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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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他们是万灵盟的山寨版，

也是万灵盟的生死敌。

——《暗夜杂记·泛灵盟》

半面举着七星旗，好不容易率领六百名小喽啰冲出重围，却被一只大花虎率领一千多众族军拦住去路。

这只大花虎，即是抛弃部族，孤身一虎逃跑的邪虎。

邪虎笑着对半面说“半面，好久不见。现在胜负已定，投降了吧。

暗夜之下无死仇。再说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何必兵戎相见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半面看了看手中的七星旗，那是她一针一线绣的，也是大黄亲自交到她手中的。

如果大黄替半面做主，他一定也会劝半面投降。毕竟，他常说，暗夜之下，活着不易。常常劝她，好好活着。

可现在，是她自己做主。由她做主，她不会玷污这面旗帜，不会玷污万灵盟。那是他的心血，他的理想。

半面握紧旗杆，说“邪虎，你就不怕万灵盟报复吗？”

邪虎假装一副极其害怕的表情，说“怕，怎么不怕？

那是万灵盟啊，我亲眼见到上万的万灵军在举行阅兵仪式，那整齐的步伐，响亮的口号，吓死我了。吓得我睡都睡不着。

特别是听到万灵盟一会儿灭掉这个部族，一会儿灭掉那个城池。吓得我心肝都跳出来了。怕怕！”

半面静静看着邪虎的表演。

邪虎话锋一转，换了个蔑视一切的表情，说“邪虎会怕，可泛灵盟的盟主不会怕。现在要害怕的，应该是你，是大黄，是整个万灵盟。

当你们灭掉花虎洞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那只逃掉的大花虎，会回来报仇的。”

半面惊虑，问“泛灵盟？”

邪虎点点头，说“对。我创造的泛灵盟。

你们对我一无所知，我却对你们了如指掌。你投降后，我给你一个实权长老。

我知道你在万灵盟的境遇，大黄虽然表面上对你很亲近，可他根本没有给你任何实权。而是把你闲置在一边。

你也别对大黄抱有幻想了，他从来爱的不是你。你想想看，万灵盟的大权，他交给红霜那只骚狐狸。而你呢，枉费你对他那么好，灾难来临，他却抛下你独自逃命。

多明显的道理，不是吗？到我这边来吧，我一定会重用你的。”

半面笑了，笑得很灿烂。她说“错了，邪虎，你对我们，一无所知。”

邪虎还在耐心劝到“现在泛灵盟已经有五十多个部族加入，共有喽啰三万多名。我们的实力，早都超过了万灵盟。我的泛灵盟，才是霸岭最大的势力。

而且，我的势力一直在膨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是整个暗夜最有权势的虎。

大黄是一条贱狗，但他有一句话没有说错虎是百兽之王，是天下的至尊。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傲视天下，称霸暗夜的至尊王者。

我称王后，封你为一方诸侯。

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投降呢？”

半面笑到“邪虎，你就是这样说服其他部族入盟的吗？”

邪虎邪魅一笑，说“不。我们的口号是‘诸神已死，众族崛起。’这是我最先提出的主张，被大黄那条贱狗篡改了。”

听到这句照抄万灵盟誓言的话后，半面笑得很开心，然后说“邪虎，你和他不同。”

邪虎说“是有着天与地的不同。他只是一条贱狗，而我是百兽至尊。怎么能比？

可我还是想听听你说有何不同。”

半面淡然一笑，说“是不能比。你永远比不上他。因为，他是天，可你连地上的一粒尘埃都不是。”

邪虎失去耐心，露出凶残的眼神，说“给个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孩儿们，给我杀，一个不留！”

半面麾下的花虎们，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是他们的旧主，一个是他们现在主人……可他们不用选择，邪虎替他们做了。

邪虎率领的泛灵军，不作分别地杀了过来。花虎兵的旧主，也是他们的族长，却厌恶地看着他们，特别嘱咐一句“把那些投降叛变的虎崽们，全都剁成肉酱！”

腐尸兵，骷髅兵，一直跟着大黄四处征战，在战场累计丰富的经验，使他们的战斗力得到大幅度提高。可是，面对五六倍的敌人，这些万灵军中的精英亦寡不敌众。

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半面举着七星旗，满脸泪痕。她只恨自己不善战斗，拯救不了大家。

大黄从龙山带下来的三百小喽啰，全军战死。新加入的小喽啰，战死的战死，叛变的叛变，投降的投降。

万灵盟的第一面七星旗，倒在红水河畔。

邪虎一脚踩在半面的脸上，俯下身子，再问一遍“我和大黄有什么不同。”

半面尚好的半张脸，被邪虎踩烂。她强笑着说“他是天，你是渣渣。”

邪虎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我留你一命，让你看看，谁是天，谁是渣。”

……

大黄睁开眼睛，看见了五彩花瓣，随风飘舞。

这里是他和尹仁、巨灵来过的深渊花海。

现在，他又回到这里。

只有两个解释一是这是梦境，二是他已经死了。

大黄笑到“原来，死后灵魂会回到留有最美好回忆的地方。做不成狗，做鬼也好。”

一旁，一个熟悉声音说到“哟，原来你想做鬼啊。早知道就不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