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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驾到!”承乾门下,小华子一声通传,随着宫门缓缓打开,一众奴才跪倒在地,我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走进了承乾宫内。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芸萱从侧内殿走了出来,向我行跪拜大礼。只见她身穿一身水蓝色的浣花锦,领口,袖口和前襟皆为白狐的狐尾毛,头戴一顶点翠的钿子,脚踩一双锈了蒲公英的平底宫鞋。我抬头看了看殿上的牌匾,是奕詝的亲笔,名曰云鬟殿。
云鬟,是用来形容唐朝时期流行的一种高耸的环形发髻,泛指乌黑秀美的头发。到了后来,引申形容年轻貌美的女子。“至此肠断彼心绝,云鬟绿鬓罢梳结。”,唐朝诗人李白的《久别离》,就有提到这个字眼。
“起来吧。外面冷,屋里说话。”我说着,从她身边走过,踏入了正殿的主坐。
承乾宫虽曾是琳贵妃的宫房,但是由于芸萱只是贵人的位份,所以当年的许多陈设都被内务府撤换掉了,更不用说是本就是偏殿的云鬟殿了。殿内正间,没有主殿的屏风与罗汉床,取而代之的是两把宫椅,中间穿插一个四方茶桌。桌椅之后,是一条贯穿南北的长条案,条案上摆放了瓷器花瓶,鸡毛掸子等小摆件,墙上,挂着两幅竖着的字画,看起来并非传世名家,倒像是如意馆的手法。左手边餐桌,小书房,右手边是寝殿。贵人以下的屋子大抵就是类似的格局和布置,内务府都是按照各宫小主的等级进行布置的,哪怕皇上再宠爱,位份在这摆着,也无法太过逾越。
我坐在了右侧的椅子上,芸萱在我赐座之前,便坐在了她宫里小太监搬来的圆凳上
“云主儿,皇后娘娘还没赐座呢。”春翠提点到。
“皇后娘娘似乎忘了,这是承乾宫,不是钟粹宫。”芸萱道。
“承乾宫是后宫内廷,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春翠不依不饶。
我朝着春翠摆了摆手,示意她作罢,“云贵人晋封小主的时日不长,许多规矩还要慢慢的学。春翠你有空多过来教教她便是。”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不过兰嫔娘娘已经为奴才指派了教习姑姑,若是春翠再来,怕是不太方便。”芸萱道。
“武姐姐。”我打破了谈话间的尴尬,“本宫始终不信,你会趁本宫于危难的时候,自自离开,承蒙盛宠。这其中可还有什么缘由?”
很显然,我这一句“武姐姐”,触碰了芸萱最深处的神经,她楞了一下,继而看着我,“皇后娘娘,请您自重。”
“云主儿,你真是太放肆了。”春翠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这是您与皇后娘娘说话应有的礼制吗?”
“难道这也是你一个奴婢跟我说话的礼制吗?”芸萱反问道。“你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枚弃子,若非当时皇后不计前嫌,岂有你今日的富贵荣华。”芸萱话毕,用余光瞥了门口一眼,趁那小太监不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腿上向前推送,像极了人的双腿。
这个动作,我再熟悉不过。小时候,母亲每每对我喋喋不休的时候,我都偷偷的向芸萱使这个手势,示意她赶紧带母亲离开。那么此刻芸萱到底为何意呢?我忽然明白,门口那个颇为眼熟的小太监,是问题症结的所在,我左思右想,恍惚中似在长春宫见到过他。
“放肆!”我突然拍案而起,“云贵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屡下犯上。来人呐!”
“奴才在。”此时,门外的小华子,小牛子走了进来。
“将云贵人带回钟粹宫,本宫要亲自调教。”
“嗻。”
“你们这是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皇上的宠妃。”芸萱和小华子他们推搡着,可是又怎能敌过他二人的力道。殿外承乾宫的其他奴才见状,也都不敢知会,毕竟中宫威严尚在,谁也不想为了芸萱当出头鸟。
片刻间,小牛子与小华子已经将芸萱制服,她的双手置于后背,用绳子捆了起来,嘴里塞着一团丝帕。
“云主儿,您还是省省力气吧,若是再冲撞皇后娘娘,慎刑司里的嬷嬷们,可没皇后主子这么好说话了。”春翠说着,拍了拍小牛子的肩膀,小牛子会意,将芸萱扛着带回了钟粹宫。
回到正殿,我仅命春翠在殿内陪侍,小牛子于殿外守着,又命令小华子等人关闭钟粹门,下了口谕,一概宫人非诏不得入内。
“春翠,给芸萱松绑。”我坐在罗汉床上,说。
“娘娘,这?”春翠问。
我点了点头。
“让你受苦了。”我看着芸萱道。
“皇后主子。”此时,刚刚松绑后的芸萱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朝我磕了三个头。此刻我明白,她还是当年的那个芸萱。
“春翠,先扶她坐下。”
此时,春翠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讲吧。”我说。
“娘娘,当日您被皇上禁足,虽然对兰嫔和丽妃之事有所怀疑,但是也无能为力。紧接着,敕命夫人落水,这很显然是兰嫔的阴谋。可怎奈何,您出不了这长春仙馆,所以奴便。。。”芸萱说着,眼角已经开始湿润。
“奴才佯装归顺兰嫔,告诉她心中对您早已不满,并且说明自己想承蒙皇恩,但是却一直被您堤防。兰嫔竟也信了,不仅提拔奴才伺候皇上,还时常召见奴才去长春宫。”
“这便是你背弃本宫的理由吗?”我问。
“娘娘,当时的情况,钟粹宫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奴才唯有献身于皇上,取悦皇上,才能在床边枕语,为娘娘说些好话。况且只有假装归顺兰嫔,奴才才能找到她谋害敕命夫人的证据。”
我松了口气,看着她,“其实本宫一直都知道,你不是宫里传的那般不堪,只不过本宫没有勇气去问你,本宫怕已经失去了一个后宫里的左膀右臂,问过之后,心里的那个武姐姐,也不见了。”
“娘娘,奴才派人去查过阿瑞的母家,发现已于中秋过后开始兴建土木,扩大了院落。又从邻居处得知,有宫里太监模样的人,上门拜访过。”芸萱道。“阿瑞有个哥哥,年过30还未娶亲,与父母住在一起,也都是穷苦的庄稼人,又怎会有这一大笔银子翻盖院落呢。”
“这么看来,敕命夫人落水,与兰嫔脱不了关系。”
“不仅如此,西林教案,亚罗号事件,云南回汉争矿,兰嫔都参与了议政。面对洋人虎视眈眈,兰嫔妄自评论,而云南一事,更是提议皇上派发清兵残杀回民。”芸萱道。
“这个兰嫔,简直是放肆。”我说着,站了起来,“你先起来。”
我将芸萱扶坐起来,坐在她身边,“委屈你了。为了本宫。。。”
“娘娘对奴才有大恩,当日奴才能能为您做的,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既然已经侍了寝,成了皇上真正的妃嫔,从前往昔也就不要再计较了。后宫众人心怀鬼胎,真正的姐妹不多。本宫希望与你无论是主仆,还是姐妹,咱们当初的那份心意,不要丢掉了。”
“娘娘您放心,奴才定当竭尽全力护您周全。”
“本宫也会好好保护你和春翠的。”我说着,拉起她的手,也唤着春翠过来,“往后的日子里,咱们三个,定要一条心。”
“娘娘。”芸萱道“兰嫔狼子野心,您身为六宫之主,定要严惩。”
“小牛子。”我朝着门外喊道。
“奴才在。”
“传本宫口谕,宣兰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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