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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明白你要等的事情是什么。”
“说说看。”
“你在等我进入帝都,将佛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你猜到了。一直以来,佛宗都是任何教派在人国境内传播一道绕不过去的坎,我趁着你刚刚到达帝都,将佛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的时机,在朝堂之上吹起改革的风,由此扩充实力,奠定基础,待到道宗和佛宗争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儒教已然做大,儒教的崛起已不可逆,到时候即便在人国扎根已久的佛宗也不得不做出妥协,这便是我的全盘计划。”
“你算尽了一切。”
“我从星辰中得到答案。”
“那你能否知道,今夜自己是否会死。”
“你不会杀我,永远不会。”
“何以见得。”
“因为楚邪。”
夜风少有的清淡,院内寂静无人声,沈飞退回到阴影中,如同从来没有来过“我不会杀你,其他人呢!”
“他们杀不了我!”坐在石凳上的楚绣笑得极为自信,仿佛对一切十拿九稳。
或许,他真的从星辰中得到了答案。
或许,他只是高估了自己……
……
拓跋烈将线索呈给父皇的时候,没有得到过多的嘉奖,陛下只说了一句话便将他打发走:“烈,朕要的是结果,不是证据,你承诺的凶手呢!”只此一句,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拓跋烈兴奋的心瞬间冷却下来,沉到谷底,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和父皇之间的关系。
他悻悻地离开宫去,东方长青和刘易总管都没有出现,原本在向他招手的美好世界似乎正在渐渐远去。
拓跋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太天真了,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在自己从上书房中走出,一步步地走下台阶的时候,一道人影逆势而上,是自己的哥哥——拓跋真。
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拓跋真目不斜视,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刺痛了拓跋烈的内心。
他猛地转过身去,大喊:“十哥,你去面圣吗!”
却未能得到合理的答复,十哥远去了,如同一骑绝尘的马,如同划过天空的流星,如同一把刺穿内心的剑,他是如此的骄傲,如此的高高在上,让自己望尘莫及,在他面前,自己的渺小的如同一粒尘埃。
不!不会的!今时不同往日,我拓跋烈绝不会再被你踩在脚下!
他转身离开,心中含有着愤恨,含有着决绝,含有着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哥哥到底为什么于此刻独自面圣,手中抱着的盒子里又装了些什么。
他终归只是拓跋烈,不是拓跋真!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
改革的春风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一个盒子敲开了上书房的大门,盒子里盛放着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是谁!
陛下充满震惊地从位子上站起,看着盒子里的头颅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真儿,你……你怎么敢!”
“启禀父皇,楚绣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皇儿不止要杀他,还要诛他九族,方能解心头之狠!”拓跋真站在上书房中居然跪都不跪,脚下横七扭八的躺着一个一尺长宽的盒子,盒子里储存着一颗头颅,赫然是昨日还春风得意的狂儒楚绣。
老皇帝真的气疯了,气得嘴唇和手指一起哆嗦,多少年了,多少年没能有人让他如此气愤,他颤颤巍巍地指向拓跋真,兴师问罪道:“不仅仅杀了他,还要诛九族!你凭什么!你以为身为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你以为朕老了,就不能惩戒你了是吧,来人啊,给朕拿下!”总归,总归在这里,还是老皇帝说的算的,守护在左右的禁卫军瞬间涌来,团团围住了拓跋真,后者居然仍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单膝跪地道:“父皇!请听儿臣禀报。这个叫楚绣的蛮横无理,目中无人,儿臣昨日家中失窃,找到府衙请他帮忙缉拿凶手,他可倒好,居然百般应付,迟迟不见行动。儿臣等得不耐烦了,便呵斥于他,想不到楚绣比儿臣更厉害,居然借口说什么公事繁忙,官府不是为了儿臣一个人开设的,这点小事不要来烦他之类的,父皇您听听他说的话,儿臣身为皇室,家中被盗向府衙报案居然无人理会,他职责所在不管不顾是渎职的行为,更何况,天下是父皇您的天下,衙门是父皇您的衙门,儿臣身为您的亲子,若连儿臣家中失窃的小事都处理不了,还能指望他做什么。
儿臣当时就急了,给了他一巴掌,万万想不到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命令手下捉拿儿臣,儿臣出于自卫,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杀了,将人头呈给父皇,希望父皇昭示天下,让天下人以他为戒,以他为耻,好彰显皇家的威仪,维护我皇族的威风。”拓跋真说的慢条斯理,不急不慢,却让老皇帝的脸越听越绿,让老皇帝的心越听越怒,猛拍扶手几乎跳起脚来:“他的官是朕赐的,他要做的事是为朕而做,你虽是朕的儿子,又有何能力命令于他,有何能力惩戒于他,更何况,楚绣已死,死无对证,你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就算说破了天也没人能够指认你。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逆子抓起来,打入死牢!楚绣死了,朕要你偿命!”
拓跋真虽是皇子,但禁卫军只服从于陛下,得到命令以后,毫不犹豫地上前,便要将皇子真缉拿起来,却就在此时,一股澎湃的力量从皇子真体内涌出,让他们近不得身。
老皇帝看他负隅顽抗,更是大怒道:“怎的,你还敢拒捕不成!”
“父皇,请听儿臣说一句!儿臣有证人,证明楚绣胆大妄为,顶撞儿臣,证明他口出狂言,甚至不将父皇您看在眼里,您听过证人的发言,再缉拿儿臣不迟。”
看着拓跋真十拿九稳的做派,居高临下的态度,老皇帝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他如此做的用意,连连挥手道:“朕要杀人,要什么证据,给朕把这个逆子抓起来。”
“父皇,请您听听证人们的发言吧。”洪亮的声音一起,如同杵撞金钟,狂风立时汹涌,吹开了上书房的大门,一个小太监顶着老皇帝能够杀死人的目光从殿外跑来,一边跑,一边不顾礼节地大声嚷嚷:“陛下,陛下,满朝文武跪在殿前,说要为真殿下作证啊。”
老皇帝如遭五雷轰顶,身体一软坐回位子:“好啊,好啊,你们这是要逼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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