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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战一直在持续,时近初秋,这场战争也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驻守边关的上官仲勃带兵从东向西发难,禁军一路后撤。终于,在两个月之后,禁军撤回了帝都,将帝都严守的如同铁桶。
但是各方大军呈合围之势将帝都围住,禁军这举动完全是负隅顽抗。帝都虽是难攻,可是这么持续下去,他们早晚扛不住。更何况这城里不止有禁军,还有更多的百姓。
皇宫,禁军都能坚持,但是百姓却是坚持不了。
这几个月孟揽月一直都在医帐当中,再也没有离开过白无夜所在的大营。他往南走她就跟着,除却医治伤兵外,就是研究高卫的血。
研究的成果并不理想,但是这血的确管用是真的,试了多种毒物,这血都好使。
如此,高卫还活着的事实就让她放心不少,他的血定然管用,只是这血该怎么用,还有待研究。他若死了,那就真没法研究了。
所幸的是他还活着,尽管这让白无夜很生气很失望。高斐当时一直追出了大齐,而诚如白无夜所说,高卫的部署很是严密,他逃出去后就有人接应,分成多路引开追兵,高卫成功的逃脱了,虽是惊险,可仍旧返回了大周。
但是,他伤的很重,所以这几个月来,再也没有起过事。就连高斐带兵在边关挑衅,甚至最后夺下一座城,高卫都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应。
这足以证明他重伤,甚至可能伤及了性命。
不管如何,他没死,孟揽月就是安心的。只要高卫不死,就能再有机会取他的血。
抱着一只兔子,孟揽月坐在医帐外的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显然神思已经陷入了空洞之中。
那野兔子长得很肥,但凡谁见了都得评估一下这若是烤了,得吃多少肉。
不过,如今却是没人敢打它的主意,它可是众多试验品中的佼佼者,其他的都死了,只有它还活着,而且吃的越来越肥。
“小姐,把这鸡汤喝了吧,奴婢已经晾凉了。”端着一个小盅走过来,流香轻声道。
“嗯。”回神,孟揽月单手接过小盅,看了一眼里面的鸡汤,然后仰头便喝,如同喝水一般。
剩下一口,倒在流香托着的盖子上,把倒空的小盅递给流香,接过盖子递到兔子嘴边,它闻了闻,然后低头就把嘴放在了盖子上。
“真识货。”这兔子,什么东西好吃什么,成精了似得。
“小姐,再这么喂下去,你就不怕它流鼻血啊。”孟揽月吃什么它跟着吃什么,也跟小姐似得。
“你也天天跟着我吃,你流鼻血了么?它消耗量比你大。”把盖子给她,孟揽月一边笑道。
“小姐尽骗人,若是如你所说,那它应该更瘦才对。可是你看它,反而越来越胖。”流香才不信呢,这兔子整天待在孟揽月身边,不是被抱着就是自己趴着,连动弹都懒。
轻笑,孟揽月抚着野兔子灰色的皮毛,长叹口气,“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也到了你该奉献的时候了。希望你还能继续命大,活过来。”
看着孟揽月,流香不是很懂她想做什么。一直都在摆弄毒物,然后用高卫的血解毒,也不知要试到什么时候。
号角声响起,兵马回营了,孟揽月深吸口气,然后抱着兔子离开医帐。
身后,随行四个护卫,眼下距离帝都越来越近,奉命保护她的护卫更是不敢离开寸步。
走至大帐,正好白无夜也快马过来了。骏马停下,他翻身从马上跃下来,行云流水一般。
看着他,孟揽月停下脚步,不禁弯起眉眼,“情况如何了?帝都的大门何时能打开?”帝都是重要之地,白天齐并不想以武力攻打下。
“支撑不了多久,帝都内的百姓已经几近崩溃了。”这种情况,白无夜是乐见的,白天世即便再一意孤行,可是帝都之内百姓的数量却是最多的。若是奋起抵抗,他以武力镇压,那这最后他可是落不到什么好下场了。
“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就不担心了。既然如此,那五哥就和我的滚滚谈谈吧。”抱着兔子,孟揽月打算今日用白无夜的血做实验。
看向她怀里的兔子,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又不是人,至于整天抱着它么?”瞧它那享受的样子,白无夜十分怀疑这兔子可能通人性。孟揽月说它是母的,但白无夜觉得她判断错误,这就是个公的。
“我若是整天抱着个人,你确定不会杀了他?”孟揽月笑了,他这逻辑,实在好笑。
抬手勾住她颈项,白无夜带着她往大帐走,“所以,孟大夫是想听我说,现在杀了这畜生么?”
“不行,它可是做大事的。现在,得用它做实验。”抱着兔子,孟揽月很是宝贝。
她说的是什么,白无夜是知道的,只是,他心里并没有底。高卫的血是能解毒,可是他身体里的毒,并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进入大帐,白无夜抓着她的手抬高,孟揽月在他的臂弯下转了一圈,然后便坐在了椅子上。
抱着兔子,孟揽月仰头看着他,“五哥是想和我跳舞么?”
“男人不会跳舞的。”他微微摇头,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无意识的舒展开身体,缓解疲乏。
“你这话说的真不好听,好像跳舞是什么恶劣的事情似得。在我那个世界,男人跳舞跳得好会特别受欢迎。而且还有一种双人舞,就是男人和女人跳的,特别好看。”老古董,什么都不懂。
白无夜依旧微微皱眉,听她的描述,越来越觉得她所说的那个世界很奇葩。
“行了我不说了,别用那种眼神儿看我。给我点血,让我的滚滚尝尝。你可一定得争气啊,那么多毒物都吃了,也不差这一回了。”将怀里的兔子放在桌子上,孟揽月摸了摸它顺滑的皮毛,吃得好,这皮毛长得也好。
趴在桌子上,兔子也不跑不动,显然是这段时间吃的太好,所以也懒得动弹了。
看着那兔子,白无夜也不由得摇头,“被你好吃好喝的供着,它连逃跑都不会了。”
“我不也是这样,眷恋于五哥的好和美色,整天累死累活还没有工钱,却也想不起来逃跑。”单手托着下巴,孟揽月一边看着他,轻声道。
薄唇微抿,白无夜拿出匕首,痛快的在手指上割了一刀,然后送到孟揽月面前,“好话再多说一点儿,日后我可能会把头割下来送给你。”
笑出声,孟揽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细口瓷瓶,接住他手指上流下来的血,“我要你的头做什么?就是要,也要你的身体。你可以把自己洗干净了送给我,我肯定笑纳,并且会好好对待你的。”
笑看着她,手指在流血,但白无夜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手指停止了流血,孟揽月也收回了细口的瓷瓶,抬手罩住兔子的头,然后以食指拨了拨它的嘴,随后它便张开了嘴,很是配合。
见此,白无夜不禁摇头,实在太蠢了。
将瓷瓶的细口对准了它的嘴,然后缓缓倾倒,血也顺利的流进了兔子的嘴里。
似乎感觉到入口的东西并不是好吃的,兔子立即扭开了头,不过嘴边的皮毛上沾着血,显然已经喝进去了。
拿出另一个细口瓷瓶,孟揽月盯紧了它,下一刻,兔子肥硕的身体忽然栽倒。
孟揽月迅速的掰开它的嘴,然后把细口瓷瓶里淡红色的液体倒进它嘴里。
淡红色的液体已不是鲜血,是经过加工的,这种东西能解毒,解很多种毒。
两个人不做声,甚至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兔子,它还在呼吸,肚子起伏,却是越来越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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