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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
梦里白茫茫的,没有水湾镇,没有大海,没有小屋,也没有那个会抱他吻他,跟他耳鬓厮磨抵死缠绵,给他挑鱼刺,对他笑的少年。
实际上他只是睡了一会。“肋骨”“内脏“”手术“之类的字眼飘入他耳中,他再次陷入昏迷。
在那之后陈寅经历了不停吐血,昏迷,反复高烧,期间他清醒过,体会到的感受只有疼,浑身每寸骨头都同时爆发出这个信号,他就像是被卡车碾碎了重新拼凑起来的,只是喘口气都颤颤巍巍。
视线从模糊混沉到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很陌生的房间,墙体惨白。
一群白大褂匆匆进来,对着他一通检查就离开了,只留下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自称是安女士。
“陈先生,我是您养伤期间的负责人,有什么需要您可以跟我说。”
陈寅昏昏沉沉的,根本做不到一个身为倾听者的基本条件。
“关于您的身体情况,我在这里简单的讲明一下……您的肾缝合,脾切除手术都还算顺利,之后的修养阶段请您配合……您右手的断指二次重创,复建不好会落下残疾,望知晓。另外,由于您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注|射了两支浓度过高的……你的胃出血……您暂时需要禁水禁食……方少那边目前还没派人跟我们对接。”
安女士公事公办的讲完最有一点工作内容,她合上手里的记事本转身离开,不会在意病床上的人是什么反应。
陈寅不知道自己缝缝补补的躺了多长时间,等他可以下床活动的时候,冬天已经来了。他走出房间,风裹着凉意扑了他一身。
季节的转变,就像是一场大梦。
这段时间照顾他的护工是一点点看着他头发长起来的,也是跟他接触最多的一个了,这会儿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出神的望着院子,就给他搬了椅子,让他坐着。
“我不坐。”陈寅拒绝了,“我就站着。”
护工偷偷打量病人,明明住在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地方,手脚却都是常年做体力活留下的痕迹,这几个月下来也没见他的家人来看过他。
天天就只有医生,阿姨,安女士。
要说是跟了哪个金主……
护工又觉得不可能,金主不都是喜欢十八岁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吗。
“先生,是谁把您伤成这样的啊?”护工一时一时没忍住的问了一句,忘了合同协议上的重要标粗部分。
陈寅搔两下头发,砸了砸嘴皮:“竟然还有那么粗的银杏树,得有上百年了吧。”
护工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那棵银杏树,又看看他,发现他不是在刻意的逃避问题,是真的“听不见”。
他跟别人好像不在一个世界,他的世界只有自己。
有些东西不在他那个世界。
护工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的这个人因为一次失误尝了甜头导致长时间用药过度,已经“好了”。
不知道能“好”多久,反正现在是“好了”的。
当天下午,护工就换了个生面孔。
陈寅无聊的找新护工说话,对方只会摇头点头,是个哑巴。
就在陈寅做完手指复建的时候,安女士过来了,她向他报出几门外语,让他任意挑一种。
“干嘛?”陈寅擦脸上的汗。
安女士道:“从明天开始,我们会为您安排专业的老师,对您进行多门课程的辅导教学。”
陈寅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什么?”
安女士没有耐心的将原话重复一遍,她只抛出这段时间挂在嘴边的四个字:“请您配合。”
机器人似的,毫无温度。
陈寅瞪着手上的毛巾,笑出了声:“行,好,我配合,我选英语。”他抿抿嘴,表情平和,“还有什么课,一次性说完吧。”
“其他的后面会通知您。”安女士说完就走了。
嘴上一口一个“您”,其实不带半分尊重,只有看低轻蔑。
陈寅在原地站了一会,他接过新护工递的药跟水杯,吃完药就躺下了,什么都没想。
第二天他开始了荒谬的学习生活。
随着年龄的增长,有很多东西都会渐渐退化,比如记性。他带着肉|体跟灵魂分离的感觉上完了两节英语课,被告知后面两节是语文。
他都三十二了,还要他跟个中学生一样做卷子,背单词,写作文……
老师一个比一个严厉,一点都不敷衍了事,陈寅的时间全被作业抢走了,睡觉都在学习,他稀里糊涂头昏脑胀的过了一个多月,又要他学一样东西。
礼仪。
由安女士亲自授课。
怎么走路,怎么站,怎么坐,怎么笑都有讲究,用餐还不发出声响,那会显得低俗。
不论是学什么,陈寅从始至终都没抵抗,至于学进去多少,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毕竟他的精力跟天赋状态都有限。
老师们也没有提出什么明确的标准,强制性的要陈寅达到。
一天中午,安女士开了一瓶红酒,教陈寅如何正确的饮用,期间还叫他记下来那瓶红酒的产地,年份。
陈寅看着安女士醒酒,脱口而出相关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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