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灰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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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的眼睛中出现了晦明不清的光。

“顾小少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秘书将手抽出，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与自己手腕处相同的袖扣，“这个袖口怎么了吗？”

顾瑾城狐疑地看了看秘书掏出的袖扣，确认和他已经佩戴的是袖扣是同一款式后，才缓缓松开自己的手。

“不，没事了，你走吧。”顾瑾城退后一步，让秘书先下了楼。自己则返回与爷爷道别。

临走前，顾老爷子嘱咐顾瑾城，这段时间要好好保护自己，别被他人影响了心智。

“明白了。”顾瑾城点头，推着顾老爷子下楼，一直推到会议室门口才放手。

“你也有股份，可以进来一起听一听。”顾老爷子回首对顾瑾城说。

顾瑾城偏了偏头，目光隔着会议室外厚重的玻璃看见自己的大伯也坐在里面。

“算了，爷爷，我还有事情要忙。”顾瑾城把顾老爷子交到了秘书手上。顾老爷子也没有挽留，最后说了几句诸如让顾瑾城安心之类的话，便消失在了会议室的门后。

目送老爷子离去，顾瑾城再次下意识看向大伯。大伯似乎是注意到了顾瑾城不友善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顾德百长着一副奸邪小人的模样，吊眼角，鹰钩鼻，看向顾瑾城时，眼神里总充斥着野心。

这个眼神盯得顾瑾城头皮发麻。他耸了耸肩，赶紧避开顾德百的目光，快步走进电梯。

刚刚是柳明送顾瑾城来的公司，但现在柳明没法送他回去。柳明今天下午和一个大导演有约，要谈论关于顾瑾城新电影的事情。

不过，还好柳明提前准备好了口罩和墨镜给顾瑾城。顾瑾城站在电梯的一角，把口罩与墨镜都穿戴整齐后才缓缓走出大楼。

江城的天气真的很怪，来时还阳光明媚，如今才过了一个小时，方才的阳光居然已经不见踪迹。天空灰蒙蒙的，顾氏集团的大楼也灰蒙蒙的。顾瑾城带着墨镜，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暗淡了许多。

环顾四下无人，他找了个阴影处摘下墨镜，准备打开打车软件约车。可还没站定，后脑勺就响起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音。

粘稠温暖的液体顺着顾瑾城的发梢留下。

顾瑾城的第一反应便是被偷袭了。和昨夜闯进家中的人一样，都是为了档案而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令他感到惊奇的是，手上并非鲜红的血液，而是夹带着黄色浑浊的透明液体。

是……鸡蛋吗？

诧异间，又是几声清脆的碎裂。

顾瑾城缓缓转过头，眼前的果然不是杀手，而是几个高中生打扮的学生。他们人手拿着几个鸡蛋。

“是他吧？”其中一个学生向另外一个学生确认。另外一个学生拼命点头，“对，没错，我经常看电视，熟得很。”

“那就没错了，姐妹们，砸他！”为首的女学生大喊一声，鸡蛋便齐齐飞向顾瑾城。

不过，偷袭简单，现在面对面再砸中就不是什么易事了。顾瑾城退后两步，鸡蛋在地上开了花。

“喂！”顾瑾城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可该呵斥的还是应该呵斥，“我警告你们，适可而止，不然我会报警。”

对待小孩子，报警是最恐怖的事情。后面几个跟着的学生明显有点被吓到，纷纷展露出退缩的样子。

为首之人却似乎是老油条了，她不光没有畏惧，反而扯住旁边那个男孩的衣领

“怕什么怕，有什么好怕的！他这种坏人，砸了就砸了！”

说完，又是一个鸡蛋圆润的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体，砸在了顾瑾城脚边，鸡蛋液溅在了顾瑾城价格不菲的皮鞋上。

看着自己的限量款皮鞋被玷污，顾瑾城的理智也一度要冲破道德的阀门。只可惜，眼前的人是未成年，而顾瑾城的底线一直告诉他，绝对不能动手打未成年人。

不知不觉，他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行了行了，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旁边胆小的男学生有些发憷，“再怎么说也是影帝，还是顾氏集团的人，万一到时候找我们麻烦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