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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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创传奇级未命名电系魔法，在纳西尔要塞上方数千米高空中，轰然落下数十道长长的电蛇。

提姆、鲍比尔还有罗杰等两族现在坐镇要塞中的传奇强者，各自施展手段，将漫无目的胡乱劈斩的电蛇，一一牵引到荒野、山崖之上，不让其对要塞中的族人和建筑造成破坏。

提姆他们似乎也察觉到有些不对，这突然出现的传奇级魔法竟然没有任何针对的目标，就好像只是自然偶然生成的一般。当然，在这团浓厚乌云深处，依旧激荡着淡淡魔力震荡气息的法术模型核心，确实在无声地告诉大家这数十道闪电背后元凶的存在。

艾伦刚刚穿过峡谷，便看到了这漫天的乌云，以及淡淡魔力震荡的气息，他的面容先是一愣，随即斩骨者持于身前，右腿在虚空微震一脚，风波升起的同时他的身影也加速冲到了纳西尔要塞上方，乌云的核心区域。

“怎么回事儿？敌人在什么地方？”

作为盟友，艾伦对于纳西尔要塞现在的遭遇自然不能坐视，直接飞临提姆、鲍比尔两人对立位置的中间，一个急停开始关心地询问起来。

“……我们也正在寻找敌踪呢！！”

提姆、鲍比尔两人眼中尽是尴尬，他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敌人的所在，多少有些丢人了。

艾伦无匹的精神力随即铺展开来，很快便锁定了城北城墙边缘，划分出来的魔法学院边缘，那一座被十几道魔法遮蔽起来的实验室。

而在实验室外，冈瑟与他的几名人类同伴正面容严肃地对着实验室外的护盾展开破除工作。

旁人或许会忽略掉因为实验室自带魔法防护效应，所隐匿下来的施法气息，但是作为资深的同时又是距离这实验室最近的魔法师，冈瑟、塞缪尔几位人类法师却是在很快便从怀疑到确定，此时要塞上空的魔法源头，就在他们学院的实验室中。

艾伦身为半神，其精神力的强度与敏感度，自然也不比提姆、鲍比尔这两个最高不过传奇中阶的家伙。他们只是察觉到魔法学院中升起的一个魔法封锁区，但因为魔法学院跟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没有产生怀疑，但是艾伦却是敏锐感知到天空上还未散去的魔法，与学院中那个被魔法防护起来的建筑中某一道气息，有着密切的联系。

呼！！！

艾伦一个俯冲，几个呼吸便冲到了实验室的上方，举起手中的斩骨者当场便要劈出的时候，冈瑟急忙大声地呼喊道：“艾伦阁下！！请你留手！！”

冈瑟此时心中五味陈杂，直到天空中那数十道电蛇在头顶肆掠，彰显它们强大的魔法伟力的时候，他才对实验室中那位痴迷于魔法真理的矮地精身上发生的变化，有了一个夸张的猜想。

而这个猜想，却极有可能是最真实的结果，也是冈瑟与他的同僚们这些年努力追求的目标。

头顶上空与其他电系传奇法师施展魔法，有着不小差异的法术，其威力与魔法波动的强度，已经确定高于冈瑟他们所能施展的最高九阶法术威力与波动，基本可以确定是传奇级魔法了。

而一位能施展出传奇级魔法的存在，那必然只有传奇级的施法者，因为如果不是浸淫某一系法术多年，对该系魔法的某一条规则有着自我的理解与掌握，那么他是决然不可能施展出传奇法术的。

能够掌握至少一条自然法则的施法者，必然已经踏足传奇的世界，这是法师职业区别传奇与普通施法者的唯一铁律。

眼看艾伦此时突然出手，冈瑟并不怀疑半神的攻击可以直接将实验室外这十几道魔法防护给破碎，但是同样也可能会让正在实验室内，掌握自然法则的阿尔巴德从中惊醒，最后可能失去晋升传奇的机会。

冈瑟虽然有些嫉妒实验室中的矮地精法师，因为对方在没有系统性法师研究与教育的情况下，做到了自己都没有能做到的事情。可是他同样明白自己如果不制止艾伦的动作，那么等到事后艾伦知道了真相，那么他们自然奥秘魔法学院和这一直远道而来的魔法师团队，怕是再没有在荒野北境立足的可能了。

甚至于他们这一行所有的成员，都会在暴怒的半神之威下，化作荒野中的一道养分。

斩骨者只差分毫，便要落在看似坚固的实验室墙体上，除去被冈瑟他们破除的几道防护魔法，剩下的那将近十道防护法术也在强烈的劲风下，整个往下凹陷，如果不是艾伦陡然停下了动作，怕是连护盾下的石质建筑一起，整个被摧毁了。

“怎么？里面的家伙跟你们有关系？”

艾伦不满地质问道。

天空之上，四道身影同时落下，眼神不善地盯着冈瑟他们，只等他们给出合理的解释。

“里面的那位跟我们学院的关系不大，倒是跟阁下你的部族有很大的关系！！”

冈瑟苦笑一声，缓缓回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施展法术的阿尔巴德先生，现在恐怕正处于晋升传奇法师的关键时刻，贸然打断他的动作怕是可能会破坏掉阿尔巴德先生的晋升呢！！”

“什么？？”

艾伦先是一愣，随即便是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连忙小心地收起了斩骨者，眼神灼灼盯着这座实验室。

“你的意思是，现在在这建筑里面的施法者，是我族的阿尔巴德？”

“正是。”

提姆、鲍比尔等人脸上神色也是复杂，既有艳羡之色同时也有几分愤慨与不满，直到冈瑟细细为他们解释道：“法师晋升传奇的时候，往往会无意识地将自己掌握的自然法则，与自己的魔法结合在一起。”

“刚才出现在要塞上空的魔法，很可能并非阿尔巴斯先生的本意，只是他在自我吸收掌握得自然规则时，下意识所引发的魔法共振而已。”

“要不然，以刚才那道魔法的威力，攻击不可能如此分散，还如此的短促无力。”

“好！！好啊！！”

艾伦既为阿尔巴德眼下的收获感到高兴，同时也为部族又多了一名传奇而感到欣喜，虽然他当初花费巨大代价为阿尔巴德延寿十年，也是寄希望于阿尔巴德抓住这十年的机会，彻底找到属于他的传奇之路。

但是艾伦同样清楚，这种想法更多只是一厢情愿的愿景而已，化为现实的可能性恐怕并不比自己希望蔻尔晋升半神的几率高多少。当然，要是阿尔巴德还有更长的寿命，那艾伦翻到对此抱有更大的信心了。

“你们两族有什么损失的话，我全权赔付，不！双倍赔付给你们！！”

“真是对不住你们了！！”

艾伦嘴上道着歉，实际心里格外的美好，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了起来，些许身外之财的损失，也抵不过自己族中再多一名传奇强者的喜悦。

“这倒不用了，其实也没有损失什么东西。”

提姆、鲍比尔两位首领摇摇头，回绝了艾伦的好意，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那被魔法防护挡住的实验室。

“那我们就不打扰艾伦阁下你们了，先回去处理一下族里的事情。”

与其在这里羡慕嫉妒恨，倒不如眼不见为净，抱着这样想法的两位首领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默契地向艾伦说道。

“好，回头我搞个宴会，大家一起来聚聚。”

艾伦点点头，也没有挽留他们这几人的意思，他更多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这座仍然没有太大动静的实验室上。

……

阿尔巴德从失神的状态中重新醒转过来，之前施展魔法时掌控电系规则带来魔法操纵上的变化，让他直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

刚才他的意识仿佛融入苍穹之上那一道道电蛇之中，无数的电系元素在自己身边欢呼雀跃，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虽然彼此看似有些陌生但又似乎很熟悉，随着自己一个意念，电系元素便汇聚成一道道威力巨大雷电，在云层中穿梭流转。

就连自己羸弱、腐朽的身体，似乎也在这磅礴电系元素的激发下，再一次被灌注了能量，拥有了活力一般，让阿尔巴德难得地感觉到轻盈与生机。

心中构画了十几年的一个法术模型，就在刚才掌握了一点雷电规则的皮毛后，其中原理豁然开朗。随着自己下意识将这些规则与法术模型融合，一道真正刻意施展出魔法的法术模型雏形，就这么被阿尔巴德第一次在现实世界施展了出来。

只是阿尔巴德不知道的是，他所施展的这一道魔法，给纳西尔要塞带来了多大的骚乱。因为实验室中十几道防护魔法的阻挡隔阂，让阿尔巴德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失神状态下的一场幻梦而已，是自知即将死亡后的一份美好遐想。

然而随即阿尔巴德又察觉到了异样，那就是自己此时的思维灵敏度，再没有了任何的迟钝感，还有自己羸弱老朽的躯体，似乎也没有了丝毫的不适与死寂之感。

等到阿尔巴德真正反应过来，重新仔细对自我的身体、精神进行审视，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真的重新拥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原本枯竭的意识海中也突然涌现出一道清泉，正不断逸散出新生的精神力，洗涤冲刷着沉寂许久的意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