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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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的神情和反应都让易剑云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不管他怎么问，妖就是不肯，他也只好放弃了。

“看来我们要做好长期在这里面的准备了！”易剑云看了一眼海碧，道。

海碧看了他一眼：“这里并不安全！”

易剑云笑了笑，指着四周连绵不绝的山脉，反问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吗？”完，他不等海碧话，又开口道：“你当然不同，遇到海皇遗族对你来是遇到救星了，可是我，我若是碰到了海皇遗族，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所以相对于外面来，这里算是很安全的了！”

“你觉得我还能够回到我的族人之中去吗？”海碧嘴角弯出一个弧线，淡然的看着易剑云。

“我不知道，不过，也许以后我会放你回去也不一定！”易剑云摇头。

“不管你放不放我，我都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了，等待我的也是族规的严惩，那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海碧直截了当的道。

易剑云神色一动，他倒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么看来，倒是自己有些人之心了，他脸上一红，讪讪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海皇遗族还有这样的族规——太不人道了！”

“人道？”海碧哼道：“你觉得妖族会和你们人族一样吗？你们又有几人知道我们妖族的生存有多么艰难？不但要与恶劣的环境争斗，还要和族人争斗，最重要的是——还要面对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仙道中人的打打杀杀！”

“可笑的是，你们居然自以为是替天行道！”海碧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深深的讽刺：“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何况这个天下，有人有妖有魔，凭什么你们人族杀我们妖族魔族就是替天行道，我们妖族魔族杀了你们人族就是罪恶滔天，是魔中之魔？”

“”

“天是最公平的，我们妖魔两族有天劫，你们人族也有天劫，大家都是逆天修行，只不过我们没有你们人族脸皮那么厚，自称是替天行道！”海碧看着易剑云哑口无言的样子，更是悲愤莫名：“那天劫劈到你们头上的时候，你们为何要反抗？你们不是最喜欢替天行道吗？真到了天要行道的时候，你们怎么就知道拼死反抗了呢？”

“我没有我是替天行道哦，我也不敢这么！”易剑云额头上汗珠隐现：“不过，我就是了一句——太不人道了，怎么就惹出来你这么大的怨气呢？”

“因为我讨厌人族！”海碧瞥了他一眼，道：“可是我现在已经回不去族里了，不容于妖族，也不容于人族，我已经失去了自我！”

易剑云盯着海碧，看着这一个当初差将自己杀死的海皇遗族，看着她的满头白发，看着她那美丽异常的脸庞，原来在这美丽的外表下，有一颗迷失的心，她已经失去了自我！

修者修炼，心境是很重要的，一旦修者迷失本心，要么坠落魔道，要么修为受损，再难寸进，看海碧现在的样子，对于未来没有任何的期待了，她的修为也将会停滞在元神境的层次。

不过想一想也能够理解，被自己抓住签订血契，生死都被别人操纵，谁还能乐观起来，谁还能安心修炼？

他看着海碧，考虑了良久，认真道：“我不是嗜杀之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的生死虽然操纵在我的手里，但是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你去死，只要你不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这一你可以放心，等到有朝一日我的实力强大了，我甚至可以解除你的血契，因为那个时候，谁都威胁不到我了！”

“解除血契？”海碧瞪大眼睛看着易剑云，倒是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出这句话来。

“我的是实话，你干嘛一脸的不敢置信？”易剑云有些郁闷的道：“等我什么时候突破到了元神境，有了实力以后自然不需要血契来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何况，你都了已经回不去海皇遗族了，除了跟着我，你还能怎么办？”

“我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无尘水殿弟子的鲜血，你也会放过我吗？”

“无尘水殿和海皇遗族之间，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他们实力不行，所以死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的，要是他们实力强大，只怕就是你死在他们手里了！”易剑云摆摆手，道：“何况无尘水殿的弟子手上，又有哪个没有沾染过妖族的鲜血？杀与被杀只是结果，不是对错，不是我无尘水殿杀你妖族就是对的，你妖族杀我无尘水殿的弟子就是错的！”

“我并不想把自己推到道德制高上，去俯视别人，这个世界并不是对的人就能够活到最后！”易剑云眼中也充满了悲伤，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只有强大了，才能够活下去，才能够去和别人论对错，否则你早已成了一堆枯骨，又怎么去和别人讨论对与错的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