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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电话带来的效果是,几个菜全糊了。
寅叔不吃,王满也没胃口,但都倒了就太浪费了,他把菜清盘,打嗝都是一股子糊味。
王满不放心寅叔,怕他想不开做傻事,就撒泼的在他床上要到了一个位置。
意外的是,寅叔既没睡不着的说起自己几个月的经历,也没表现出被抛弃的愤恨,咬牙切齿的在他面前把姓方的鞭尸八百次,就只是平躺着一动不动,呼吸没多久就变得平稳。
夜里,王满睡得迷迷糊糊的,看见寅叔突然坐了起来,他登时就吓醒了。
“寅叔,你怎么了?干嘛去啊,撒尿吗?”王满拉住要下床的人。
陈寅光脚踩在冰凉的地上,从被窝里带出的暖意很快就没了,他弯腰够床底下的鞋,嘴里神智不清的自言自语:“我要回a市。”
王满连忙跟只大虫子似的扭爬到床边,伸手抓走他手上的鞋子:“寅叔,你是不是没睡醒,这个时间哪有车啊!”
陈寅恍惚着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那就天亮走吧。”
王满借着窗外的月光去看寅叔,发现他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寅叔,你哭了?”
“没有啊。”陈寅说。
王满摸他鬓角,手指沾到了水,接着王满又往他耳朵上摸,也是湿湿的。
再一看他枕的枕头,好家伙,有两大块深色痕迹。
这是不知道默默哭了多久才留下的。
王满在心里骂自己是个二货,就不该睡。他小心询问:“那啥,寅叔,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回a市啊?”
陈寅躺回床上,闭着眼说:“找泊屿。”
随着这声亲密的近似甜蜜的称呼,屋里静了下来,外面的寒风卷雪砸在窗户上的响动变得清晰。
王满的感情史不丰富,真正意义上也就伤心了一回,他是爱情这门课的小白,都没来得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没学上了,可他愣是从寅叔的这三个字里感受到了偏执,依赖,以及……归属感。
好像对寅叔来说,不回到方泊屿身边就活不下去了。没有半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也自己把自己搞失忆了,断片了。“忘了”感情上那些不好的东西,只记得好的东西。
这让王满震惊,不能理解,也很慌。
以他的丁点大文化思想程度都明白一个道理——假如一个人的脑子里只有一种声音,这是很可怕的事,真的很可怕。
因为挣扎是活着的证明。
王满再也睡不着了,他把指甲肯秃了,又嫌脏的把口水擦掉:“寅叔,你睡了没?”
陈寅翻了个身。
“你那个药,还在吃吗?“王满怕他多想,尽量用了“随便问问”的口气。
“不吃了。”陈寅听到这个问题,没露出什么反感抵触的情绪,“我已经好了,就没去复查了,再去看,肯定是浪费钱,没必要。”
王满到吸了一口凉气,他现在有七八成的把握,寅叔这样子不是好了,是坏了。
俏俏告诉过他一句话:堵不如疏。
寅叔看样子回来前被甩的极为惨烈,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只在阁楼发泄过一嗓子就又缩回去了,这哪够啊,他心理上的问题很严重。
堵得越严实,将来封口炸得就越烂。
他妈的坑逼医生!生儿子没屁|眼!早晚丢饭碗喝西北风!
王满把会的脏话全用了一遍,他扒着惨兮兮的发量想,既然寅叔没继续吃药,疗程就结束了,那过段时间,或者明年应该就能恢复吧。
还是以前的寅叔好。
劲劲的,很刚很硬气,会发火也会很好说话,特别有活头。
都怪那个方泊屿,不想和寅叔过日子就别碰啊!玩人者,肯定有被玩的一天!王满愤愤不平了片刻,对依旧没睡的寅叔卖惨:“寅叔,我跟俏俏表白过,她说她只把我当朋友,还说有喜欢的人,我没恋爱就失恋了……”
王满本想装哭,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演技,低估了受挫的程度,他哭了出来,呜呜开火车,嘴巴扁成油壶。
“我好惨啊,我什么都没了,我快四个月没给家里打钱,我爸妈已经不认我了,他们叫我别回来了就死在外面,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头顶的头皮都能看得见了,俏俏在考试,我想跟她说加油都没成,她连朋友的号码牌都不给我了,我这辈子完了。”
语无伦次的人过完年都没满20岁,就敢用“这辈子”。
陈寅拉起被子裹到不停诉苦的小孩身上,没透露在“起宵”见过王俏的事。
这会儿不合适。再等等吧,找个可以说的机会。
“寅叔,我就只有你了。”王满吸了吸鼻子,“你能不能别走了,我们就在小屋过年,烧饭洗衣服拖地这些活我都包了,年后我们一起在镇上找个活做。这里比大城市强,真的,清净,空气也好。”
陈寅转头去看窗户外面,入眼是片银白,他想了想,说:“你跟我走。”
这是一个认真思考过,可以负责的决定。
王满却不感动,相反的他心都凉了,他没回应,只是发誓从现在开始不睡觉,必须紧盯着寅叔。
王满熬到天亮,拽着寅叔秋衣的手都抽筋了,他下床去洗脸在做早饭,想想还是把房门上了锁。
早上风平浪静,王满不敢大意,他现在宁愿看到寅叔破口大骂把两层小屋砸得稀巴烂,而不是没事人似的端着稀饭喝。
“我脸上有米粒,看我就能饱?”陈寅给他一个板栗子。
王满嘿嘿:“寅叔,一会吃完早饭,你洗碗啊?”
“行。”陈寅说。
王满偷偷松口气,他被俏俏拒绝的那两个礼拜就是靠消耗体力过来的,这招有用,所以他得让寅叔忙点儿,忙得没精力胡思乱想。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很厚了。
陈寅洗完碗,王满就塞给他一个铁锹,拉着他去门前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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