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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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瑶提出誓盟是为了给予识相的家族一种保证，同时也是对国内各个家族进行分化和拉拢。</p>

不是每一个家族都有韩氏的体量，更多的家族可能有野心，只不过那些体量小的家族，他们的野心距离威胁到智氏的同时还很远。</p>

智瑶同时知道一件事情，任何的改革都不能过猛，哪怕改革是一件好事，一定会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越是过猛越容易遭到更猛的反击。</p>

儒家的这一句话“治大国如烹小鲜”说得很对，需要有足够的耐心去进行谋划，越是大事越不能过于急切。</p>

事实也证明了一点，越是动静闹得极大的改革，基本也是以轰轰烈烈的方式结束，很少能见到成效，更多是以悲剧收场。</p>

现在，狐尤愿意跟智宵说那些话，其实就是在表明心迹。</p>

狐氏很满意智瑶能拿出分封策略，不会在智瑶完成“一天下”时成为障碍，只会成为助力来换取功劳，为更长远的以后积累筹码。</p>

这对智瑶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哪怕韩氏想做什么也已经失去了可好的盟友，最大可能性保证了原国的内部稳定。</p>

如果狐氏和绝大多数家族接受与智瑶进行盟誓，存在少数有意见的家族将不构成障碍。相反这些心里有意见二代家族在大局已定之下，他们只能表现出更多的配合，换取智瑶难以找到算账的理由。</p>

包括智瑶在内的许多原国高层待在“新郑”没有挪动位置，集结完毕的楚军却是没有动作。</p>

楚军没有动作对原国来说并不是好事。</p>

“各部楚军操练不断，磨合日久战力必定增强。”司马穰苴先说出担忧，随后又建议道：“大王，臣私以为应当给予引诱，抑或逼迫楚军尽快北上。”</p>

孙武立刻附和道：“臣亦以为应当逼一逼楚国，不可使之安逸操练。”</p>

他们为什么要停在“新郑”不动弹？不就是在给楚国压力，同时震慑郑地、宋地以及刚刚从楚国占领的楚地嘛。</p>

看到给予楚国的压力仍旧不够？智瑶是要再有新的行动来逼迫楚国了。</p>

智瑶看了一看程朔，说道：“中司马可愿为‘将’，率军攻打越国旧土？”</p>

程朔没有犹豫，行礼铿锵有力地应道：“臣愿往！”</p>

智瑶点头说道：“寡人再予你二‘师’同往吴地，‘将’四‘军’、二‘师’，务必攻下越地。”</p>

程朔再次大声回应：“诺！”</p>

原军跟楚军在吴越之地已经打了将近两年，只不过双方大军做得更多的是在剿灭当地反抗的吴人或是越人，互相之间的交战用兵规模并不多。</p>

之前在那边的原国将校以新晋贵族居多，另外还有一些老牌贵族的子弟，中枢进行远程遥控之下，没有设立一个统管战区各种事务的幕府。</p>

程朔这一去，当地的幕府就能建立起来，不用凡事再向中枢禀告，取得中枢的同意再有行动。</p>

两天之后，程朔带着两个“师”的兵力离开郑地，先进入宋地沿着睢水向东，抵达泗水一线又去了之前夫差开启和勾践收尾的运河。</p>

这一片区域当前叫“淮夷”，名字是以前东夷体系各部落的总名称，也就是本来作为一个部落势力联盟的称呼，随后变成了地名。</p>

春秋战国都是这种操作，以至于能从许多地名找到某些亡了国祚的国号，曾经晋国的“原”地、“温”地、“贾”地等等就是这种情况。</p>

“登船！”</p>

既然是运河，并且一开始就是作为运兵和保证后勤运输而挖掘，肯定就适合用来提供军队走水路快速行军。</p>

大批的士兵在命令下开始登船，程朔则是早就登船在进行等待。</p>

这一条运河被取名叫“邗沟”，以后则是更名叫邗江，从南方的起点就是一座叫“邗”的城邑，北面则是到现代的清江市。</p>

名叫“邗沟”的运河由夫差兴起工程并挖通，两汉还在继续使用，一直到五胡乱华期间被堵塞，有隋一朝的杨广重新疏通，随后的李唐继续使用，五代十国又给堵住，赵宋和蒙元期间不断继续完善，朱明以及“我大清”期间最为繁荣。</p>

因此，邗沟在见证历史的时候其实很能说明一切，战乱期间没有人维护就无法使用，一旦有持续维护则能成为王朝助力。</p>

很多人工运河都是那么回事，它们不止见证了历史兴衰，也是中华文明的隗宝之一。</p>

原国在占领并形成管控之后，由于运河刚建成不久的关系，压根就不用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进行维护，倒是在运河的起点与终点兴建了不少造船作坊。</p>

程朔这一次率军过来，乘坐的船分为两大类，一些是缴获来的“翼”船，另一种则是原国自行打造的平底“楼”船。</p>

就是楼船没错了，无法用来海航，可是在内河却是最佳的运兵船只，还能用在打内河水战上面。</p>

一艘两千料（五吨）的楼船，一次最多可以运载三千名士兵，只是不想太过拥挤和增加危险性，一般一次也就运载两千士兵左右。</p>

吴、楚、越体系的“翼”船，最大的船型搭载士兵也就百名左右，再多是真的放不下了。</p>

程朔带来的两个“师”只需要七八艘楼船就能装载完毕，剩下的物资可能需要两艘楼船才够。</p>

当地的官员一共给准备了六艘，其中有两艘是用来运转粮秣以及器械，只有四艘用来运载士兵，以至于五艘楼船搭配数百条大大小小的“翼”船浩浩荡荡组成一个庞大船队南下。</p>

“原国又遣派援军？”</p>

“快快寻找旗号，务必窥知前来者何人。”</p>

“乃是程氏，程氏乃是原国公族，亮出‘将’旗，以原国军事亮‘将’旗便是为将。”</p>

“吴地原军将有幕府，速速派人回去禀告！”</p>

这一条“邗沟”总长度超过一百七十公里，楚国与原国在吴越之地已经交锋了两年，楚国那边怎么可能不在“邗沟”埋下探子呢？</p>

楚国视原国为大敌，他们肯定要想方设法摸清楚原国的权力构造，太明白一个区域的原军有没有建立幕府的区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