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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璟早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伴君如伴虎,他和刘珣虽是兄弟,也是君臣。
君臣是不讲亲情的。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众臣察言观色,见刘珣一脸焦虑,遂问道
“敢问陛下是何事烦忧?”
刘珣叹口气道“因大殷之前多国分裂,连年混战,百姓苦不堪言,故朕登基后,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总算政通人和,天下太平。可因常年未募新兵,禁军里多老弱病残,朕念其功劳,准予颐养天年。这一清点下来,竟有小半之数!禁军之责何时紧要,新旧交替,这偌大的缺口,需尽快补上才是!故与众卿商议,该如何是好?”
左丞相宿仲出列,“依臣之言,既然多年未招募禁军,如今大殷人丁兴旺,大可向各州征集,也能让一些有志之士有机会报效朝庭!”
“左相此言差矣!”
右丞相顾淮上前,“招募新兵且不说要训练多时,光是这粮响就得花去不少。大殷轻徭薄赋多年,国库已然空虚!此举实在下策!”
“此言在理!”刘珣点点头,“那顾卿可有良策?”
“禀陛下,如今便有一支精兵可充盈禁军!”
“顾卿指的是……”
“晋翎军!”
“陛下,不可!”宿仲急道“晋翎军抵御外敌,关系国家安危,岂能充作禁军!”
“左相的意思是禁军便不能保家卫国了?”顾淮反驳。
“禁军只守护皇城安危,而晋翎军多年来与敌国交战,论作战经验,勇猛无畏,皆是禁军所不及!”
“左相别忘了,禁军也曾跟随圣上打下这大殷江山!”
“可禁军毕竟多年未上过战场,刀枪不磨,久了也生锈。安逸的日子过的多了,难免生骄奢淫逸之心。本相亲眼所见禁军多位将领日夜流连于烟花柳巷,将尚且如此,何况士兵?”
“左相的意思是——禁军无用?”
“若是敌军兵临城下,按禁军如今的状态,抵不过一日!”
“你……你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诋毁禁军!”
“本相向来直言进谏!”宿仲转身,躬身颌首,“恕臣斗胆进言,狄国虎狼之心,有觊觎中原之意!如今玉帛之盟期限不足一年。这些年,狄国厉兵秣马,只为等盟期一到,便挥军南下。届时,必有一场大战!若此时将晋翎军收归禁军,试问,何人去抵挡那耶律斛的铁蹄?亡羊需补牢,而不是补羊!禁军再多,守护的也只是晟京这弹丸之地,而晋翎军守护的是陛下的江山子民!望陛下三思啊……咳咳咳……”
宿仲严辞激动,一番肺腑之言后,众臣噤声,大殿上只余他不间断的咳嗽声。
刘璟身形动了动,面露苦楚,终究还是没有上前。
“国舅可是咳疾又发作了!”刘珣站起身,关切询问。
“无妨,多谢陛下关怀!人老了,不中用了!还望陛下恕臣殿前失仪!”
“国舅可要好生保重,朕还想时刻聆听国舅教诲!这朝政之事,也离不得国舅辅佐!”
“陛下说笑了,陛下英明神武,尧鼓舜木。乃盛世明君。何需臣来辅弼!”
刘珣意味深长笑了笑,坐回龙椅之上,看着堂下众臣问道“将晋禁军收归禁军之议,列位有何看法?皆可畅所欲言!”
“臣赞成!”
“臣反对!”
……
一时间,整个大殿炸开了锅。
“肃静!”内侍大喊了一声。
刘珣看着低头不语的刘璟,笑问道“稷王以为如何!”
刘璟镇定自若,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晋翎军为大殷将士,如何调度皆由陛下做主!”
“那贤王之见呢?”
刘元昊犹豫片刻,坚定道“儿臣赞同左相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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