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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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等族人全部安顿下来后，族长为慕芯瑶举办了一场隆重而庄严的祭奠仪式。并在那块专门属于各代尊主的墓地上，立了尊主慕芯瑶的排位。

慕灵汐眼帘微垂，掩去眼底所有的思绪。

这一刻，慕灵汐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也是有娘亲的孩子，因为她此刻正安静地在某处注视着自己呢。

祭奠仪式之后的第五天，是慕灵汐继任尊主的大日子。

既然前任尊主已逝，慕灵汐这位少尊主便有责任和义务接替过上任尊主没有完成的一切使命。

仪式是在一个祭坛上进行的。

族长苍老的脸庞此刻仿佛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就连褶皱都仿佛淡了去。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柄比他身高高出一倍的灵杖。灵杖顶部那颗冰蓝色的珠子，和上次散发的白光不同，此刻正散发着耀眼的蓝光。

蓝光从珠子上迸射而出之后，瞬间扩大，朝着四周蔓延开去。

祭台下方，鲛族所有的族人双手交叉于胸前，跪倒在地，神色虔诚而庄严地望向那颗珠子。

慕灵汐立于祭台之上，当圆珠的蓝光笼罩在她周身的刹那间，她的心灵仿佛被洗涤了般，有种奇妙难言的感觉涌上心间。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顺着蓝光被注入她的体内。那颗一直被藏于衣物内的水滴吊坠竟自动浮现而起，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好似在回应着珠子上的蓝光般。

一时间，祭台四周被光芒包围着。

“是圣光！”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然后下首跪着的鲛族全都开始匍匐朝拜，眼中是抑制不住的狂热之色和晶莹的泪光。

“一定是先祖显灵了！”

“一定是先祖显灵了！”

就连最沉稳，本不应该在继任仪式上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族长，此刻握着灵杖的手都开始难以自控地哆嗦起来。

鲛族在经过几乎被灭族的这段艰难时期，现在这意外的一幕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太多慕灵汐无法理解的东西。

相传，如果哪位尊主继位时，能点燃圣光，那么意味着这位尊主将带领着鲛族走向另一个巅峰。

可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位尊主继任的时候有这样的异像出现过，所以他们也就当那只是一个传说，只是族人们的一个美好愿望。可现在这个传说照进了现实，还是在这样最艰难的时期。这叫他们如何不激动？

在圣光的洗涤下，慕灵汐仿佛看见族人们身上浮现起一些稀碎的，如灰尘般的颗粒物。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正亲身经历的族人们再也无法控制地低声啜泣起来，因为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身那些堵塞的灵脉都在这一刻通了，也明显感受到血脉力量的提升。

圣光照射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一刻钟才缓缓散去。在这期间，慕灵汐的修为也在不知不觉间连晋了三级。从玄尊中阶直接突破到玄尊高阶。

在慕灵汐修为突破的同时，她注意到其他的鲛族也在这一刻全体晋级。她有些讶异，同时对这种神秘的力量更多了一些虔诚之心。

就连几百年都没突破过，以为自己时日不多的族长都晋了一级。慕灵汐亲眼目睹着族长的脸从苍老的样子快速年轻化。

当所有人完成晋级，圣光和蓝珠内的光芒全部退去，继任仪式也算完成。

“尊主！”

众人再次庄重行礼。

站在祭台之上的慕灵汐，仿若站在云端般，周身氤氲的一层似雾般的光芒。纤长卷翘的睫羽下，一双冰蓝色的眸子散发着碎金般的光芒，美的惊心动魄。

“尊主的眼睛！”

“尊主的眼睛终于变回蓝色的了。”

众人激动欢呼。

慕灵汐却暗暗一惊。如果眼睛的颜色变成了蓝色，她要怎么回到暗夜宫去？

从蓝霜那里，她早就得知，鲛族已经没有圣果了，也就说，她无法再改变她眼睛的颜色……

至于慕灵汐之前的眼睛为何变成了黑色，那还得从她出生时说起。

慕芯瑶的身上自然不会有多余的圣果。那慕灵汐的眼睛又是如何变成黑色的？

冷飞夜只以为慕芯瑶在离跃城受伤后一直未愈。其实就算再严重的伤，在经过十几年的休养肯定早就痊愈了。更何况，慕芯瑶能治好冷飞夜的隐疾，证明她的医术是极好的。既然如此，她又怎会治不好自己的旧伤？

慕芯瑶其实并非因为受伤一直不愈，而是她几乎耗尽她的修为，强硬将慕灵汐的眼睛变成了黑色。

耗去的修为自然不可能在短短十几年修炼回来。更何况这还是几乎无法修复的创伤。

而慕芯瑶其实就算不被人下毒，她的寿命也不会太久。就像那些无法修行的普通人们一样，他们的寿命也就短短的几十年。

慕芯瑶死了，慕灵汐自然不知道她的黑眸是怎么来的。她以为也许是因为她的生父是人族，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眼睛是黑色的。或者她只是一个个例，她出生时眼睛就变成黑色。

族长隐约猜到了，但这样沉重的事实，他认为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因为，就算慕灵汐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呢？除了给她增加负罪感，什么意义都没有。

年轻了几百岁的族长此刻看着像人族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样，连声音都变得更中厚了。

只不过，在众人疯狂的欢呼声中，慕灵汐显得过于安静了些。她的目光虽然落到了下方，可她并未聚焦在某一处，因为她此刻担心的是，她要如何回到人族，回到冷飞夜的身边去。还有龙熙晨和宫傲寒，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鲛族，他们会怎么做？会像两千年前的三族一样还是……

慕灵汐不敢继续想下去。忽然间，原本一切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她眸色的改变而变得不确定和沉重起来。

如果知道，继承尊主之位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那打死她，她也不会答应的。可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唯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

族长自然没有错过慕灵汐的神色变化，但他也知道，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所以也就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