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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聿清临长话短说,将早前见了苏毗伽若时遇见了一个戴了同样的白琉璃佛珠的小和尚的事说与了净生大师。
“噔。”
净生大师听完将手里的茶盏轻手轻脚放下,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那个小和尚,是我的小徒儿真智,施主放心,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如今他被我罚在静室抄写经书,面壁思过。”
“唔,净生大师,那不知你又是因何对我这佩剑好奇呢?”聿清临话音刚落,身后不远处,随手插在地面上的佩剑自己主动飞回到了他的手中,瞬间又化为了一柄普普通通拂尘的模样,被聿清临一甩,那万千雪丝银络又落在了他的臂弯。
这边见了一柄拂尘,净生大师心下对早先有所疑心的一事便立刻是在心里已有了定论,既是有了定论,那么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求证。
随着心中所想,净生大师也不迂曲而出,直接了然一问,“不知聿道长,可是来自止水峰?太子轩辕珷的那只左眼上的重重术法可是道长所施?”
“唔大师,你既然这样问我,想必心中已有答案,既有答案,无论对错与否,都不该太执着。更何况,大师,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不太礼貌的语调,心里却是对净生大师暗自起了提防之心。止水峰已避世多年,眼前这位上了年纪的灵奉寺的方丈,莫非,与自家云游在外多年的师父相识?
净生大师面目慈祥,满脸皱纹堆积,从一开始不曾放下的笑容,却突然变了,随着眉骨上全然雪白,绵长而一直垂到肩上的眉毛一抖,脸上变为了一片悔恨。
“聿道长,你我只是在此品茗,如此谈话,未免有些斤斤计较,这样下去,还有伤和气。不过,老衲这里有一个故事,你可有兴趣一听?”
净生大师从坐席上起了身,聿清临也一同站了起来,只见净生大师手中攥着另一串念珠,一颗一颗拨动着,脚下步子也随着拨动珠子的节律而来,他慢慢步向了禅院中间,聿清临紧随其后。没有等他回应,净生大师的一双长眉随着眉心的一蹙,抖了抖,故事的开端就开始了。
“很久之前,有一个皇帝,他有一日,突发奇想,想要征召能人异士,为社稷,为百姓。一连七天七夜的赛试过后,殿内只剩下了一个中年僧人和另外两名道者,那两名道者,一个是年事已高的老道长,一个则是他的徒儿,看起来很是年轻的小丫头……”
故事方开了头,聿清临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他暂且先放在了一边,心中疑问,等眼前净生大师的故事讲完也再问不迟。
“皇帝决议给双方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他将双方带到了内阁,让他们给一个孩童相面。在这紧要关头,老道长却只让身边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上前,那小丫头也不生怯,只在那孩童旁转了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就有了定论。”
“小丫头?”聿清临皱了皱眉,嘴里嘟囔了一句,跟随在净生大师身后,已不知是在这小小的禅院里走过了几个来回。
净生大师没有回聿清临的话,仍是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中年僧人是年纪轻轻的方丈,他认得,那孩童是皇帝的太子,自然,相过面后,他心下已然明了。皇帝让他先说,中年僧人如实以告,那孩童乃是帝王之相。不过,那小丫头却是在当时就嗤笑了一声,接着,她便十分坚决地说,那个孩童将来绝不会一代明君,若是有朝一日登基,二十年内必有亡国之危。皇帝当场勃然大怒,那老道长和那小丫头却是当场乘剑而去,不见踪影。”
故事讲到这里,二人踱步也恰好回到了茶案旁。净生大师亲手斟满了二人的茶盏,自己在抿了一口香茗后,便又继续讲了下去。
“再后来,那中年僧人依旧是回了寺中当他的方丈,只不过,他所在的那间寺成了护国宝刹。又是过了几年,在某一日,他又再次被召入了皇宫,皇帝依旧是让他给一个少年看相。那个少年和太子面目极为相似,年龄小了许多,身子也是矮弱许多,虽是早逝之相,却隐隐透着帝皇龙气,僧人也只好再次如实相告,帝王之相,却不会命长。皇帝当时便叹了口气,像是同一位老朋友谈话一样,谈起了近年愈发乖戾嚣狂的太子,以及朝中以宰相卓大人为首奏请改立太子的一干大臣……”
因被邪气所伤,哪怕血已止住,净生大师却也还是不免咳了几声,抚着胸口,见聿清临一脸担忧,净生大师摇了摇头,道了一声无碍。
“没过几年,皇帝便一病不起,国事也都一并交与太子,之后,太子的弟弟意外堕楼而亡,没过几年,因太子妃之死,宰相一家也被满门抄斩,只有一个因为一时贪玩跑来护国宝刹的幼童侥幸逃过一劫。”
故事讲完了,净生大师手中的那盏茶也被恰好被他抿完。
虽然这故事讲得极为平常,也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不难猜出,故事里的中年僧人就是眼前的净生大师,侥幸逃过一劫的幼童应是聿清临只见过一面的小和尚真智,至于那小丫头,定是他的好师姐。
心里暗暗笑了笑,聿清临摇了摇,想不到,原来自己和眼前的净生大师还有这般渊源。
这边净生大师饮完了茶,双掌合十,脸上竟是一片惭愧之色。
“究其因果,若非老衲当年修为不及,草草而言,他们便不会死,阿弥陀佛……”
聿清临见状,只好出声劝慰,“净生大师不必自责,依你之言,皇帝当年已有狼子野心,后来之事又岂是大师之过?”
一声安慰,并不能轻松化解在净生大师心头记挂多年的悔恨,可是,如今,净生大师也还有更为重要的另外一事。
眼光对视,其意自明。戾气未除,哪怕有重重术法压制,也难保不会对轩辕珷有所影响。
“净生大师请放心,既是由我来监督轩辕珷,若他真有作恶多端的一日,那我必是第一个不放过他!”
坚毅的承诺,从眼前这眉宇清奇的道者口中脱出,净生大师知道他是值得托付的,不然,那口剑,也不会出现在他的手中。
站在禅院中央,目送了聿清临御风而去,净生大师满目疚然。
“非我之过,可是,因我一言,受到牵连而死的,又何止是他们寥寥几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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