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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高喊,“列队——”
瞬间,尖锋营形成方阵之势,马蹄踢踏停步,响鼻惊惊,令行禁止,实在骇人。
这该怎么办?
宫守将正要派人再去禀告,却听到声“皇上驾到——”,瞬间心神安定,与周围同跪下来。
明黄的身影步步走上宫墙,“平身。”
淡淡的声音,刘珂站于宫正上方,在他的身边,泗亭侯派遣精锐守护帝侧,宫后方,亦有弓箭手和禁军持兵器等候。
落后的朝臣,热闹的心思终于大于害怕,既然皇帝上城墙,他们也随之迈上。
然后从高处到尚瑾凌策马穿过尖锋营方阵到达宫前,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至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好像今日是尚瑾凌去提亲的日子吧,怎么带人到皇宫来闹事?”
“唉……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尚瑾凌不顾名誉,带着尚家坚定不移地帮着太子夺去帝位,若非颗心全然放在刘珂身上,谁家儿郎敢这般不顾切?
这样的人若是说放下就放下,就是老顽固都不信,瞧,头脑热,竟带兵『逼』至宫,怎的,还想让皇帝给个交代不成?
情之字,真伤人。
刘珂的手按在的城墙上,视线遥遥相望,只见尚瑾凌下马,步步走到正下方,他的目光顿时灼烫起来,今日的尚瑾凌鲜衣怒马,实在太过耀眼。
小团子生怕这位主子头脑热跳下去,忍不住扯住刘珂的衣角,小声道“皇上,别激动。”
这不激动吗?凌凌真的来!
尚瑾凌虽然答应的痛快,但是心没有忐忑却是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向国之君提亲,说出去谁都觉得他疯。
但是不疯不成魔,人生在世总是疯狂次才够潇洒痛快,刘珂都不怕,他怕什么?
想到这,他回头对陈渡拱拱手道“诸位,地方空旷,距离遥远,我的声音怕是不够响亮。”
陈渡瞥眼远处宫墙上的明黄身影,闻言笑“没事,你说什么,咱们就跟着喊什么。”只要尚瑾凌说得出,多羞耻的话,他们也不怕。
这么多人着,副将的心情有那么激动,然而越是激动,这尖锋营就越疯癫,拍着胸脯就敢保证道“小公子放心,咱们连雪山都喊崩,更别说只是宫墙之前,整个京城都听得清二楚!”
“那就有劳。”
“小霜,我的心咋噗通噗通跳的厉害呢?”尚瑾凌身边的尚小雾捂住姐姐的胸口,“哎呀,你都快跳出来!”
“屁话,你『摸』得是我的胸!”尚小霜打掉妹妹的手。
尚小雾狂咽口水,“咱俩跟着姐姐提亲那么多次,就这次最紧张,她们没到,得遗憾死。”
“闭嘴,别打岔,听凌凌喊!”
尚瑾凌终于抬起头,迎着那灼灼视线,以及周围大臣和侍卫的目光,深吸口气……
凛凛寒阵,远远相望,忽然有高昂之声,震动云霄——
“有帝王兮,形影在旁。”
“九岁同朝兮,红线缚命于指上。”
“龙腾九天兮,海平『荡』。”
“我见佳人兮,高于云霄风狂。”
“愿以阵代语兮,诉写衷肠。”
“若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许终身兮,帝慰我仓皇!”
伴随着三千尖锋营将士的引颈狂吼,顿句之长刀落地,附以轰雷和奏,将这首诗谣遥遥送入宫墙,让所有人听得清二楚,也愣在原地。
这是……
文官们以惊愕之态,石化之身慢慢地望向皇帝,『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都在表达三个字——疯吧!
这是人干的事?
然而刘珂却眨眨眼睛,回这大臣,用难以启齿的表情讪笑道“这说的是啥?”
今陛下不学无术在此刻体现淋漓尽致,然不只是他,武将们,侍卫们也是脸懵『逼』,听着好像是歌颂陛下,但仿佛不是这回事。
“何许终身兮,帝慰我仓皇——”
这时,这最后句话,那头又喊遍,似乎等待着这的回答。
“林大学士?”
“汪阁老?”
“李大人?”
个个好奇的眼睛望向这平时最具学问之人,啥意思啊?
然而这年纪大,好不容易爬上宫墙的老大人们纷纷脸红耳赤,吭哧吭哧都说不出句话。
“你们难道也不知道?”刘珂有不信。
不是不知道,是难以启齿!
“皇上,这是……《凤求凰》……”终于有个抵挡不住压力嗫嗫说。
“那不是求爱之诗吗?”
“可不像啊?”
“废话,这是改编过的,这求得是龙!”龙指的是谁,还用的找说吗?
周围顿时咂舌,“天哪,这也太大胆!”
“简直岂有此理,《凤求凰》怎可对着皇,皇上来说,尚瑾凌以下犯上,皇上,这实在太荒堂,必须严惩……”
端方顽固之人场气红脸,似乎就要冲下去将百无禁忌的尚瑾凌定罪,然而刘珂却摆摆手,问“这最后句是要朕回答吗?以身相许?”
刘珂若非刻意,他并不喜欢藏住喜怒哀乐,这轻松的语调,期待的神情,再迟钝的人都知道这位陛下似乎相高兴。
股不好的预兆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皇上……”
“您万万不要……”
然而刘珂却朝自己的禁军统领招招手,“来来来,泗亭侯。”
泗亭侯想走之,他虽然只是跟随新帝个多月,但是已经非常清楚这位的『尿』『性』。
荒唐和不着调是刻在皇帝骨子的,从不怕丢人,可若是帝王不要脸,难道他身边的人够幸免于难吗?
不啊!
“朕有话要说,让底下的也大声,别丢朕的气势。”刘珂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
这是军前喊阵,还是打情骂俏?
泗亭侯忽然想到那个雨夜,若是重来次,他会不会重新选择阵营,以至于不会落到今日难之境?
“朕……”刘珂似乎也想回个文绉绉,富有才情寓意的话,可是肚子半桶水,压根就没啥文采可言,酝酿好会儿,都没出个所以然来。
然,朝文武全才,大学士就有好几个,但是见他们个个老泪纵横,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也不用想会帮他,最终只作罢,说“就说朕愿意。”
众臣“……”
泗亭侯“……”他想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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