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看破不能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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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那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臣到底是由心而发，还是他就是均的人。

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均的反应。

与此同时，舜也是缓缓的将他那老迈而浑浊的目光移到了他的儿子，均的身上。

“均，你觉得呢？”

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那声音老迈，无力，甚至带着几分不由自主的因为年老而产生的颤音，这一切无不表明声音的主人已经老去。

但是，均明白，如果你因为这个就觉得那个雄才大略的舜已经彻底老糊涂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知子莫过于父，反过来也可以说，知父莫过于子。

均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虽然老迈，但是他依旧能掌控着他想要掌控的一切。

恭敬的对着舜行了一礼，均缓缓道：“回父皇，儿臣觉得禹依旧是人皇之位最合适的继承人，他的才能，儿臣远远不如。”

“可是，如今人族上下对禹的成见很大，他如果继承人皇之位，我怕人族上下人心不安。”舜依旧是那副老迈的样子，缓缓的开口道。

均并没有因为舜的这番话而表现出任何异色。

他只是恭敬地对着舜说道：“启禀父皇，对于此事，儿臣倒是有一策。如今之民愤，与其说是针对禹，倒不如说是在禹的妻子，女娇身上，现在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女娇的身份。因此，儿臣觉得，只要禹愿意与罪魁祸首划清界限，人族上下还是会愿意接受他成为人皇之位的继承人的。”

均平静的声音在舜的耳边响起，舜深深的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眼，没有说话。

世人皆道他是因为均才能平庸，所以才欲另择贤良禅位，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之所以选择了禹而不是均，并不是因为均的才能不够出众。

事实上，均的才干并不差。

他没有选择均，只是因为他察觉到了均的狠辣歹毒，这种性格虽然也可以成为帝王，但是却不适合这个时期的人族。

相较之下，他还是觉得禹更合适一些。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禹的妻子女娇，居然会是妖。

女娇是妖，那么大禹会不会受到她的影响？

大禹如果成为了人皇，他会不会把人皇之位再传给他的儿子？

如果一个同时身负人族与妖族血脉的人成为了人皇，那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舜需要考虑的。

正是因为这些，舜犹豫了。

因为犹豫，所以在均暗中散播各种传言的时候舜才没有阻止——没错，均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都在舜的掌控之下。

此刻，听到均的提议，舜心中也是无言。

虽然均的话听起来像是为禹考虑，但是舜很清楚，或许换了均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人皇之位会毫不犹豫的抛妻弃子，但是以禹的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他这是要逼禹表态，让禹自己断掉成为人皇的最后希望。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舜淡淡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这一刻，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人皇之位，绝不容他族沾染，就算只是有被沾染的可能都不行。

如果禹能及时醒悟自然是最好，如若不能，均虽然不是最合适的人皇之选，但起码也不会是一个庸碌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