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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计划的时辰还有两个时辰,他却忍不住想去看了看,那日隔着面纱只能听到声音的女子。
听到马车相隔之时她的声音,他承认自己有过一刻错觉。
想起来阿瑜
但阿瑜从不会如此说话,而且阿瑜已经逝世多年
想到此刻,他身子一紧,竟然眼眸中闪过一抹伤痛。
慕姑娘被风桦绑住双手,且意识模糊,宁子然只看到一个侧过身子带着面纱的女子。
但仅仅只是这样一看,也能看出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她有些吸引到了宁子然。
宁子然缓缓走来,脚步即轻,走到了离她很近的位置,他与她仅一寸距离。
她的侧脸清晰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她的眼睛虽紧闭但翘睫和眼窝的幅度,他都觉得熟悉至极。
他缓缓抬起左臂,准备将她的面纱扯下,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呼吸声。
这是怎么了?只是看她的长相?他为何会紧张,他在期待什么?
他深吸一口起,就在手指快要抚摸到她的脸颊之时,背后却突然出现了一阵男子的呼喊声“宁小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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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战辰时便来到祖碑替先祖祭祀,这些年离开城中许久,他不孝未亲自给母亲和父亲烧香拜祖。
此时耽搁了几个时辰后,他轻声道“执一,夫人此时在做什么?”
执一似乎早就打探清楚,他低下头道“夫人还在房中休息。”
景战点了点头,似乎深信不疑。
正当他离去之时,独孤令揾不知何时到了祖碑处,他一脸慈祥的看着景战,唤道“城主”
景战轻声道“叔父。”
独孤令揾似乎脸色不太好,他瞧见景战之时说话吞吞吐吐,但景战冷峻的脸庞挤出一抹柔和的笑。
他冷峻开口道“叔父,可是遇到了什么?或者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独孤令揾生怕自己暴露,但此时他的表情淋漓精致的诠释他此时的心情,他并非恨景战,也并非恨独孤嫡系一脉。
只是他是庶出之子,只些年他看着景战长大,景战也尊称他一声叔父,但他始终明白他毕竟是庶出。
中原皇帝铁定要独孤一脉断后,他十年前的的举动,未必真的是错,以嫡系一脉的死换取整个独孤家的存活,为何不可?!
独孤令揾瞬间调整内心,怕露出端疑,对着景战笑道“你父亲生前最爱去通济街的那间茶楼品茶,今日城主若有时间,可否赏脸陪老夫一同去。”
景战眼神没有任何变化,淡淡开口道“既如此,那小侄便随叔父去一趟。”
他那一声“小侄”扰乱了独孤令揾的内心。
回忆起十年之前,在他孩童时,他也是那样的童言无忌的说话,每一次看着这个侄儿他都觉得仿佛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他只有一个女儿,视她为掌上明珠,得知女儿对城主从小倾心,他的内心气愤不已。城主何许人?独孤后裔嫡系之后,未来也是年少有为,越想他便越自卑与懦弱。
为何他是庶出,在他父亲那辈,他的哥哥只对独孤筏和独孤凝视为亲兄妹,他们何曾把他看入眼里?
现在她们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只有他独孤令揾将会是活到最后的人!该是不屑任何人的怜悯的!
他若有所思的走在前侧,而身后的景战的双眸底的黑色,层层加重。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也是他刻意为之。
独孤令揾也算是他的叔父,他敬他,爱戴他。但绝不是可以允许他来伤害自己的亲姑姑,出卖整个日喀则城,整个独孤家的全部都要依靠于这座城池。
他为何可以做的如此不留情意!
景战一步一步加重步伐,与他一起上了马车之上。
请君入瓮?
他邪魅一笑,神情不改。
景战开口道“叔父,为何要如此做?”
面对景战突如其来的质问,独孤令揾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城主你说什么?”
景战拧眉,口气开始冷淡道“叔父,你为何要将整个日喀则城陷入危机?你可知,这里不仅是独孤家的一席之地,更有无辜的两地百姓?”
景战此话一出,独孤令揾信了。
是了,他是大哥的唯一的血脉,全天下也恐怕只有他可以无声无息的查他于盘问他。
独孤令揾本心怀愧疚,但被景战全盘得知之后,他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舒坦于放松,这些秘密,他瞒了十年,装慈贤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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