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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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妖风大作，一阵一阵的击打着寺庙的大门，企图进来。

周离离和尚善一起，用力地抵住木板门。寺庙内的两匹马开始不安的嘶鸣起来，它们不停的用马蹄击打着地面。

雨声，雷声，风声，依稀间，周离离好像还听到了呼喊声？

“尚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周离离问道。

“什么声？这吵死了！”尚善皱眉回答道，一向温和的他此时格外的暴躁。

雨水从门缝里飞进寺庙，周离离把脸凑过去，想看看外面有什么。

通过狭窄的门缝，黑云已经低沉到了地上，形成了抹不开的云雾。一些干枯的树枝，直插进云雾中，风吹得它们搅动着。雨水拍打着天地之间的一些。

一道惊雷闪过，击中不远处的一条道路。路的尽头，渐渐出现一些模糊的身影。它们在向寺庙靠近，先是一点玄色，再靠近一点，是一抹墨绿色。

那墨绿色越来越大，原来是一群人。打头的几个，各自手里举着招魂幡，他们一边走动，一边上下摇晃着招魂幡。

一声尖锐的唢呐声从他们队伍中响起，那声音震得周离离耳膜生疼。

“尚善你快看外面！”周离离紧张的说。

尚善也从一处门缝看向外面。

唢呐声震天动地，直接与雷声纠缠。万物哭，厉鬼凄。

闪电劈在了他们来的路上，一路焦黑。

狂风搅得招魂幡飞扬，吹得每个人的衣物都贴着身。但是他们的步伐还是很稳健，一步一步向寺庙走来。

那举着招魂幡的几个人后面，还跟着不少人，他们抬着一个风格怪异的轿子。唢呐和着雷声，雨声，与不知名的哭声。

轿子一颠一颠的，配合着节奏。

每一个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人，面容肃穆。

轿子后面还跟着不少人，他们跪拜着前行。

终于，那支队伍行进到了寺庙前，停了下来。周离离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尚善也手中紧握着祖师的罗盘，此时罗盘的指针在飞速旋转。而一直躁动的马却没有了声音，想死了一样。

周离离本以为，那支队伍要进来，还在想着要怎么跑。

轿子停了下来，下来了一个不知男女的人。此人身穿万字花纹的衣服，抬脚走下了轿子。此人站在寺庙前面，抬起头来。

和寺庙内的泥塑长得一模一样！

周离离一回头，一道闪电落下，把天地之间所有黑暗照得惨白。寺庙内的泥塑用着诡异的眼神看着周离离，和外面那个人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听到一个声音，不知是来自寺庙内的泥塑，还是外面的人。

“惊雷之下，神女救世！”

那声音不知是来自地狱还是来自天堂，在周离离耳廓间回荡。

可是下一个瞬间，那声音突然消失了。周离离再看向外面，发现那支奇怪的队伍也消失。

伴随着队伍的消失的，还有天际的闪电与惊雷。

倏然，就只剩雨声，外面，也只剩下的雨。没有那个不知男女的人，也没有闪电。刚刚的所见所闻仿佛梦一般。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周离离一把把门推开，落在脸上的雨水瞬间融化成阳光。眼前黑暗的雨夜，变成了阳光满面的正午。

一脚踏出寺庙，本以为会踩到一滩积水。但是周离离的脚却踩到了干燥紧实的土地。深吸一口气，没有预料中的湿润得可以溺死人的空气，而是燥热的气体。脸上的毛孔都在一瞬间感到不适，从极端的湿润，到极端的干燥。

没有一点雨水的痕迹，土地都要干裂了。甚至连那种雨后青草的味道，周离离都闻不到。

再一回头，原本花纹鲜艳的泥塑，变得破败不堪，而且它的头还消失了。一个缺了头的泥塑，结满了蜘蛛网。灰尘被微风扬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离离和尚善的两匹马还在寺庙外，悠哉的吃着草。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干的，没有一点打湿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