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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天幕的金光在照亮黑夜的一瞬间后有消散了。
溶金般的碎影穿透了雷丁的胸膛,经历过了无数次碰撞,只是这一次,他在强行站直身躯后,倒下了。
他本可以躲过如此致命的一击的,但如果那样的话,晃动的怀表似乎就会被敌人的长矛所击碎呀。
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怎么会舍得失去呢,他就是在心里这么想的,然后坦然地面对了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以命搏命是吧——”
后仰的头颅在落地的那一秒瞥了一眼皎洁的月色。
“不该用遗憾的。”
就算这次的攻击恰巧躲过了,那么接下来的战斗也会是自己败北的。
历史总是会按照已经发生的过往书写的,只要这么想的话,那么眼下的一切其实都应该算是美好的结局了。
他用最后的力气握住了手中的怀表,然后感受到了身体的温度真一点点的消退。
下一秒,黑影笼罩着他的背部,他的心脏似乎已经快要衰竭了,但敌人依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原本覆盖在身体的逆鳞已经大部分剥离,血肉模糊的肌体就好像被剃过鳞片的砧板鱼,就算身体是强悍的,但也到了终将暗淡的时刻了。
“还不可以死哦,雷丁前辈。”
捂着那只几近废掉的手臂的楼镌,蹲了下来,在他的身体上一寸一寸的摸索。
以超高速的速度反复贯穿的位置虽然有着一处巨大的伤口,但是想要一下去就了解雷丁性命是没有那么容易做到的,当然这也在楼镌的计划之内,因为如果对方死去了,那么他的伟大构想的第一步也会随着破裂的。
树下的世界飘散着黄金落叶,原本观战的人类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楼兰似乎以一种从未想到过的方式保留下来了,而且,那个号称所向披靡的将军竟然也在悲怆的大地败北了。
太过于令人意外,也太过于让历史震惊了,从防线处待命的情报员立刻联系了身处在未人大楼的最高层,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传递到人类都市的最中心。
“请务必告知我们的会长,雷丁——雷丁·居奇尼埃大人输了。”
话筒里的声音还是颤抖了,情报员的脑海里还是乱糟糟的,他还没有想清楚事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演变到此刻的境地了。
太突然了,他明明紧紧地盯着战场,可却有种仿佛从未经历过的错觉。
“输了?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如果可以的话,请麻烦你们再次确认一下。”
信号接受部的工作人员全部靠拢了过来,当他们听到总司令大人战败的消息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面容。
“报——!”
更加危急的声音从防线外部传来,另一个新的传信员以无比焦虑的语气对着他们的队长再次辉报道:“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雷丁大人,雷丁大人似乎还在被敌人折磨,他的表情异常的痛苦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样。”
在信号接受部的人员只听到话筒落地的声音,便再也无法获取到他们想更加进一步了解的情报了。
——
中央战场。
时之沙点燃状态的楼镌似乎找到了什么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他审视着雷丁的身体,并把他当作了未来财富的一部分。
”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
奄奄一息的雷丁拼尽全力地问道。
“看到我的身体了吗?他已经逐渐焦黑了,我所引燃的生命不出意外的话就快要当尽头,在维持战斗的情况下可能只能撑到二十分钟,但如果不战斗的话,应该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楼镌尝试地握了握手指,“因此,我不能在继续耽搁了,我想要得到你的能力。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我已经变成了所谓的胚子了,我的身体早就已经不能在适应基本的生存需求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我能够捕获对手的能力。生敛——这是楼兰波纹在至一状态下存在的能力。”
寒冷的晚风带着一股道不明的凉意,地面坠满了月光,吐火罗神迹大教堂上站着双手祈福的女子,而在建筑的身后是永远落不尽的枯叶,可能从几百米处,又或者从几万米处,没有人知道。
而一切的最后,是那鲜血浇灌的波导回路,独特的纹理在手背的位置浮现。
“对的,生敛,能够剥夺任何一名对手的波导并为自己所用。你的逆鳞我可是非常的喜欢,我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赤红的蝎尾流动在指尖的同时,手背上长出的沙漠之眼来回地转动着,作为能力的容器,它就好像拥有着自我的生命一般。
“咔叩叩——咔叩叩”那怪异的眼球甚至还可以发出奇怪的声音。
等到指尖触碰到雷丁背部最接近心口的位置时,汇入天际的掠夺仪式开始了。
“铸造的英灵找不到故土/慈悲的禁锢将赋予新生/用剥夺理解剥夺/破开生命的逆流。”
下一秒,寒光乍现,唯有波视才能洞见的尾部器具刺入雷丁的心脏,原界剥离的苦痛将让他在死前永生难忘。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裂的哀鸣在大地回响,丛林的野鸟四散纷飞。
防线的士兵都不得不捂住了眼睛。
太过于血腥了,震荡的气压在整个被抽起的躯壳中飞溅,原本脆弱的肌肤一片一片地开裂。
“那个怪物究竟在做啥什么?他不是已经战胜雷丁大人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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