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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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把我当菩萨了？”</p>

“可是你本就是菩萨。”陆安说道，“南无阿夏菩萨，大慈大悲救世人。”</p>

“如果我真那么厉害，也不会这么惨了。”阿夏只当他在开玩笑。</p>

如果她能救世人的话，现在的一切不应该存在，天空是湛蓝的，大地是雪白的，雪是干净的，地面是安全的。</p>

所有人都安居乐业，能做喜欢的事，有电视看。</p>

小锦鲤也可以背着书包去上学，而不是窝在这样一个小镇里仰望天空，一脸茫然。</p>

“我指路，指到危险的地方怎么办？”她挠了挠头发，现在长发已披肩，洗起来有点麻烦，她又想剪短了。</p>

等以后生活好了，她一定要留长长的，可以让陆安把手指插在发间，直接顺下去那种。</p>

陆安盘腿坐在床上，感受着房间里的冷意。</p>

“我相信你的选择。”</p>

隔壁，何清清揽着赵锦鲤，躺在床上把她捂在胸口。</p>

“有吗？”</p>

“没有。”小锦鲤有些害羞地趴着。</p>

何清清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黄花闺女真的没有奶。</p>

烦死了，白长这么大。</p>

鱼尾尖轻轻甩动两下，她翻个身把小锦鲤搂在怀里，手在女孩背后轻抚着，感受着翅膀上的细小绒毛，软软的，已经有了些力道。</p>

佛说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打，才换来一次回眸。</p>

不知道前世多少次回眸，才让她们在此刻躺在同一张床上。</p>

何清清轻拍她的背，夜渐深，小锦鲤环着美人鱼纤美的腰肢，睡得很稳。</p>

这里的风好像永远都不会停，让人感觉有个大号鼓风机在远处，一直呜呜咽咽不停地吹。</p>

末世的第十三年，没有一个好开始，大地被灰黑色的雪覆盖了厚厚一层。</p>

夜半时，阿夏忽然醒来，趴到床边，把遮起来的破棉袄撕出一条缝，看向漆黑的外面。</p>

“怎么了？”陆安察觉到她的动静，也坐起来看。</p>

“嘘～”</p>

阿夏低声示意，侧耳倾听了一下，才小声道：“外面有东西。”</p>

陆安心里一惊，仔细倾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他不知道阿夏是怎样察觉的。</p>

她掀开被子披一件衣服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检查了一下门口堵得很死，又来到隔壁房间，何清清在黑暗中抱着小锦鲤，也坐了起来，靠着墙看向那道黑影。</p>

如果不是因为长时间在一起早已熟悉，她可能下意识要打过去了。</p>

“你也听到了？”阿夏低声问。</p>

“闻到了。”何清清说，她比阿夏察觉的还早，只是行动不便，没办法去隔壁提醒。</p>

窗外静悄悄的，却让人感觉隐藏着什么恐怖，陆安努力观察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看到了几道微光，像是黑暗中的萤火虫。</p>

楼下的木门发出一声轻响，和被风吹动的一样，他翻身下床，去找到阿夏。阿夏已经提起柴刀，在黑暗中呼吸平稳。</p>

“是什么？”</p>

陆安悄声问，还没等阿夏回答，楼下响起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像是爪子扒在玻璃上划出来的，接着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p>

一声狼嚎，声音如此之近，就贴着窗外一般。</p>

陆安忽然知道楼下那点点微光是什么了，是狼隐在黑暗里的眼睛。</p>

木门的震动更大了，哐当哐当不停，似是有人在外面猛撞。</p>

不多时，急促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搂上被反锁的屋门也受到撞击，还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p>

此起彼伏的狼嚎在街道上响起，这个小镇已经被它们攻下了一般。</p>

阿夏捏着柴刀一动不动站在门后，陆安找了个柜子，继续拉过来顶住，同时看向窗户方向，赵华和他们没住同一栋楼，在隔壁楼房里。</p>

“他们不会傻到出门。”阿夏说。</p>

这种情况开门察看是找死，有什么都得等到天亮。</p>

狼群在外面此起彼伏，撞了许久门后，不知又过去多久，呜呜的嚎叫弱了很多，脚步声也渐渐消失，仿佛离开了。</p>

陆安去窗边看了一眼，外面依然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什么东西。</p>

他和阿夏没有打开门，也没有出去，回到床上抱在一起，熬了半夜，等到天微微亮，才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街道上空荡荡的，昨晚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幻觉。</p>

阿夏打开了门，楼梯上的泥爪印和门上沾的毛，证明着确实有客人到访。</p>

街上全是狼的脚印，乱七八糟的，屋子里也是，一层的窗户玻璃已经破碎了，屋里凌乱一片。</p>

赵华心有余悸，去到存储东西的楼上，还好，他们喜欢把咸鱼挂到顶楼晾着，熏肉也好好的没有遭殃。</p>

只有那只可怜的野鸡，没有等到被他们煲汤，一直养在楼下做饭的屋里，现在笼子被咬烂，现场剩下零散的羽毛和血迹。</p>

“最近不要一个人出门了。”陆安嘱咐道，不知道狼群是真的走了，还是暂时离开。</p>

狼是种很聪明的动物，更何况在这末世里，谁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畸变过。</p>

从街上的爪印看，它们的体型都很大，比之前遇到的那只落单的还要大。</p>

“有十几条。”这是何清清给出的数字。</p>

“十几条？昨晚我感觉有几十条差不多。”</p>

陆安怀疑道，但是看街上凌乱的爪印，好像数量确实是不太夸张。</p>

镇子周围三个方向都是他和赵华入冬前布置的陷阱，陆安和赵华过去看了看，只有北面的陷阱被破坏了，里面有两头死狼，骨架很大，只是特别瘦，尖锐的竹子戳穿了其中一只的大腿，它是受伤后在里面被活活冻死的。</p>

陷阱旁还有血迹，滴滴答答，看来陷阱的收获远不止此，只是有受伤的狼又逃了出去，陷阱没有困住它。</p>

这个环境，大家都在为吃的而苦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