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谁与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八十一章 老虎不发威,就会有人把老虎当病猫,朕就是亡国之君,吾谁与归,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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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朱见济和朱见深同时写下了他们的答案,朱祁钰拿过来,满是笑容的看了许久,不住的点头将答案递给了于谦等人说道“好,好!都赏!都赏!”
两个人的答案一模一样,皆为“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个典故出自大明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给茹太素赐酒,警告茹太素,他做的那些腌臜事,作为皇帝已经知道了,那几乎是天下皆知,朱元璋的意思是让茹太素收敛点,再不收敛就是白刃了。
可是这茹太素大概是喝多了,没听到下半句,依旧是我行我素,最终被朱元璋白刃不相饶了。
在两淮一带的经典剧目《金杯·白刃》之中,这个典故就变成了朱元璋赐死女婿、驸马都尉欧阳伦,并且借此来讽刺高皇帝一生刚猛治国,杀戮极重,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儿。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是朱元璋的一生写照,他的那些淮西的老兄弟,践行了朱元璋这一信条。
驸马都尉欧阳伦被赐死,是因为当时西南方向大地震,云贵川黔本就是正在改土归流的地区,土司生苗泛滥成灾,不服王化,兹事体大。
欧阳伦深受皇恩,以大明制驸马都尉不得视事的规矩而言,欧阳伦这趟差事,是朱元璋让自己这个女婿建功立业,可是欧阳伦怎么做的?
欧阳伦假借赈灾名义,大肆走私茶叶,还冲关杀人,随后杀人灭口,最后被告了御状,朱元璋这才赐死了欧阳伦。
就这件事儿而言,朱元璋是刻薄寡恩,是嗜杀喜戮吗?
这是典型的大义灭亲,此事不为人称赞也就罢了,还被人喋喋不休的编成了唱段和话本,反复念叨,这剧突出了朱元璋不顾亲亲之谊,不顾五常大论,赐死驸马都尉,让女儿难做。
这唱段之中,对欧阳伦和安庆公主举案齐眉,情投意合着重笔墨,把欧阳伦贪腐走私杀人,描写成了生活苦楚不得不为,冲关杀人更是写成了一怒为红颜。。
川蜀地震流离失所的灾民,被冲关杀掉的小吏,被走私茶叶逼得走投无路的茶农、茶商,只口不提。
就朱祁钰個人看来,朱元璋没做错。
“也先,朕知道,打仗还算有一把好手,打不过也知道跑,但是这两句,他是决计想不到的,这也先身边啊,也有人给他出谋划策。”朱祁钰看着眉清目秀的两个孩子,是越看越喜欢。
朱祁钰不无感慨的说道“你们俩还知道这个典故,朕很欣慰。”
“金杯是人治,是亲亲之谊,是五常大伦,是私。而这白刃,则是纲纪,是朝纲,是礼法,是秩序,是公。”
“若是你们生于普通家中,当然可以选择这私大于公,可是你们贵为皇亲国戚,大明是咱们老朱家的,若是心里就惦记着那点私利,不顾公利,那大明改名换姓是迟早的事。”
“你们能听明白朕在说什么吗?”
朱见济挺直了胸膛,十分硬气的说道“王者无私!”
朱见深想了想开口说道“天下为公,大道之行也。”
朱祁钰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他笑着说道“顺天府一共有十个陈年旧案,全都是杀人大案,你们可以找任何人帮助你们,把这十个案子尽快查清楚。”
“期限不定,下次过年前吧,十个案子够你们查一年了。”
朱见济和朱见深俯首领旨,第一道考校既然过了,朱祁钰就会继续让他们参政议政下去。
这十个陈年旧案,基本都是老大难,追查不易,他们能查清楚其中一件,那都是人中龙凤。
朱见济欲言又止,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问道“父亲,求助任何人,也包括堂兄吗?”
“包括。”朱祁钰点了点头说道。
朱见济大喜过望,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美滋滋的说道“谢父皇!”
朱祁钰挥了挥手,非常欣慰的说道“去吧。”
这就是朱祁钰为何喜欢朱见济的原因,他甚至想把对手变成自己的人。
朱祁钰看着于谦略显疲惫的模样,说道“于少保一路车马劳顿,朕本打算赐席洗尘,可是朕知道于少保素来不喜此事,好好歇一歇,后天就回来当值,朕也偷点懒。”
“谢陛下。”于谦起身谢礼,诸多朝臣离开了御书房。
胡濙拉住了于谦示意他借一步说话,胡濙还专门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才开口说道“于少保不在京师,陛下受了不少的委屈啊。”
于谦看了一眼在一楼的御书房,陛下是个爱惜人的君主,胡濙岁数大了,上楼不利索,陛下的御书房就从二楼搬到了一楼。
于谦笑着说道“这我倒是知道,倒是你老胡,不是挺能打的吗?弄他们。”
胡濙左手一拍右手,颇为生气的说道“你还怪我,我不想啊。”
“可陛下不让啊,你都不知道,陛下为了拦着我,甚至骗我说你在北古口大营被鞑靼刺伤了,我就不更不敢动了。”
“陛下就是看我羽毛少,不愿意让我把奇功牌积累的那点名声给薅秃了,想成全我这身前事、身后名。”
于谦一愣,随即哈哈长笑起来,上下打量着胡濙,满是打趣的说道“你这老狐狸,还能被陛下给绕进去?你也有今天啊。”
胡濙却是感慨万千的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自古至今,臣子为陛下做点脏事儿,那不是理所应当吗?”
“陛下宁愿自己受点委屈,也不让老臣蒙羞,我胡濙无德之名天下扬,陛下爱护我这点名声做什么。”
“咱们这位陛下,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于谦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庭院里的柳条抽出的新芽,看着满园的白色梨花花瓣纷飞。
于谦想了许久说道“陛下年轻,愿意受这份委屈,现在不觉得有什么,甚至不觉得是委屈,日后咱们这帮老骨头都不在了,这委屈都变成了怨,就是我等之过。”
“我不在京师,陛下都受了什么委屈?你都跟我详细说说,我来了解这段因果。”
“我羽毛多,薅不秃。”
胡濙脸色变得极为凝重的说道“眼前的事儿,前几天奉天殿脱脱不花献出盟书,掉出了一把棱剑,若是脱脱不花有这种胆略,还有也先逞凶的可能吗?”
“这是第一件。”
“再往前一点,那福建监察御史李秉,陛下也就是随口一说,那李秉的女儿李凝儿要死要活,非要嫁到泰安宫里去,这可是泰安宫的事儿!宫里那位还活着呢。”
“这是第二件。”
“贺章的一条胳膊没了,贺章回北古口大营就没有走官道,而是走的小路,居然有人提前设伏,若说没人泄露了消息,那万万说不过去。”
“北古口大营接应的人马,都是于少保和武清侯安排的,不会有什么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
“这是第三件。”
“前段时间趁着襄王回京叙职的档口,一群人联合起来,非要逼着陛下立储,吓得襄王刚走到开封府,直接吓出了病,襄王胆小,哪里经得住这种吓?”
“本来至德叔侄见面,美事一桩,弄的襄王提心吊胆。”
“而且立储之事,是贺章出使之后,这个时机就很蹊跷,明知道陛下有大事要办,皇嗣尚且年幼,非要这个时候提出来。”
“大皇子聪慧,二皇子是嫡子,陛下更喜欢大皇子连皇后都清楚,最后陛下还是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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