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被坑的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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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喽,谁是君子来着?明明都是真小人!
“阿爹快放手。再提喘不上气了。”脖子被勒着,可不是要喘不上气。
“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勒孩子?”恰好在这个时候,孔柔走了过来,看到萧谌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来,一手扣住萧谌的手,同时将萧宁抱住,可怜萧谌被孔柔一用力,差点手都被折断了。
是的呀,别看这孔柔好像似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实则跟她亲哥孔鸿一样,都是身怀绝技的人。
心急之下的人动手没有分寸,哪怕眼前的萧谌是她的丈夫,但在孔柔的眼里必须是萧宁更重要。
“有没有事?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孔柔心急如焚的查看萧宁的脖子,确定萧宁是否完好无损。
萧宁这时候才有机会向孔柔说明情况道:“阿娘,我没事。阿爹跟我闹着玩呢。”
萧谌在旁边幽怨地看着孔柔,对于夫人一进门只看到萧宁,半分瞧不见他十分难过。
“再怎么玩也不能这么勒着你,万一伤着怎么办?你也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当父亲的,没点分寸。”孔柔嗔怪一声,不满的扫了萧谌一眼,轻声细语地哄着萧宁道:“往后你爹要是动手,咱有多远跑多远,别傻站在这等他动手。”
萧宁手上的功夫都是孔柔看着练起来的,究竟能不能躲过萧谌出手,孔柔有数。
萧谌算是明白了,他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自家夫人这会儿眼里照样没有他。
吹胡子瞪眼睛的自导自演半天,还是萧宁心里念着他这个当爹的,“阿爹,我们到底去不去?”
总不能骂都挨了还不走。
“你阿娘到现在都没正眼看我一回。”萧谌可算找到机会说出心中的不满。
“下回你再这么对阿宁,我把你的手折下来。”想要引起孔柔的注意,不料适得其反。听听孔柔的话,这不满的语气,真正是恨不得现在就把萧谌的手折下来。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把我的手折下来,以后你养我一辈子。”萧谌吹胡子瞪眼睛的表露心中的不满。
“养就养,又不是养不起。”孔柔想都不想爽快答应下,萧宁在旁边凑热闹的道:“我帮阿娘一起养。”
这一刻的萧谌,再也忍不住的蹲到角落,阴郁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闹了半天,他就是小丑,货真价实的小丑!
看到这样的萧谌,孔柔和萧宁都笑了,孔柔道:“快用朝食,还要去请安。今日你们事情不少?”
萧谌一下子来精神了,他当然不能忘记提拎萧宁也要她去做的事。
“对,赶紧用完朝食去见两位先生。”萧谌急急地走来,又想拉地萧宁来着,孔柔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这无声的警告,吓得萧谌理智回笼。不能动手,再动手,孔柔定说得出做得到,手给他折断。
萧宁在旁边偷笑,所谓一物降一物,孔柔制得住萧谌,挺好!
萧谌领着妻儿前往卢氏的院子请安,同萧钤说起萧宁昨日的提议,别说萧钤了,一群兄长侄儿眼睛都亮了,看得出来他们都不想傻傻的被人养在家里,能有事做,谁也不想成废物。
萧钤高兴儿子要用其他人,不忘叮嘱道:“任人不可唯亲,纵为兄弟,理当明言,可用不可用,不可滥用。你们兄弟叔侄,都要各尽本分,不可闹出笑话。”
这番叮嘱和卢氏先前提出的话如出一辙,无非不想到了最后,他们兄弟间闹成了仇人。
萧讯当兄长的,连忙道:“阿爹放心。”
卢氏扫过儿子们,又落在萧宁的身上,“七郎回来,自该领五娘正式拜见先生,水先生和铁先生,不可怠慢。”
之前萧宁忙着雍州的事,那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萧谌又不在家,不曾去拜见水货和铁全,安排上课的事宜,这无可厚非。人既然回来,就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萧谌立刻道:“儿正有意领阿宁拜见先生去。”
萧宁长本事的忽悠一通名家大儒,让人愿意收她当徒弟,好生教导,这是好事。
名师难得,更别说这样闻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先生。
“去吧。”卢氏无意将人留下,亦知雍州现在算是百废待兴,算是开始执掌雍州的人,要考虑的问题极多。
萧谌带着萧宁一并离去,余光扫过孔柔一眼,孔柔立在一旁,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看在眼里的卢氏,想起之前和萧钤一直合计的事,看得出来萧谌和孔柔的感情不错,该让他们早些生下嫡子才是。如萧宁一样聪慧的孩子,多多益善。
萧谌怕是想不到,他将面对的又是一通催生。
眼下他领萧宁正式拜见水货和铁全,先前自京城而出,忙着赶路,那会儿的这两位,身份也不同。今既然他们答应收下萧宁为徒,当家长的人得当面表达感谢。
具体如何安排萧宁上课,萧谌先前就知道萧宁上课的流程,安排起来,得心应手。
等得到两位先生答应下,萧谌更是直接提出蹭课的意愿,铁全和水货看了萧谌一眼,又瞧了萧宁一眼,最终点头。
如愿以偿的萧谌大喜过望,连连大方地挥手,让水货和铁全无需客气,在这里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开口。
萧宁感受到水货和铁全的僵硬,怕是这两位见到这样的萧谌,深以为这是哪里来的暴发户啊!真不像是世族的人。
不过,萧谌的热情让他们心里有数,定下明日开始上课,萧谌和萧宁这才离开。
一出水货和铁全的院门,萧谌问:“这两位先生赖上我们家,图的什么?”
“不知。”萧宁亦觉得一个先生表现得太热络,非要跟他们上雍州,太可疑,这不是接二连三的试探?可惜依然无果。
“他们不嫌弃我是女郎,愿意收我为徒,颇有卧薪尝胆的味道。”萧宁用着轻快的语气论起,引得萧谌笑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家有何值得人他们煞费苦心的?”
萧宁抬眼道:“不知,颇是不安。”
这话引得萧谌毫不留情地薅了她的头,“小小年纪操心得真多,我们萧氏并无值得他们费心算计。再者,纵他们有心算计,这里是雍州,难道我们身边的人都是摆设?”
雍州这地方,但凡萧谌想动,他自问可以将雍州围得水泄不通。
之前最大的问题是世族,现在世族都叫萧宁一番设计拍老实,萧谌还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也对。那我出门了。”萧宁意识到,似乎,好像,她太过于急于将一切控制在手,容不得她无法控制的东西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心虽无大错,一味只想掌控一切,会移了心性。
明了这一点,萧宁立刻准备走人。
萧谌虽松一口气萧宁不再纠结,萧宁这一走要做什么,他倒也明白,气弱地道:“去吧。你跟你五伯合得来,让他一起。”
“阿爹跟五伯就合不来?”谁在她回京的时候特意提醒萧宁,有事不好办的找萧评?
“去去去,少跟我斗嘴。”萧谌十分无奈,连忙将萧宁打发了去,再把人留下,不知要气他多少回。
“好好好,我这就走了,这就走。阿爹也嫌我碍眼了,唉”萧宁倍受打击又伤心地瞄了萧谌一眼,这模样是戏精上身了?
萧谌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忍了忍才不作声。
老父亲不接戏,萧宁不好自导自演下去,一个人玩可没劲了。冲萧谌扮了一个鬼脸,萧宁道:“阿爹真扫兴。”
难不成不是因为萧谌知晓如何应对萧宁,以无言相对,可比说那许多话都管用,不用白不用?
“阿爹我走了。”闹够了,都忙正事去,萧谌得考虑刺史事宜如何安排,还有雍州的变故,也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额,世族的事算是解决了,朝廷里就不用提他们了,刺史跟那两个县令,叛国行刺朝廷命官,就这些罪名,证据确凿,真不怕闹到朝廷。
朝廷啊,别管现在到底是谁在真正的掌事,除非是想造反的人,否则断不能无视朝廷。
刺史是一方大吏,县令也是朝廷命官。刺史之前就是皇帝们派到雍州盯着萧谌的人,要不是证据确凿,想动他们可不容易。
萧谌召了骠骑将军府的属官一起准备商量着点,被随便挂了一个文书之名,也算是骠骑将军府属官的崔攸和明鉴也位列其中。
骠骑将军府的人以孔鸿为首,在他的身后站着老老少少的好几个人。
生面孔的崔攸和明鉴,都立在一旁,十分的谦和。
“这两位崔攸,明鉴,往后都是骠骑将军府的属官,私下你们再熟悉,眼下说说看,雍州事宜如何上报。”萧谌开门见山,孔鸿作为长史,立刻出言道:“刺史、县令之过,如实上报,朝廷如何处置,我等听命就是。”
说到这里,扫过崔攸和明鉴,这两位出面,把雍州世族和萧家绑在一起,这好说。
“世族所为,既然已经和解,不必再提。”孔鸿继续说了这一句,态度就这么摆正。
萧谌点头,“那就起草公文,立刻发送京城。也得派个得力的人回京,免得让京城的人以为,先帝驾崩,天下大乱,我萧谌趁机排除异已。”
这一点也是在座的人忧心的事,有些事,哪怕他们知道真相并非如此,管不着人心猜度。
“唯。”这点事,他们能办得好。不过,萧宁没来,这是又去办什么事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的人是孔鸿,萧宁这些年如何,孔鸿不能说全懂,也摸得七八成了。
看了看萧谌平静的面容,孔鸿终是没能忍住地问:“小娘子何在?”
成功看到萧谌脸色一僵,幽怨的眼神望向孔鸿,无声地控诉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提,你倒是拦着点萧宁,别让她乱来啊?
拦得住吗?
萧谌和孔鸿无声地以眼神交流,不约而同地郁闷了。萧宁就是个熊孩子,尤其是个聪明敏锐的熊孩子,这样的孩子,当她家长的人既欣慰也头痛。
“等她忙完,她会告诉我们的。”萧谌很是气弱地张口,显露出对萧宁的莫可奈何。这一点,在场的人都能明白。
聪明的孩子,有事的时候欣慰于她的聪明,总不能太平了,就想孩子成傻子吧。
萧宁办事相当有效率。正好雍州世族们生怕被人秋后算帐,萧宁一上门,表明合作的意图,内容虽然让他们惊心动魄,最终还是选择跟萧宁合作。
雍州往后必将以萧谌为主,萧宁出面,代表的就是萧谌,这样的情况下,不跟萧宁合作,等于拒绝萧谌。
他们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再没有比他们自已更清楚。
眼看萧宁想碰同胡人的生意,他们若不想利益被替代,最好通力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
答应和萧宁合作,便能达到双赢的局面;不合作,迎接他们的将是清洗吧!
好不容易才保得一家子平安太平,要是这个时候再出事,小命休矣。
萧宁就是把握这个机会,料定他们无法拒绝。
是以,萧宁将对胡人的生意透明化,她是全权代表,各家想分利的人,该怎么安排他们的人,萧宁取人之所长,避人之所短,安排得妥妥当当。
学习,经商,开荒,萧宁每日忙得不可开交。眼看新的一年即将来临,相比天下动荡,雍州在经历了一场动乱后,终于得以太平。
年,都是要好好过的,不管这一年经历多少喜怒哀乐,众人都欢欢喜喜迎新年。
新帝继位,早在从登基后便定下年后改元光和。
“雍州偏北,又处于边陲之地,阿爹阿娘若有不适望请明言,我们当儿子必尽所能叫父母安享晚年。”萧谌会说话,第一杯酒敬的是父母,也明白父母都是有要求的人,退于雍州,让他们需要些时间适应。
家里的孩子不少都病了一场,好些到现在都尚未痊愈,虽说不该,萧谌还是很庆幸萧宁的身体极好,没有任何不适。
“只要你们平安,家族不衰,我们都好。”萧钤亦觉欣慰,京城的动乱,要不是他们走得快,不知会怎么样。
卢氏眉宇间亦流露了欢快,娘家出事,卢氏再伤心难过,也知道事至于此,无力回天。
看着儿孙满堂,再怎么伤心,总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得到安慰。
“阿爹放心,会的。”一群当儿子的异口同声地回答,想安抚老父亲。
“来,喝酒。”新年了,自当欢喜地喝一杯。
雍州喜气洋洋,萧谌将刺史和县令做的事上禀于朝廷,可是到现在依然没有消息送回。
没有消息有时候就算是一个好消息,刺史和县令暂时关押着,等朝廷公文送来再行处置也不晚。
萧谌不着急,不料事情的变化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正月十五一大早,大雪覆盖,一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寒风拂来,令人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
一个人踉跄的小跑入院,直冲萧宁的房间,“小娘子,出事了!”
能让人如此心急,确实是出了大事,天大的事儿。
萧宁看到消息内容,连衣裳都顾不上穿,急冲冲的跑到萧谌的房间,顾不得萧谌正蒙着脸在洗脸,不带歇气的道:“小皇帝死了,曹根屠杀京城,朝廷的官员损失殆尽,曹根又要立新君了。”
萧谌如何能想得到萧宁一大早竟然带来这么劲爆的消息,反应过来立刻召呼道:“快,立刻请各位先生过来。”
要说之前曹根因为世族做事太坑,一气之下把他们干掉,这至少是有原因。
现在倒好,又死了一个皇帝,皇帝一死他还屠杀官员,这是要灭大兴朝吗?
萧谌一步都不敢怠慢,赶紧把人叫来议事。就这样也没忘记从一旁给萧宁拿了一件披风,“快披上,别着了凉。”
事发突然,又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萧宁可不就心急了,顶着大雪冲出来,根本顾不上自个儿。
“阿爹,接下来怎么办?”事情变化太大,总是要想想应对之法的。萧宁咬住下唇,思量这么多的事发生了,该怎么才好?
“先前送往京城的公文音讯全无,我料定京城必是再生变故。陛下之死,怕是另有内情。”萧谌沉下脸,越想越觉得京城那一池水实在是浑。
萧宁道:“想来也是。弑君之罪,杀一个陛下对曹根有什么好处?曹根怕是发现了小皇帝死了,查不出凶手,故而才会做出屠杀官员的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分析曹根一番残杀官员原由,萧谌深吸一口气道:“如此说来京城动手脚的人不在少数。”
死的皇帝可不仅仅是一个,加上先前那一位,再有这一位,这要是说无人在暗中作为推手绝不可能。
“有人要亡大兴朝。”萧宁思来想去,那么多谋划直击中心,最有可能的目的只有这一个。
萧谌的脸更黑了,有这份心的人,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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