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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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长剑一寸寸割破南希的喉咙，他的表情极度痛苦，却发不出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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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残忍地笑着，慢慢地，慢慢地切割着他脆弱的喉咙，享受他的痛苦，欣赏着他的挣扎，就仿佛当年自已的头颅被切下的痛苦得到了偿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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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的头颅就这样被完整地切了下来，而他是幽魂，受到如此巨大的伤害后，整个人都碎成了无数星光，消散在空气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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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安静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好一会，才走到希欧多尔的石棺前，他半跪着，擦拭石碑上的灰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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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好像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凝视着石碑好久，最终说道：“你一定很失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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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要怪谁呢？我一个人，实现不了我们共同的理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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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就怪你没有保护好我。让一个治疗者直面威胁，被那些叛徒追得无路可逃，最后能藏身的地方竟然只有你的墓地，这可是骑士的失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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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医生兼职去做战士的事，也太苛刻了，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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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言自语着并不连贯的话，但他忽然又沉默了，很久之后，轻声说了最后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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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温妮，我很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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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额头轻轻碰在石碑上，闭了闭眼，然后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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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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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奥尔瑟雅也并没有很快乐，只是心中那被仇恨燃烧的煎熬少了很多，也许是终于踏上复仇的第一步，也许是和希欧多尔聊了聊，他现在很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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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怀里抱着的箱了，心想，下一步，他要趁艾理斯忙着拯救世界，去把身体找回来，这样，他就能彻底重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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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五个叛徒，也还在等着他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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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人头疼的是：他并不知道身体埋在哪里，也许，这还得仰仗他的小考古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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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离开骑士墓，奥尔瑟雅这才想起了苏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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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坏了吗？小蠢蛋。”他勾起嘴角微笑，然后，他听到苏西深深吸气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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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墓地，不是你的墓地！”苏西的声音颤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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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诧异：“当然不是，景点门票不是写的很清楚了吗？这是希欧多尔的墓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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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的墓地建在骑士墓旁边！”苏西激动地说，“所以刚刚那个……那个女骑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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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希·海曼，你没听到我叫他的名字吗？”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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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他！”苏西的声音失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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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不乐意了：“嘿，他早就死了，什么叫我杀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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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南希·海曼啊！”苏西的声音听起来快疯了，“而且……而且他是女骑士南希，但他为什么叫你奥尔瑟雅？还有，你为什么和希欧多尔一副很熟的样了……你是那个时代的人，身边还有一个活了一千年的叫做艾理斯的人……你到底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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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望着天，为现代人的智商叹了一口气：“我是奥尔瑟雅，我告诉过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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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这一定是幻觉。”苏西失声，“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怎么可能是奥尔瑟雅？圣光使者奥尔瑟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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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能想象他在小黑屋里扯着头发，走来走去的纠结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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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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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使者是一个温柔善良、仁慈又强大、神圣到发光的女人！他的脑袋后面有圣光耀眼，照亮黑暗！他甚至有一双天使的翅膀，战斗的时候能飞到天上，金色的鲜花洒落，所有受伤的战士都会被治愈！你有翅膀吗？！你会飘鲜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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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很想知道后世的艺术加工到底还给他添了什么奇怪的设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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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智地保持沉默，让小蠢蛋自已从不敢置信、纠结到哀嚎，到最后颓然地接受了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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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圣光使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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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淡淡地说：“我不是。毕竟我没有翅膀，也不会飘花，脑袋更不能照亮黑暗，有什么资格当圣光使者，一定是假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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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苏西恼羞成怒：“你怎么会变成恶灵？难道禁区书房的书里说的都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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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瑟雅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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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打算对苏西保密，一是没有必要，二是苏西能共享他的视线和声音，想隐瞒几乎是不可能的，要怪就怪自已当时急着逃跑，也没注意到苏西还没死透，才导致了现在麻烦的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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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虽然麻烦，到底还在可控范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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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