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与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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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不论是法师还是战士如同刘璃曾经想过的一样，存在着阶位的划分。更为细致的分类暂且不表，各位看官只需知道，一、二阶为初阶；三、四阶为中阶；五、六阶为高阶；至于传说中存在过的七阶，至少在这片大陆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每一个阶位又细分为初、中、高三级，不论战职法职，哪怕是神职也是如此，当然在这个世界里，信仰类施法者也被划分在法职的范畴，他们有一个专门的称谓——祈灵者。

威尔斯是一位位于五阶初级的高阶法师，至于为何一名高阶法师会出现在密林深处来虐杀一只勉强达到四阶魔兽的碎岩地蜥，在刘璃看到夕阳下视野尽头高耸的城墙时，心中也有了计较。零散分布于城镇周围的农田与遍布在城镇四周的小村可没办法抵御魔兽的肆虐，而威尔斯作为驻守法师，保护这个城市以及其周边不受魔兽侵害也是他的责任。当然，对于他的解释刘璃可不敢尽信。要知道，之前与刘璃谈话之后，老头以比自己还快的速度熟练的从巨蜥尸体头部取魔核的动作是那样娴熟，而拿到魔核之后咧到耳根的嘴角，还有那剥皮抽筋拆骨割肉的熟练动作，完全颠覆了之前在刘璃心中产生的高人形象。更别提一边手不停歇，一边念叨着：“完了完了，下手太狠了，这下角断了，尾巴也断了，不值钱了……不过幸亏肉还很好吃。”也真是难为了学了不到半个月通用语的刘璃能把这些显然并没有压低声音的话听懂，也亏得当初莲也是小财迷的性子，类似的话刘璃听到过不止一次。

卡斯菲尔城与其说是小镇，在刘璃看来完全可以称之为城。城墙高近二十米，而由二十米高的城墙环绕的这座城至少也可以容纳十万人在此定居。要知道，这里可没什么高层建筑，需要容纳这么多人，其占地之广可想而知。

还未进城，一座高塔就吸引了刘璃全部的注意力。那座高塔高达百米，高耸的城墙完全无法遮掩其锋芒。高塔四周红色的元素环绕，即使没有进入全知状态，刘璃也从中感受到散发出的一阵灼热。那并不是在温度上的感知，只要你拥有施法者的天赋，能稍微察觉哪怕一点点的元素流动，这座高塔就会像黑暗中的明灯一样吸引你的感知。“高塔散发着与威尔斯相同的气息，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师塔了。”

“这小子感知还挺敏锐。”威尔斯一路上一直在观察着刘璃，能察觉法师塔的元素波动很容易，但是能感觉出其气息与自己一致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了，至少很多刚到中阶的法师都无法分辨两种同属性元素物品的魔法波动之间的区别。

并没有给刘璃熟悉这个城镇的时间，威尔斯直接带刘璃来到法师塔的顶层。虽然法师塔归属于帝国法师协会，但作为城镇的镇守法师，整个顶层完全属于威尔斯自己，其他人不经过申请根本无权进入。

也不废话，威尔斯直接从储藏室中拿出一枚灵境水晶置于桌面，而他和刘璃两人则分别坐在桌子两端。刘璃不知对面的老头想要做些什么，他既然带自己来到这里，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在刘璃的感知中，对方对自己并不存在恶意，反而是表达出的善意十分明显。他能看出对方是在以桌面上的不知名晶体为媒介，打算对自己施展什么法术，心中也不免有些忐忑和好奇。

“这下交流起来应该方便多了。”威尔斯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不要惊讶，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流法术罢了，法师在冒险中常用来跟队友保持联络用的，只要稍微懂点黑暗系法术的人都会使用的。想说什么直接在脑子里想，然后想着传达给我就好了。放心，这个法术不会窥探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只要你控制住自己发散的思想。臭小子，我不是贪财的吃货老头儿！”好吧，看样子刘璃暂时还没办法控制自己思维的发散。

“好吧，刘璃……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你是从哪里来的？”

刘璃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想，把从这个世界醒来之后的经历回想了一遍，然后在脑海中向威尔斯传达出去。这种方式没办法弄虚作假，不过至少可以隐瞒一些事情，比如自己是穿越而来，还有死而复生的天赋，这些都是独属于自己的秘密。虽然威尔斯一直在对刘璃表达出善意，不过这些事至少暂时并不适合向对方公开。于是威尔斯接收到的，是从刘璃虚弱中醒来开始一个个场景的片段。“对不起，其他的我暂时还没办法告诉您，这关系到我的秘密。”似乎刘璃自己也知道对一个从见面开始一直对自己表示善意的人又如此多的隐瞒不是很地道。但没办法，自己死而复生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想把每一次都隐去又做的天衣无缝，别说他不知道如何在这法术的交流中作假，就算是知道凭借他的阅历也是圆不过去的啊。再说了，对方再怎么说按年级来看自己叫一声长辈也并不过分，刘璃的歉意都直接摆在脸上了。

“看来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嘛，现在不想说没关系，等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就是了。那么我想问你，你……想学习魔法吗？”察觉到刘璃的歉意，包括一路的观察，威尔斯明白刘璃并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更何况他可没有告诉刘璃，这个法术的确不会窥探对方的思想与记忆，但最为真实的情绪与情感却是无法隐藏的。

“想！”刘璃的回答毫不犹豫，他自己也察觉到，在全知状态下世界的色彩斑斓其实是元素的汇集产生的。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并且幸运的有这个天分，不去尝试一下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要知道，那可是魔法啊，穿越过来的他怎么可能没兴趣。

“很好。”刘璃的回答让威尔斯非常满意，作为五阶法师的他也是有尊严的，虽然由于早年做冒险者的经历导致有时会突然做出一些与身份不合的行为，但再怎么说若是刘璃对于魔法没有兴趣，他也做不出强拉着收徒这种事。“那么明天就开始正式学习吧，现在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这里应该有佣兵工会吧？我想去一下那边。”说着，刘璃拿出那三枚被他珍而重之收起的，曾属于卡马尔三人的佣兵名牌。

“呵呵，没想到我这个做老师的收徒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要给学生做翻译。”心情大好的威尔斯也开起刘璃的玩笑，“看样子在教你魔法之前得让你先把语言学明白，我可不想好容易才找到的徒弟因为念错咒语把自己炸了。走吧，佣兵公会离这里倒是不远，正好我也可以去把地蜥的材料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