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天下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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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人性有恶,才有法度。
天下人生而好利,才有财货土地之争夺;生而贪欲,才有盗贼暴力与杀戮;生而有奢望,才有声色犬马;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后正;以法治防范恶欲,以法治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
孟夫子空言性本善,将治世之功归于人性之善,将乱世罪孽归于法墨兵三家,无非是要重申仁政,人治与复古之论,回到夏商周三代。
此乃纵容恶行,蒙蔽幼稚,真正的大伪之言。”
在场墨家、法家、农家等除了一切儒家弟子之外的所有读书人。
纷纷拍手喝彩
三公子,彩!彩!彩!
这一遭辩论。
从大家的声音之中。
便已经知道了三公子赢天的呼声最高。
自然是赢了。
但是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丝毫不惧。
不慌不忙。
淡定非常。
虽然感受到了三公子赢天厉害。
但是谁让三公子赢天没有怎么度过儒家经典。
便以此为论点。
准备给三公子赢天最后一击。
只见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扫视了一样在场所有人
“扬朱学派弟子可在?”
“在!”
“墨家弟子可在?”
“在!”
“道家弟子可在?”
“法家弟子可在?”
“在!”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挨个询问了一遍。
众人不解其意。
但是其中三公子赢天、齐国太子田文、韩国九公子韩非似乎明白了这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要说什么。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为了击败三公子赢天也是豁出去了。
先是笑里藏刀。
对着三公子赢天笑问道
“适才听墨家弟子说。
三公子跟墨家钜子六指黑侠关系极好。
在墨家之中。
三公子您堪比墨家钜子六指黑侠?
可是如此?”
三公子赢天淡淡一笑,
在场一个墨家弟子朗声道
“没错!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算我墨家荣誉钜子!
地位于六指黑侠一样!”
“好!”
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等的就是这句话。
眉头一皱,脸色铁青,对着所有人开始言之凿凿
“首先,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有一天孟子的弟子公都子跑来跟孟子说
“外人皆称夫子好辩,敢问何也?”大家都说老师您喜欢辩论,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回答他“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我哪里是喜欢辩论啊,我那是迫不得已。
为什么迫不得已?
孟子解释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当今这个时代,没有圣明的天子来治理天下,诸侯王们各个为了称王称霸胡作非为,那些不明所以的读书人四处游说,胡说八道。
而天下人不是信奉杨朱学派的思想,就是信奉墨翟学派的思想。
之后他又说
“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以承三圣者。”
我之所以四处与别人辩论,是因为我要端正大众的思想观念,消除歪邪理论,抗拒人们的错误行为,批驳那些放纵的言论,继承禹、周公和孔子三位圣人的事业。
我儒家亚圣孟夫子,曾经在滕文公一篇中批判过。
比如兵家。
孟子曰“有人曰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
故此,兵家为万恶之源。”
三公子赢天当即反驳道
“好一个“大罪也”,反抗齐国入侵的曹刿也“善为战”,帮助赵国、韩国抵御魏国侵略的孙膑也“善为战”,都是十恶不赦的千古罪人喽。宋襄公倒是好仁,天下无敌了吗?”
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又继续道
“孟子曰“今之事君者皆曰我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也”
法家,乱世之祸根也!”
三公子赢天当即反驳道
“孟子自己倒不是民贼,然而李悝、吴起、商鞅的改革实实在在推动了历史的进步,孟子遵循尧舜文王之道;一味复古守旧,几乎没人愿意听从他的建议,自然也谈不上良臣。”
纵横家
那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再度滔滔不绝道
“曾有一个叫景春的人问孟子
“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公孙衍和张仪他们一生气诸侯都害怕,他们如果安静下来不做事情那么天下就安定下来了,像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不是大丈夫吗?
孟子直接答复“是焉得为大丈夫乎!”这怎么能算大丈夫呢?
什么是大丈夫?
孟子说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这句话耳熟能详,不必翻译了。在孟子看来,纵横家那种权谋手段是彻彻底底的小人行径,君子不屑为之。
这里也就可以看出儒家高尚的道德情怀,以及正派的人生态度。
故而,纵横家皆乃弄权小人之辈!”
三公子赢天摇头大笑
“虽然说纵横家的道德低下让人唾弃,但人家的政治水准还是有的,反观孟子,他可能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地方官,但绝对不适合主政国家大事。
孟子在政治能力上还真不一定有嘲笑纵横家的资格。
本公子告诉你们所有人!
之所以战国时期的儒者们总是难以实现游说目的,“仁政”理想终不得推行,恰恰正是因为他们摈弃了纵横学的游说方法,只知直言快语、自说自话,令人雾里看花,难解真意。
总之“成也君子,败也君子”,这其中的是非对错,实难论断。
若强辨是非,恐成一执之论,不免要引得片面之嫌了。”
那个主持礼仪的儒家弟子继续道
“再说说你们墨家!
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墨家对所有人都讲平等的兼爱,会让人们没有了父母的概念。
在儒家的观念中“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是生而为人之根本。
例如孔子强调“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父母尚在的时候,身为子女不应当出远门,让父母心中挂念。如果因为特殊原因一定要出门,那么也一定要让父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但若按照墨家的观念,所有人都应当被无差别的平等爱戴,对父母的爱和对陌生人的爱应当是一样的。
构建博爱社会之本心虽好,但如此一来,人们便完全可以弃父母于不顾,想去哪就去哪,孝顺父母的义务就丢掉了。
这种社会风气一旦形成,那么人伦大道岂非要崩塌?
除了这一点之外,孟子对墨家的“节葬”也是有异议的。
孟子曾经举例来告诫墨家的学者夷之,他说
“盖上世尝有不葬其亲者,其亲死,则举而委之于壑。”
古时候也有不厚葬自己父母的情况,当时人们的父母死去,他们便将尸体扔到山沟里去。
但过几天他们路过山沟的时候,发现父母的尸体被狐狸啃食,苍蝇蚊子到处都是。
看到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之后,他们无不大汗淋漓、闭目不视,于是他们便重新土葬了父母。
为什么会有这种改变?就是因为他们内心产生了愧疚,没有人能够眼睁睁看着父母的身体被如此摧残而毫不动摇的,这是人之本性使然。
孟子告诫墨家夷子,人天生都会爱自己的父母,这种对父母的爱就是与众不同,你们那样无差别的爱,甚至连父母死后都不予厚葬,那是违反人性的行为,是绝对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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