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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山知道再说不能,便会被治罪,只好说“能”。
于是汉武帝派狄山到边境负责一个烽障。
一个多月之后,匈奴人砍了狄山的头以后离去。
从此以后,群臣震慑,不敢再谈和亲。
张汤的门客田甲,虽然是个商人,但有很好的品德。
当初张汤任小吏的时候,因为金钱的关系而互相往来,及至张汤当了大官,田甲又曾责备张汤行事中的过失,也表现出忠正刚烈之士的风范。
张汤在担任御史大夫第七年的时候,终于被免官治罪。
河东郡人李文曾与张汤有隔阂,不久担任御史中丞。
为了泄愤,多次在上奏的文书中寻找对张汤不利的证据,都没有得逞。
张汤有个心爱的属吏名鲁谒居,知道张汤对李文不满,便指使他人上奏影射李文有图谋不轨的奸邪之事,汉武帝将此事交给张汤处理,张汤将李文处以死罪。
实际上他心里明白此事是鲁谒居所为。
武帝问起这件事说“告发李文图谋不轨的事是怎么引起的?”
张汤假装吃惊的地说“这大概是因李文以前的熟人怨恨引起的。”
鲁谒居患病住在里巷的一户人家,张汤亲自去探望,并为鲁谒居按摩双足。
赵国靠冶炼铸造营利,赵王刘彭祖多次指控铁官,张汤却每每排斥赵王。赵王寻查张汤的不可告人之事。
鲁谒居曾审理赵王的讼案,赵王对他心怀怨恨,上书告发说“张汤是朝廷大臣,掾史鲁谒居有病,张汤却亲自到他那里为其按摩双足,我怀疑他们可能有什么大阴谋。”
此事下到延尉审理。
鲁谒居因病而死,事情牵连到他的弟弟,被拘押在导官那里。
张汤也到导官的官衙审理其他囚犯,见到了谒居的弟弟,欲暗中帮助他,表面却装作不认识。
鲁谒居的弟弟不知道他的用意,因此怨恨张汤,指使人上书告发张汤与鲁谒居的阴谋,共同以图谋不轨的罪名告发李文之事。
汉武帝将此案交给减宣处理。
减宣曾与张汤不和,接手此事后,穷追狠治,并且不向武帝进奏。
正巧有人盗走了汉文帝陵园的下葬钱,丞相庄青翟上朝,与张汤相约一起谢罪。
至武帝面前,张汤暗想,只有丞相在四时到各国陵拜祭,此事只应由丞相请罪,他自己并不参与其事,没有必要承担责任。
丞相谢罪后,武帝派御史审查这件事。
张汤欲图奏报说丞相知道盗钱之事,丞相庄青翟深感恐惧。
丞相府的三位长史因此准备打击张汤,以罪名陷害他。
长史朱买臣素来怨恨张汤,张汤当时任小吏,要跪拜者请朱买臣等上前。
不久,张汤任廷尉,审理淮南王谋反的案件,排挤庄助,朱买臣对此心怀不满。
及至张汤升任御史大夫,朱买臣以会稽太守升任主爵都尉,处于九卿之位,数年之后,因为触犯法令被免官,降职为守长史。
他曾去拜见张汤,张汤高傲地坐在床上,他的府丞和掾史对朱买臣也没有礼貌。
朱买臣是楚地的士人;对此深为怨恨,常欲置张汤于死地。
王朝是齐地人,因为懂得方术,官至右内史。
边通学战国纵横家的说人之术,是个性情刚烈强悍的人,两次任官至济南王国相。
他们的地位都曾比张汤高,不久失去官位,任守丞相长史,只好在张汤面前委曲求全、张汤多次代行丞相职权,知道这三位长史一向尊贵,所以常故意凌辱他们。
因此三个长史合伙谋划说“当初张汤与丞相相约向汉武帝谢罪,不久却出卖了丞相;如今又欲以宗庙之事弹劾丞相,这是欲留取代丞相的地位。我们知道张汤的不可告人之事。”
他们派属吏逮捕审讯了张汤的友人田信等,说张汤向武帝奏报提出建议,田信都事先知道,因此屯积取利,与张汤平分。
他们还说张汤有其他奸邪之事、这些话很快传到武帝那里,汉武帝向张汤说“我有什么打算,商人都事先知道,加倍屯积货物,这都是因为有人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们。”
张汤听后;没有谢罪,还惊讶地说“肯定是有人这样做。”
减宣又上奏了鲁谒居之事。
汉武帝果然认为张汤心中险诈,当面撒谎,派使臣带着簿籍以八项罪名指责张汤。
张汤一一予以否认,不服。
于是汉武帝又派赵禹责备张汤。
赵禹见到张汤后,责劝张汤说“阁下怎么不懂分寸,您审讯处死了多少人,如今人们指控你的事情都有根据,圣上很重视你的案子,想让你自己妥善处置,为什么要多次对证呢?”
张汤于是上疏谢罪说“张汤没有尺寸的功劳,从刀笔吏起家,因得到陛下的宠幸而官至三公,没有任何可开脱罪责之处。然而阴谋陷害张汤的,是丞相府的三位长史。”
于是自杀身死。
张汤死后,家里的财产不超过五百金,都是得自皇上的赏赐,没有其他产业。他的兄弟之子要厚葬张汤。
张汤的母亲说“张汤作为天子的大臣,被恶言污蔑致死,有什么可厚葬的!”
遂用牛车装载他的尸体下葬,只有棺木而没有外椁。
汉武帝知道后,说“没有这样的母亲,不能生下这样的儿子。”
因此将三位长史处以死罪;丞相庄青翟被迫自杀;释放了田信。
武帝很为张汤之死惋惜,晋升了他的儿子张安世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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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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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与张汤商量制造白鹿皮币,询问大司农颜异的意见。
颜异反对,汉武帝不高兴。
张汤又与颜异不和,正好有人以其他事告发颜异,颜异就被逮捕下狱,由张汤审问。
颜异曾和客人对话,客人说法令初下,有不便之处,颜异没回应,只是稍微讥讽了几句。
张汤就上奏称颜异作为九卿,见法令不便,没有明说却内心诽谤,判处死刑。
于是开启了所谓“腹非(腹诽)”的先例,从此公卿大夫也大多阿谀奉承、讨好皇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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