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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认真道“女人是伟大的,比如说你母亲。正是她的默默付出,默默支持,我才可以安心整合草原部落,统一草原,建立起强大的国家。女人也是丑陋的,比如那些嫔妃,只会将美丽当成武器,以为交付出自己,得到我一时欢愉,就能成为天下尊崇的女人。她们哪里明白,只有外貌,没有德行和智慧的女人,不过是生育的工具罢了。可惜,你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值得爱了。”说着说着便陷入了追忆之中。
塔娜黯然神伤道“我想知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乌木凄凉一笑道“孤以天下为己任,一生征战,打出了草原大一统。可坐拥天下又如何?没有她,谁能和我分享快乐呢?”
塔娜道“父汉……”
父汉“知道为什么草原的王自称孤,汉家的皇帝自称寡人吗?”不等塔娜接口,乌木接着说道“因为我们享有了九五至尊带来权利的同时,就要承担最孤单的旅程,进行这辈子最孤单的奋斗。而且还是一生拼搏。我们是孤家寡人。”
“世人以为天下是孤的,其实不是的,天下不是孤一个人的天下,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更是后来人的天下。天下之大,以致从没人真正的得到过,更不会有人得到,看似孤支配天下,其实是天下裹挟着孤在进步,孤一生为草原而战,为民族崛起而奋斗,可孤得到也不过是草原这片疆域罢了,那不是天下,只是一片大牧场。这些话都是你母亲年轻时对孤家说的话,临到晚年才略有体会,孤是在用一辈子解读你的母亲啊,女儿!你可知为父为什么一生征战吗?”
塔娜摇头道“女儿不知,总之不是因为好战就是了。”
乌木哈哈一笑“还别说,年轻的时候确实好战,娶了你母亲之后,我才明白,孤不该为了战争而战,更应该明白为何而战。”
乌木抬头望天,语气深沉,认真说道“你娘的音容笑貌,还有那些金玉良言,依旧在我心中挥之不去,久久萦绕。”
塔娜拉着乌木粗糙的大手,甜腻腻道“父汉!可以跟我说说你和母亲的事吗?”
乌木温柔一笑道“你母亲身份超然,却也尴尬。”
塔娜两岁失去母亲,哪里会有母亲的印象?虽然在乌木精心呵护下渐渐长大,可毕竟出生皇族,少女又早慧,见父亲帐中女人勤换,却始终听不到自己母亲的只言片语,只以为自己是某个婢女所生,出于自卑和疑虑,所以不敢向父汉询问亲生母亲的信息。
乌木是万民之主,草原之尊,何人敢去议论可汗家事?不知道内幕的不敢提那个女人,免得乌木得知后悲伤杀人,知道内幕的不敢说那个女人的故事,免得一句不当,祸从嘴出。
知道内幕且可以说的乌木,那样闲情雅致跟她讲母亲的事情。越爱越不会提起,越爱越不想提啊。
今日大战在即,祸福难料,生死难测,事到临头缅怀爱人,是人之常情,乌木贵为可汗亦不能免俗。
塔娜疑问道“尊贵,尴尬,这如何讲?”
乌木笑道“你妈叫玄素,是风清阳的师妹。你说这身份尊不尊贵。”说着又得意的笑了起来,接着道“她是我抢回来的媳妇,你说尴不尴尬?”
塔娜眼睛一亮,说道“道教弟子向来不多,可个个出类拔萃,武艺不凡,母亲又是怎么被你抢回来的呢?你那时候就武艺很高了吗?”
乌木道“你母亲天资聪颖,酷爱读书,读起书来废寝忘食,手不释卷,可一到练武,就是这痛那痛,那那都痛,最不喜舞枪弄棒了,她出类拔萃不假,可武艺当真是烂到了家,你父汉又怎会打不过她呢?我估摸着,但凡是个人估计都可以抢走她。”
塔娜笑道“怪不得我打小不喜欢武艺,每次一练武就腰酸背痛,原来是随了母亲啊。”
乌木认真道“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自小对你武艺要求苛刻,我怕你和你母亲一样被人抢去。”
塔娜道“女儿现在四境了,你就放心吧,这世上可以杀女儿的人不少,能抢走女儿的人肯定不多,倘若真的有人真的做到了,大不了一死了之,以求清白。”
乌木心疼道“你可别这样想,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的命重要,何况你不观察一下,又怎知那人不是和你父亲一样的男人呢?真的要是所遇非人,你全当被蚊子咬了一口,寻个时机逃脱,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便是,草原不在乎贞洁,我们更在意传承。”
塔娜道“这也是我母亲的想法?”
乌木突然有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说是吧,诋毁了爱妻,说不是吧,又不能自圆其说。
这个话题在中原自然不存在,因为朱朝讲求的是明媒正娶,男人不会以抢妻为荣,女人更会以被抢为耻。草原则大行其道,以此为荣。
乌木斟酌再三道“你母亲是一个特别的人,孤也不是泛泛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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