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放逐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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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清风流动里，泛着些微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这里正是花开的季节，一片碧翠的森林，一条清澈明净的小河，成片野花开放在森林与河畔，一只只蝴蝶在花间翩跹起舞，偶尔几只叽叽喳喳的鸟雀从天空飞过，掠翅向青云深处远去，这真个好似一方真实的世界。

在森林边沿不远，一处平原上，一个环形似古罗马的斗兽场突兀地矗在那里，与这自然祥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配？

凑近往斗兽场里一看，人山人海，各样的种族，密密麻麻，如有人能精确一数，会发现足足有数百亿人。

这有点奇怪，从外部望去，斗兽场看起来的实际面积绝对不大，内部容纳几十万人倒是可能，却绝对容不下数百亿人，甚至还未曾显得拥挤。

其实，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是虚拟空间，这些来的人也是一个个投影。

所以在看似不大的斗兽场，却容纳下了数百亿人。

而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那是因为今日，是对前几天文明内部分裂的战争做一个结果，将会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白夜站在斗兽场的中央，正念着一长串的名字和与之相配的罪行，有人低下头痛哭，有人则厉声尖啸，不愿承认罪行。

这一场战争，死亡了数十亿各族，获得的意义却远大于战争的伤痛。

各族首次看到，事物都是有正反两面，前进者的坚决。堕落者的黑暗，以及各人思维想法的差异，并不是你认为好的东西。别人就一定喜欢。

“我反对，为什么要处罚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在智慧之门里表现出来的恶迹吗？这并不公平！”

有人站出来说话。白夜看了他一眼。

“确实不公平，不可否认，他们都有可能成为文明前进的分子。”

白夜没有否认，反而认真道，他说话时，全场鸦雀无声。

“文明前进，会产生希望前进的人，也会产生躺在文明上享受。不愿动弹的人。这就好比一群人组合在一起跑步，跑了很远，有些人想要继续向前，看更深的风景，有些人受不了长途跋涉，一次次失败，不愿意再跑，觉得这里山清水秀，很适合下来安居。或者，有些人自身不跑。期待着别人背着他，背着他的亲人跑，看别人流汗付出。自己却享用美景成果。”

白夜平静地说道，他的右手抬起，出现了一副蔚蓝星球，星球一路发展，从蒙昧原始到文明初立，期间经历过部落战争，王朝兴衰陨落，一直到一个似早期各族被白夜收拢时的画面，各族盯着那里沉思。

科技发展。一些矛盾渐现，看起来幼稚、可笑、荒诞的原因。竟然酿成了波及整个文明的战争。

画面所演示记录的历史变迁，就仿佛是他们所处文明的前夜。

最终。前进者和堕落者们分道扬镳，彼此的舰队启航，留下赤地千里的星球。

整个斗兽场没有声音，或有私心也好，或是为了儿女的未来也罢，怔怔地望着白夜手中那颗从蔚蓝变成焦土的赤红星球，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公平是残酷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有人总是以这句话作为苍天对不起人类的依据，实际这只是苍天公平公正，到了冰冷无情的极点。

人们恍然明悟了这一场战争的原因，那些参战分裂的各族，无不是拥有情感的生命。

提议要放逐堕落者的人没错，可堕落者有着血浓于水的亲人，父母为儿女计，在情感的范畴来看，也没有错。

但是，情感的自私一面，使他们妄图让前进的人拉上自己和自己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