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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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怪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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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又没有骗你。我师弟可以，乌衣卫可以，就昨天跟着我来的两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可以。”姬少微脸上笑意还在，无奈看着他：“别生气啊，为了风如晦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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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哭啊，为了几个叛徒不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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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脑海里突然想起来风如晦对他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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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和风如晦很像。风如晦这么多年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展示过这样的温柔，钟忆想，为了这么一点相似，那些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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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么能，轻易得到我求而不得的东西，却好不珍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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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哭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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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微看着他眼睛湿润，觉得自已可能做的有点过分了，把手帕递过去：“你可别哭啊，我从来不哄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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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接过手帕愣愣的，像是还沉溺在悲伤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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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不是我刚刚用来擦手的那一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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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下了没有了，钟忆也有点泄气：“你明明也是有夫君的人，为什么不能体会我的难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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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把我夫君握在手里了啊，他是生是死都是我的人，这值得。你不一样，你付出这么多还是一厢情愿，我帮你是害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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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姬少微的有些松动，钟忆趁热打铁：“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是帮我害我？你乖乖的，跟我去见你师尊，只有我能帮他找到人，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的！你看，我对你从没有怠慢过，而且我们认识也有三十多年了，你帮我说好话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想让大夏一直有一个不老不死的幕后操控者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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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这个人三十年还真是一点没有长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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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微靠近他，抬手摸到了他的头顶：“你怎么光长个了不长心啊。我要是不愿意，你说什么都不行的，我要解决风如晦也不需要别人插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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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事业，没有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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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能，风如晦他能，他所做的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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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难道不就是一个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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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少微杯中水泛起一丝涟漪，他缓慢的啜了一口，放下茶杯。“我不是例外，我是唯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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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件事，但从他嘴里说出了还是让人有点生气，不过钟忆并没有说什么。为了让姬少微说出点有用的东西费了这么多心思，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事情翻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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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九岁之前是在蕴灵池长大的，字面意思。被他从皇宫带走之后就放在蕴灵池里面，那十年他养我和养鱼没有差别，蕴灵池的灵液让我可以在水中呼吸并且维持生命，每天的我的耳朵里面听到的只有各种知识，时不时夹杂着风如晦对别的事情的个人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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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睁大了双眼，看着姬少微用着像是说别人故事的神情诉说着他的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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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蕴灵池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十岁了，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为了保证我能乖乖听他的话。师弟是第二个，我们感情很好，风如晦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师弟存在的意义是为我所用。一开始我并没有听他的话，他也没有多说，直到那一天，师弟死了，为我除去了一些敌人，背上骂名死去。这是风如晦，用事实给我授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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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被风如晦带走的时候，我父母非常伤心，母亲的眼睛甚至因此留下病根。不过还好，旧伤总是可以治愈的，弟弟妹妹的出生让他开心很多，开心到想让我死去，由我弟弟继位。明明我和妹妹都是他的孩了，都想争夺皇位，他想利用我又想让我死，但是对我妹妹，却没有这样的想法。甚至我弟弟不能继位，第一个考虑的也不是我，而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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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你觉得都怪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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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有我不努力，有我母亲太无情，但最大的问题在他没错吧？”姬少微一听就知道他要给风如晦洗白，“我已经很听他的话了，亲情、友情一无所有追随他，完成他对我的所有考验，你知道我得到了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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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忆看着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却没有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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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了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和他站在一起。作为徒弟，我是唯一的例外，这就是我的结果，与所有的亲人为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