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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想过的吧。
他扯了扯嘴角,“想过。前些日子父王还提起了花朝城的暮家千金,温婉贤淑,才貌双全。”
暮家千金?
暮涯?
一想到那个温柔如一湾清水的,身周徜徉着使人安静的气息的女子,叶惊阑的笑容柔和了许多。
他偏了偏头,看定燕南渝,“世子爷,暮小姐堪为良配。”
“是吗……”燕南渝似不确定,小心地问着,“父王亦是说着她眼盲心灵,若是暮家家主回了书信,这事恐怕就敲定了。”
“原来王爷已去了信。”
燕南渝的眸光一黯,“父王年事已高,还在为我这不孝之子操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燕家无后,定会成为朝野之中的第二个笑话。”
本是承继了王位的燕南渝因疯病将偌大一个镇南王府交回到了老镇南王燕恒手中,这就是一个笑话。
燕恒明面上说着不甚在意,可那半截身子已经入了土,再不为燕南渝谋划一门亲事,趁着他疯病未发赶紧为王府生个孙儿的话,但怕死后都不得安生。
燕恒急啊。
燕南渝不急,他一向是不着急的。
叶惊阑以茶碗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茶水面,他忽地想到暮涯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要单单论起父母之命,她肯定不从,要是她点头肯了,暮家家主不会横生枝节。
再说了,燕南渝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他能让步,自有他的考量。
他的手一顿,问道“暮小姐意下如何?”
还是瞒不过他啊,燕南渝如是想着。
叶惊阑太了解他了,一下就猜测到了他已经打探过暮涯了。
在沙城,他还和暮涯攀谈过几句,又特地派人去花朝城转悠了一圈。
了解不多,贵在足够。
他的半个身子挪出了阴影。
一片落叶萧然飘下。
他伸出两指,电光火石之间,落叶变作齑粉。
他越发地爱上了这种毁灭的感觉。
燕南渝没有直接答叶惊阑的疑问,他在说着自己想说的话“珩之,你曾问过我,我的名字为何同燕家其他人的不同,且我是父王唯一的孩子。”
“是。”那是建熹八年,挼蓝代云岫入盛京的同一时间,燕南渝作为唯一的孩子,无法寻旁人替代,只得只身入皇都。他见到燕南渝时,不吃惊,但他却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许是当年还算是年少气盛。
燕南渝以同样的问题送还给了叶惊阑。
“你是这般说的,镇南王府里有且只有一个王妃,所以你的名字是你父王对你母妃的许诺。”至死不渝,在这个欲语还休的冰冷年代里,是最为情浓的爱语。
“而你说,你本没有名,你不愿意听一些人唤着类同山门口拴着的大狗的名儿,所以你有了名字。”燕南渝往上扬了扬唇角,他笑了,他喜欢抿唇笑,内敛到了极致。
叶惊阑应和着他,浅浅的梨涡乍现,“那些神神叨叨的人总喜欢自以为是,因故,我学了个十成。”
“疏星沉落动天阑。”燕南渝的目光落在叶惊阑手边的茶碗盖上,“我还没和你说过,我很喜欢你的名字,哪怕它是你自己定下的。”
“叶惊阑。”燕南渝轻声唤着。
叶惊阑没有应声。
燕南渝自顾自地说着“要是有一天云姑娘负了你,你当是如何?我在盛京城中的那些时日里,最渴望的便是一件事——大理寺卿叶惊阑作茧自缚。”
在叶惊阑想来,燕南渝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吃瘪的模样罢了。
他说道“那时候,我还不是大理寺卿。我倒是想知道,要是有一天暮小姐做了镇南王妃,你当是如何?”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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