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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冒险损失最严重的应该是玛罗吉的“砂砾”盗贼公会,他们来的时候最少有二十人,回来的时候只有铣刀。但最值得悲哀与愤怒的应该是贝印,他被自己的儿子兼弟子出卖,背叛,差点被杀死,原因却可笑至极——不过是因为懦弱而生的退缩之心,更让人无话可说的是,他的儿子几乎没怎么考虑,就决定杀死自己的父亲和老师来夺取他身上的传送卷轴,完全不顾他们那时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比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更让贝印感到煎熬,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还是夺回了城主的女儿,一离开妖境,他就打开了传送卷轴,把自己和路娜传送走了。
亚历克斯的情绪也不太好,他再次丢失了猎物的踪迹,不过他有预感,他还是能找到那个白发的吟游诗人的。
所有人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换下在地下弄得破烂肮脏的衣服,玛罗吉城主的侍从就找到了他们,邀请他们去玛罗吉城主的一处宅邸,说是要用一场热烈的宴会和丰厚的报酬来感谢他们。
伊尔妲觉得单就亚历克斯挥霍掉的卷轴与魔杖来说,这个邀请不太有诚意。玛罗吉城主未必能拿出这笔钱来——不是不能,而是他未必舍得,另外他与亚历克斯之间没有契约,没有雇佣关系,他只要没有良心,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觉得......”精灵说:“也许会是另一个惊喜。”
“去吧。”亚历克斯说:“所有剧目都应该有个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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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宴会设在城主的堡垒里。”
“贝印大人的宅邸是城内最舒适也是最奢侈的。”为他们引路的侍从这样说道:“而且大人的宅邸里还有很多魔法用具,用来招待您们这种具有天赋的尊贵客人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伊尔妲看着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冷淡地微笑着,如果这些人知道他的导师是谁——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克瑞法是在格瑞纳达之后的尊法之都,也就是说,施法者最多的地方,他们敬爱的克瑞法之主的高塔里,你不该问哪样是魔法用具,该问哪样不曾附魔——更不用说,在大灾变前魔法还多数用在战斗、防御或是阴谋里,但大灾变之后,克瑞法之主将魔法普及到了每个角落,虽然这样不免引发了一些腹诽——对魔法不够尊重,但对于亚历克斯来说,这种生活才是他熟悉的,不过是将科学改成了魔法罢了。
他们在走进门厅的时候,就看见门厅到餐厅有着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每隔三尺就有一尊石像鬼,亚历克斯一点也不怀疑,只要贝印在城主的号令下念咒,这十来尊石像鬼就会飞起来攻击他们;餐厅里铺设着宽大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地面——若是被施加了活化术,它一下子就可以将这里的人全都包裹起来;餐桌边伫立着年轻文雅的侍从与侍女,但他们的手指那样纤细,脚步那样轻盈——和法师或是术士没什么区别;堪加、艿哈莱与铣刀都已经到了,他们看上去都有些不安和紧张,艿哈莱在伊尔妲进来的时候仿佛不经意地转过头去。
玛罗吉城主僵硬地站在长桌的端头,“欢迎,维尼托僭主的儿子。”
“这个称呼未免有点不礼貌。”伊尔妲说:“看来这并不是一场宴会,而是一场恩将仇报的战斗。”
“精灵,”玛罗吉城主无礼地说道:“我们并不准备与密林交恶,你很幸运。”
“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伊尔妲问:“囚禁?”
“囚禁,直到瑞芬与玛罗吉完成缔结婚约的仪式。”玛罗吉城主说。
“其他人呢?”伊尔妲问道,同时一个个地看过一晚前还在与他们并肩作战的一群人:“他们呢?”
“我很抱歉,”铣刀率先说:“我只是一个盗贼,我能够侥幸活命是因为我是‘砂砾’公会的分部首领,玛罗吉城主大人尊敬我们的神祇葛兰,作为回报,我将保持缄默,直到死去。”
“而我的兄长承蒙城主大人庇护,很多年了,我也在为城主效力,我们的家人也还在瑞芬。”堪加看似十分内疚地说道:“我只能向您致以十二万分的歉意。”伊尔妲注意到他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亚历克斯道歉,她心头火起,但还是看向了艿哈莱。
艿哈莱叹了口气,转过头来:“我和铣刀一样,我只是阿芙拉的主任牧师,我在这里......在玛罗吉有属于自己的义务,我必须为我的神殿,我的牧师与我的神祇负责,我不能站在你这边,亚历克斯,虽然我并不赞同他们的做法。”
不等伊尔妲间视线转移到贝印身上,玛罗吉最“强大”的法师开了口,与前几位不同,他遍布血丝的眼睛里跳跃着快乐的光芒,语气激动:“我则很乐意看着你去死,”他说:“吟游诗人,而且是非常痛苦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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