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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停,老身也为你算过命了。”
曾停的脚步本就虚浮,甫一听到这句,一只脚硬生生地悬在空中,没有落地。
他干笑两声,感受着身后之人的轻重。
人老了,就失了身体里的精气,慢慢地,就轻了,到最后,瘦如干柴,轻飘飘。
羽化登仙是不大可能的,那是话本子里常说的,给世人宣扬苦难与磨折不可怕,熬过去便可,这是必要的修行,待到死后,活得越苦的人越能体味到往生之乐。
其实说到底啊,死都死了,还讲究什么快乐不快乐的?
他攥紧了金算盘,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杨老太的托孤……
他叹息着。
在他的长叹息中,她去了。
仿若又轻了一些。
最后一口气喷在了他的颈窝里。
那么凉,那么凉。
生死无常,看淡就好。曾停如是想着。
……
屋顶上目睹了全过程的两人碰了杯。
“老太太自己贴的。”叶惊阑晃了晃空壶,示意里面没了,仅余两杯而已。
云岫颔首,说道“可那姑娘被最近的接连发生的惨事吓破了胆,以为勾魂无常找上门来了。”
“你是在催促我破案吗?”
为了安抚人心,叶惊阑必须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可惜现在还没有丝毫眉目可言。
“叶大人是御封钦差,我等小喽啰岂敢说大人半个‘不’字?”最后一杯酒,她要细细品。
陈情酒好像在出了大漠之后,就变了味儿,少了呼啸的狂风,奔走的乱石,无穷无尽的曝晒与极寒交替,这个味儿,就淡了。
“你已经说了。”叶惊阑放下空酒杯。
他拉过煮毛豆的小篓子。
探出手,拣了一个饱满的豆荚。
两指一带,去了壳儿。
再往空杯中一丢。
如此反复,很快就装满了杯。
装满了毛豆儿的酒杯被推到了云岫的手边。
“我想到了一个人。”云岫塞了一颗豆子到嘴里。
叶惊阑在脑海中搜寻那人的音容笑貌,竭力模仿出那种笑出二月春风的感觉。
形不似,神似。
“你怎知我说的是他。”
“析墨一直是一个温柔的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析墨对任何人或事都保持着一条水平线上的度。
而云岫,在高出水平线许多。
他很清楚,却不嫉妒。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他换回了自己慵懒的笑,嘴角微微上扬,桃花眼里漾着粼粼波光。
要是世间所有事必须讲求先来后到,那么许多人都会错过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云岫端起杯子,嚼着豆子。
“虞青莞和薛漓沨,将早与巧占了个双全,到最后还是不肯相认。”云岫举着例证。
“也许在你见到绪风的时候,你会感慨更多。”
绪风……
耳熟的名字。
她来不及深想,被叶惊阑一把拽下了屋顶。
“子时快到了。”
云岫一愣神,曾停和她做出“子时之约”时,叶惊阑不在场吧……
叶惊阑看出了她的疑惑,眨了眨眼,“蒙歌是沙城人。”
沙城人很排外,要是同为沙城人,打听起事儿来,那就容易得多了。
譬如曾老板的茶坊。
譬如薛漓沨和虞青莞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譬如老柳树下的那口井。
叶惊阑又道“你可别多想,只是茶坊一事罢了,其他的,蒙歌也没打听得周全。”
“蒙芝芝也有失手的时候?”云岫调侃道,想当初王嫂那里还多亏了蒙歌扮的“蒙芝芝”,左一口“姐姐”,右一口“漂亮阿姊”,换来了一手有用的资料。
牺牲一人色相,成全大家幸福。
美事一桩。
“连叶知芜都对骑马之事一窍不通,你又怎能要求蒙芝芝无所不能呢?”
说起自己穿女子衣裙的事来,脸不红,心不跳。
云岫暗骂一句厚脸厚皮。
厚脸厚皮的叶惊阑拉着她到了城门口。
守城的官兵抱着长矛打瞌睡。
只有两三个站得笔直,强迫自己和正在打架的上下眼皮做斗争。
“干什么的!”有一士兵乍醒,长矛横着,就快戳到叶惊阑的鼻尖。
叶惊阑亮出腰牌。
“原来是叶大人。”
他们已经得了沙城土霸王的消息,既然叶惊阑愿意亮明身份,那就万事随着这个钦差折腾吧,反正不是他犯下的事,随便叶惊阑怎么查。
“锦衣巷如何走?”叶惊阑朗声问道。
收了长矛,有些局促不安的士兵抓了抓耳朵上边的头发。
他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总是听说锦衣巷,那里曾是穷人、乞儿的云集之地,这么几年过去了,捱不过去的多了,眼下仅剩曾停和另外两家命硬的落魄户儿。
士兵又补充了一句“叶大人要想去那里寻线索的话,多半是白费劲,那里的人和外边的人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的,说自己是穷的有骨气……”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穷就是穷,还非要和骨气牵扯上。我们救济的可不少,也不见他们有骨气的拒收啊!”
看来沙城百姓对锦衣巷没有多大好感。
毕竟送给他们的吃食和衣裳是没有收回的可能性的,沙城百姓本没有指望他们能给予什么回报,但他们的自命清高让救济过他们的人心怀怨念了。
看来这锦衣巷里的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人。
穷人,有骨气的穷人……
“来了来了。”一大颗肉球圆滚滚地到了云岫跟前。
曾停一指叶惊阑,那指头虚虚地戳中了叶惊阑的眉心,他不大高兴了,忿忿地说道“贼丫头,你怎么把他给带来了,若是你早说是两个人,我才不会答应你带你去锦衣巷。”
“且当他不存在吧。”云岫笑笑。
曾停撇嘴,扶正了脑袋上的帽子,“一个大活人呢,当什么不存在,亏得你说的出口来。来者是客,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就这样吧。”
他们往第一条巷子里走。
“老板,你对一弱女子也下得去手。”叶惊阑瞥他一眼。
曾停的手拨着算盘子儿,头也不抬地说道“我要是对一男儿下得去手,那才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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