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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茫茫的一片浓雾散开,年少的我正坐在宽敞的土炕上玩耍。母亲在一旁缝补着哥哥磨破的裤子。猛然间我周身一冷,瞥见一团团黑影从炕前的泥地上升腾而起,晃晃悠悠向我飘了过来。“哇---”,我吓得不由大哭起来。“大娃--快--你弟的病又犯了。”,母亲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屋外正玩耍的哥哥“嗖-”地窜进屋里,拿起放在炕头的桃木剑。“那儿----”,我手指着黑影所在的位置冲哥哥叫着。“杀--”,哥哥大喊着用桃木剑刺向我手指的位置。黑影忽地消失了。我刚松一口气,一个张牙舞爪的黑影猛然贴向我的脸颊,我的头不由往后一撑,打了一个摆子。
医院长廊的灯光不知为何变得昏暗起来,我俯身捡拾掉落在地上的背包,眼所及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攀俯在我的背包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我耳边响起咒语般的声音,而抬起头的小脸却裹在一团浓雾中看不清真容。惊吓中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是你的女儿啊!可你为什么两次都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歇斯底里的叫声仿佛要把整栋楼掀翻。我惊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难道是在做梦?我不由按生活常理给了自己一耳光。疼痛的感觉告诉我这似乎并不是一个梦。不断重复的“两次”这个字眼深深地直击我的心门,让我惊愕中回想起多年前的荒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被我放弃的孩子的魂魄来找我了?我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傻傻地望着背包上小小的身影。
这就是我放弃的孩子吗?
“爸爸--”,浓雾里传来稚嫩的呼唤声。
我的心被这一声“爸爸”彻底揉碎了,哆哆嗦嗦伸出双手,心底的愧疚慢慢战胜了恐惧,轻轻抱起了那小小的身子,嘴里不觉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浓雾渐渐散去,映入我眼底的并非鬼片中渗人的面孔,粉嫩的面容也全然没有刚出生孩子的丑态,只是满脸的泪水泛着晨露般的莹光,双眸中的委屈似铺天盖地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
与妻子相恋时的无所顾忌让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那时尚未婚嫁,而且居无定所,不知所措的我们偷偷去医院拿掉了那个孩子。后来,结婚有了儿子,我们也渐渐忘记了婚前的丑事。必竟,那时已是开放的年代。可谁知,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次做了相同的事情。虽然我不知为何今天的这个孩子竟然是多年前的那个孩子,可让她拥有生命的是我,让他失去生命的也是我,这是一种怎样的罪恶!而我却重复着做了两次!
医院走廊的灯光明亮起来。路过的一对年轻男女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我知道他们看不见我怀里的孩子,所以对我喃喃自语的举动一定会产生大众化的结论---这个人精神不正常。可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因为我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怀里的女儿。她有重量,即便散发着瘆人的寒气。在我眼里,此刻的她并不是一个鬼魂,就是我的女儿!
妻子手术后挂着吊瓶被送入病房,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医生说妻子失血过多,需要多休息。我抱着女儿坐在病床前。女儿自从被我抱起就变得很安静,只是双眼一直盯着我看,时不时叫声“爸爸”。我轻声地应着她,告诉她床上的是妈妈。女儿又盯着妻子看,看着看着眼里竟涌出泪水,小嘴却绷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吵醒母亲。望着怀里这个小小的如此懂事的孩子,我的心像被针刺了一般疼了起来。
“妈-妈--”稚嫩的一声。
妻子的双眼缓缓地睁开了。她茫然地环顾四周,见我在床前,冲我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以为妻子听到了女儿的呼唤,站起身来想让她看看怀里的女儿,可妻子却再次闭上了双眼。
“妈妈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只有爸爸能看见我。”,女儿将脸紧贴向我的胸口,怜爱的样子令我不由抱紧了她。即便她只是一缕魂魄,可失而复得的心情让我早已忘记了恐惧。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经常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为此,家里不知放了多少件辟邪的物件,可却都不太管用。后来,父亲听村里的半仙说,像我这样的孩子需要认个血气旺盛的人做干爸,将我的血气带起来。于是,母亲按照习俗在深更半夜抱着我站在我家的门口,等待着不惧阴气的男人。母亲在规定的时辰一连等了十晚,才等来一位行色匆匆回家探亲的军人。军人听父母讲了我的事也不好拒绝,将一枚准备送给自己孩子的弹壳送给了我,算是认了干爸。说起来还真奇怪,从那以后我的身体竟然好了起来,“不干净”的东西也看不见了。只是,我那位干爸却似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即便父母多方托人打听也毫无音讯。长大后,再听父母讲起小时候的事,总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次,不知为何又能看见女儿的魂魄了?
趁着妻子休息的空当,我抱着女儿去了医院旁边的商场。虽然别人看不见女儿,但做为父亲的我还是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打扮得乖巧可爱。听说魂魄见不得日光,我想将女儿包裹在我的背包里,可这小人儿却摇摇手说她不怕光。商场里人来人往,一阵冷风吹过,女儿脱离我的怀抱,牵着我的手走在了地上,转眼间已看上去有五六岁的年纪。
女儿的腿看上去并无任何问题。难道是医生检查有误?我很想问问女儿,可张了张嘴却问不出口。“也许这个孩子的魂魄是健全的”,我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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