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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愿心中啧啧称奇,她没想到屈辞竟然还会以退为进!
“有何不好呢?”徐愿反问道,两人目光相对,暂时达成共识。
虽然此刻徐大小姐早就忘了自己那拿不出手的厨艺……
不等屈辞回答,徐愿说道“先生愿为大娘拔药草,而大娘愿为先生开方便之门,大娘与先生如同母子一般,感情令人生羡。”
屈辞毫不疑他地答道“屈家先祖对大娘有愧,身为晚辈屈某自然要为先祖还情。至于母子,”屈辞嘴角含笑道,“大娘终身无子,可能确实把我当成儿子在疼吧。”
徐愿心中八卦之火已经燃起,不由在脑中将当年的大娘与屈旬大师的爱恨情缘上演了一遍。
徐愿看屈辞心情尚好,试探地问道“敢问大娘贵姓?”
屈辞想都没想地答道“当然姓凌,除了凌家,谁能将一根风火棍用的虎虎生威?”
徐愿差点掉了下巴。
天啊!南陈的四大军功世家,她已经碰到了三个,魏家的魏老将军“青天白日”一剑成名,沈国师天赐天眼看透军情,而凌家的风火棍,是当年魔族闻风丧胆的存在,真不知道童家的玄天鹤倒底在哪里。
凌嫣的名号出来,她的故事也就明朗了。
无非就是年少成名,一生守关,直到最后“马革裹尸还”。
但是没想到书上的历史竟然是假的!凌嫣不但没死反而在兰宫活得好好的。
而且最震惊的是,当年威名阵阵的风火棒似乎被大娘当成了擀面杖……
徐愿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面条,感觉胃里冰火两重天……
屈辞一时嘴快,竟然把这心照不宣的事说给学生听,不由局促不安地盯着徐愿。
这个女子总让他方寸大乱,或者异常轻松。
徐愿对上屈辞的视线,连忙请罪道“学生不是有意窥探,学生发誓绝不会将此事说出。”
屈辞突然不愿看到徐愿这种卑躬屈膝的模样,他隐隐觉得这个女子就应该高高地站在某处,发号施令,风光无限,他能在徐愿身上某处感受到与凌嫣当年的相似之处。
“无妨,我信你,徐愿。”
屈辞本就操着一口江南软语,尾音往往轻微上扬。他第一次清晰地叫出徐愿的名字,竟然让徐愿呆住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可以如此悦耳动听,那样温柔缱绻。
徐愿觉得自己心中像有一个小勾子轻轻拉了一下,心中某个硬如磐石的地方软了点,松动了一些。
屈辞不明所以地看着徐愿愣在远处,不由多唤了两声,这让徐愿仿佛浸在温柔乡中,猛地缓过神来。
她定定地打量着屈辞,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那幽幽的兰草香气钻进徐愿的鼻翼,让她通体舒服的同时,有一些昏昏沉沉。
“先生,当年屈旬大师与凌将军情投意合?”徐愿有意地问道。
屈辞惆怅地望向远处,那里夕阳如血,芳草萋萋。此情此景似乎让人惆怅,想一吐为快。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屈辞幽幽地说道,“先祖比大娘大了整整一个甲子,而且先祖也已有家室,但据说当年凌家小姐对先祖苦追不舍,而先祖从不明面拒绝,遂成凌家丑闻。不久凌家小姐被迫出征,不等凌将军归来,先祖已经不明原因逝世。”
“大娘违背军令,假死归来,只为看先祖最后一眼,但依旧不成,于是心灰意冷,放弃身份,留在兰宫。”屈辞轻声说道,“兰宫一株定情树,错付一生辛酸露。为情所困,实在可惜。”
一盆凉水迎头而下,徐愿眨了眨眼睛,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明过来。
她刚刚是魔障了?难道屈辞身上的香料有问题?
不过徐愿从容答道“先生高见,学生受教。”
屈辞摇了摇头道“那里算得上高见,只是一点感慨而已。”
说罢他细看徐愿一眼,想起自己的那两本书,追问道“书阁巧遇,你说你对上古史书感兴趣,那两本书你看的如何了?”
徐愿面色微红,她这段时间早就把那两本书忘到脑后去了,根本就一页没看。
屈辞早就从徐愿的神色上猜出来了,不由笑道“不难为你了,如果你想听,还是我为你讲好了。”
徐愿眼睛一亮,随后低头答道“多谢先生。”
屈辞从徐愿手中拿过空间袋,从容离开之前对徐愿说道“不如明日晨时,玄机阁揽茝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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