗台,他二人虽然有过无数次地独处,但那感觉和现在有些不一样。林云生心想,女子天生感性,学理工的师姐又兼具了一种理性的气质,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合啊!也不知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她!不!不用配得上,只是能守护她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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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兴龙作风老派,从缅泰等境外运货,由手下七八人分销,江湖上尊称他为龙头大哥,手下都喊他龙叔,颇具地方势力。因他为人谨慎低调,行事甚秘,警方一直没能抓到其证据把柄。近年又悉心主营酒店、商场、酒吧和拍卖行等产业,大有洗白之意。新兴势力韩兆琮想垄断市场,其产品蓝晶品质更纯,利润更高。但秦过于老派,不愿中断故旧合作关系,不听手下阿文劝告,拒绝同韩兆琮合作。阿文虽然忠心,但不赞同老大守旧的做法,认为品质好,货源稳定,利润高才是最重要的,便暗地里替韩兆琮分销出货。
不觉时值中秋,又到了每年龙头会拜龙头大典的重要日子。拜龙头大典为京都一大民俗盛事,城里不论是平头百姓、贩夫走卒,还是商贾名流、豪门大少,都十分热衷,积极参与。当然,与普通的人不同,那些极有身份的人会被邀请到观礼台上就座。拜完龙头之后便是大秦文物书画拍卖会,那些有实力的人,有的会买几件自己喜欢的物件,也有的是来寻找投资的机会。
这一天朱占伟也带着女朋友孟学优一起来凑热闹,还兴奋地告诉她,自己的一位堂叔是大秦拍卖行的首席鉴宝师,因此还特意求到了两张观礼及拍卖会门票。朱占伟留校后成为了一名大学讲师,分配了单身宿舍,自己还买了辆车,也算是达到了精英阶层的小康生活了。
朱占伟和孟学优二人见龙头殿附近的街道上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市民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凡!他拉着女友的手,穿过人群,直走到观礼台的入口处,心里满满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入口处和观礼台上站了不少身着黑西服,戴墨镜的青年男子,神情肃然。他二人验过邀请函,在观礼台的后排位置坐了下来。朱占伟说道,
“前排坐的那几位都是京都了不起的大人物!中间那位是军部少帅苏军强,左边的那个年轻人是京城四少邢星原大少,最右边那位是金主宋景明大少。”言语间颇为得意,就好像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位。
“这么说上次林云生说的京城四少是真有其事啊!”孟学优想起林云生提到过宋景明大少,也不知是何等人物。朱占伟见女友提起同学林云生,心里一阵不快,便说道,
“他那是为了自保胡编的!哪里就认识宋大少了。听说他自己就是家族的一个弃子,豪门里面的子弟多了去了,也有那些偏房庶出的,其实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这京城四少来了可以坐前面第一排位置,要是林云生来了,我估计只能在人群中挤挤喽。”他见孟学优也不答话,因说道,
“等下主席台那边会看到本市的市长和龙头会会长,平时都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们呢。”孟学优听了也是心情激动。正在这时,一众人从大殿内走到主席台,走在前面的正是本市市长、龙头会会长、民俗协会会长等人。忽然,孟学优轻声惊呼道,
“那两个人是秦师姐和林云生吗?他们怎么会在主席台上!”
朱占伟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怎么回事?这不科学啊?几位大少都在观礼台呢,你俩咋还能上主席台呢?感到惊讶的可不止他二人,还有前排的邢无疆、苏军强和宋景明也都各自猜测。另有一位气质古雅的女子,却是江清月。她坐在观礼台的中间排,也自思索,不知林公子与这位龙头大哥是什么关系?世上事如何这般凑巧呢?
民俗会会长已经开始主持讲话了,接着又是市长讲话。邢无疆觉得无聊得很,对哥哥邢星原说道,
“哥,你说这个拜龙头大典好玩,我看也没趣。”
“这个也就那样,最好玩的是等会儿举办的盛大拍卖会!等会你有相中的物件儿,我给你买。”邢星原说道。邢无疆听了扁扁嘴,也不说话。
隆重的大典仪式开始了,龙头会会长秦兴龙在最前面,领着后面的一众人向殿内金龙像行跪拜礼。接着,民俗协会会长宣布礼毕!最后是秦会长开始讲话,说道,
“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这次的拜龙头大典!我们共同祈求来年金龙保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今天,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就是本人从今天开始不再担任龙头会的会长职务。一直以来,承蒙各界朋友关照,在此我表示深深的谢意!谢谢大家!接下来,我们展出了一些文物书画,请感兴趣的朋友移步鉴赏。”说完向大家点头致意,便同众人离开了。
每年拜龙头大典后,大秦拍卖会都吸引了众多藏家,爱好者和投资客。一时权贵云集,豪客如云。朱占伟对女友说道,
“小优,听说这个拍卖会上有很多宝贝,咱们也去看看!”
“好啊!”他二人也随观礼台的一些宾客往拍卖会展厅走去。孟学优又说道,
“你猜到秦师姐和林云生为什么会在主席台了吗?我猜秦师姐是龙头会秦会长的女儿!”
“我猜也是!平时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朱占伟疑惑道。
“你傻啊。咱们这些做科研的,哪个看着不像个普通人。”孟学优道。
“师姐原来是秦家大小姐啊,难怪林云生攀附了!听说龙头会不仅势力大,在京都城到处都有其名下的产业!谁要是娶了秦师姐,都不用努力了!果然是选择大于努力啊!”朱占伟不无讥讽地说道。
“切!你羡慕的话,你也可以去追啊!”孟学优似有些反感。二人一路也不再说话,就来到了拍卖会的展厅。大厅内展出了各种文物书画,都装在玻璃罩内,旁边有一些文字介绍。大家各自在展品前一边看一边评说,有的还请了私人鉴宝专家,有相中的便只等接下来的竞拍环节了。
秦兴龙让阿文和汉成二人去招待宾客,自己同寒露和云生进到一间会客厅内。秦兴龙在中间的沙发上坐定,见寒露挽着云生的胳膊,二人才貌双全,真是一对璧人!心中一阵欣慰。因笑着说道,
“你们快坐!寒露,给爸爸介绍一下。”又有人送上水果和茶水来。秦寒露说道,
“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我读博士的师弟,林云生。”
“叔叔好!”林云生说道。心想,这搞对象见家长好不自在啊,我以后还是不搞对象了。
“来,吃水果。”秦兴龙道。
秦寒露就给林云生用牙签扎了块苹果。秦兴龙感觉自己卸任之后一身轻松,心情也格外地好了,又说道,
“同门师兄妹很好啊,有感情基础。这样的感情也最单纯,不会受到物质,家庭背景这些因素的干扰。”说完他掏出一支雪茄来,正准备点上,又问云生抽不抽烟。林云生说道,
“谢谢叔叔,我不会抽烟。”
“读书人,没有我这些坏毛病。哈哈。”秦兴龙点燃了雪茄,笑说道。
“叔叔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知道做人行事要义字当先!今天你俩同拜龙头,以后要相亲相爱,永结同心!”
林云生心想,我就是个跑龙套的,怎么就在帮会里跟师姐拜了龙头呢?这样是不是就不能反悔了啊?要是哪天和大佬的女儿分手了,会不会被帮派追杀啊?唉,假扮个男朋友而已,师姐啊,我都冒着生命的危险了。。。秦寒露也没想到父亲会在这样隆重的仪式上让他二人拜了龙头,觉得有些勉强了云生。此刻,她向云生投去安慰的目光。林云生一见顿生勇气,心道,为了师姐,死就死吧!
秦兴龙又问了些工作家庭之类的话,林云生都一一回答了。又听秦兴龙说道,
“云生,不要信什么女人能自立之类的话。女人和小孩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男人照顾和保护的,否则就如同羔羊一般。从前我这个做父亲的尽了保护她的责任,今后我将寒露交给你,希望往后余生,你好好照顾她!”
林云生听完,深感父爱如山,为之动容,又不想令师姐失望,只好答应,说道,
“叔叔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寒露的。”
秦兴龙吸了口烟,点了点头。秦寒露在旁边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的,就说道,
“爸,您休息一会儿。我们出去看看拍卖会。”
秦兴龙知道年轻人爱热闹,自己也是有些乏了,就说道,“那好,你带云生去逛逛。”
外面正在拍卖一件清月寒江的画作,名叫《春潮带雨图》,起价一千万!宋景明看到林云生二人进来,便向他打了声招呼,示意二人坐到自己身边来。宋景明说道,
“林兄弟,好久不见。这位美女是。。。”
“她是我同学,秦寒露。”林云生说道,又向寒露介绍了宋景明,宋氏医药总裁。
宋景明心想,就只是同学吗?你丫跟明珠也说是同学!
“听说清月寒江是一个妙龄少女,不知道如何能得一亲芳泽!”宋景明眯起眼睛说道。
“啥妙龄少女啊,少女能画得这么好?就一老头儿!”林云生说。
“嗯,也有道理哈。”宋景明又点了点头。这时,主持人宣布竞拍开始。那边邢星原举起了牌子,喊道,
“两千万!”
那边苏军强也举起手里的牌子,喊道,
“三千万!”
“四千万!”因为邢无疆喜爱山水画,邢星原就毫不犹豫地喊道。
“啧啧!这清月寒江的作品可真值钱啊!一幅画抵我们几辈子的工资啊!”秦寒露感叹道。
“师姐,不对呀。再值钱那也是你们家拍卖行的啊。。。别人搞科研是为了谋生,您搞科研纯粹就是玩票啊。”林云生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就你嘴贫。”秦寒露笑说道。
宋景明大少瞄了眼牌子,他身边的美女大秘秒懂!正要举牌高喊呢,却听云生说道,
“宋大哥且慢!一幅画而已,何必花那么多冤枉钱呢。”
宋景明便示意秘书先不要举牌,说道,
“别看邢家有权势,钱可没我多!”他原也不懂什么字画,只因听说清月寒江年轻貌美便来了兴致。又想到这画的价格已经被抬高一倍了,因一幅画得罪邢家似乎也犯不上。便说道,
“既然林兄弟说清月寒江是一个老头儿,我也没多少兴趣了。”
苏军强虽然酷爱山水画作,但他生性洒脱,得失随意。只见拍卖师连敲三次锤子,喊道:“清月寒江《春潮带雨图》,四千万成交!”
“谢谢哥哥!”邢无疆高兴地说道。
邢星原示意一位家臣老者前去验收,只见他拿出一柄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忽然说道,“少爷,此画是赝品!”
真是一语激起千层浪!事关拍卖行声誉和秦老大的脸面,就连邢星原也感到很诧异。大秦拍卖行可是行业翘楚,其拍卖会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赝品!这事弄不好会丢自家的脸啊,因问道,
“孟先生,你确定?”
“我确定。老夫愿以多年业内的信誉作担保!”孟老先生说道。
早有人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秦老大,又叫来拍卖行的大掌柜古生,经他一看发现确实是件赝品!秦兴龙脸色铁青,想到近来帮会里面事故不断,知道是有仇人故意破坏,十有还出了内鬼!但眼下须得挽回声誉,情急之下竟然也束手无策。正在这时,忽见林云生走了上来,朗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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