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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那卫大娘在场,叶连翘自然不可能告诉叶谦,卫策忽然没了影踪,自家哥哥担心,便留在了府城打听消息。不过她也算反应还快,连个磕巴都没打,伸手往门外一指,立刻就道:“我哥先回家了!”
“回家?”
叶谦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他是同你一路回的县里,你跑来了医馆,他却为何独个儿回了家?”
他那儿子,他自然是晓得的,虽是有些年轻气盛,却向来办事最是有交代,陪着妹子往府城走了一遭,归来之后,自然应当先到医馆见亲爹,跑回家去干什么?
“咳,也是巧。”
叶连翘说假话,眼皮子也不眨一眨,简直信手拈来:“原本我哥也是打算同我一起来医馆的,说是几天没见,还真有些惦记家里人,谁料进城之后,打发走那个车夫,我们正好就撞上了过几日要和我哥一起给人修新宅的几位师傅。领头的那位说,想瞧瞧我哥的手艺,顺便也看看他的工具齐不齐,若是不够的话,得赶紧置办。那工具我哥也没带在身上呀,就领着他们回了月霞村,让我跟爹打声招呼。”
她这番话说得实在太过顺畅,也还称得上合情理,叶谦也便没了话讲,点点头:“既这样,那他回去也倒罢了。想来卫大嫂也在惦记这策小子的情况,你陪着说说话吧,我让你秦姨给张罗些吃食来。”
又转头对万氏道:“大嫂且稍候一阵,给你开的那药方,里头所需药材正好我这医馆里便齐全,我这就煎了药来,你先吃一次。”
说罢,同秦氏两个去了后头,将叶连翘和小丁香留在前边大堂里陪万氏说话。
卫策离开清南县已有好几日,不必说,万氏心中自然百般记挂着,头先儿听见说叶连翘和自家儿子住在同一间客栈,心里就喜欢了,拉着叶连翘不住地问长问短,话题总绕在卫策身上打转。
叶连翘哪里敢将卫策一宿没回客栈,失了踪迹的事告诉她?见她絮絮叨叨地发问,便唯有拣些不紧要的事说与她听,哄得那万氏笑逐颜开,吃了汤药之后,高高兴兴地去了,叶连翘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日叶谦的医馆生意清淡,下晌申时末,铺子里便再没有一个病人,他也乐得偶尔轻松一下,关了铺门,领着媳妇孩子往月霞村赶,还特地让秦氏晚上张罗两个好菜,只当是给他的儿子闺女接接风。
也是直到出了城,叶连翘方才将叶冬葵留在府城的事说了出来。
“方才卫大娘在,我没敢说。”
她坐在桌边,手里捧着水碗,咬了咬唇:“卫策哥和另一位捕快宋大哥,同我们住在一间客栈里,临回来的头一晚,我哥原本想要向他们道别来着,谁知他二人竟不在客房中,一宿未归,第二天一早依旧不见人影。我哥觉得,捕快这行当委实太过危险,心里放心不下,便……让我先回来了……”
叶谦听得一怔:“你是说,你哥这会子还在府城里?”
说着,他脚下便停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这不是胡闹吗?他与策小子好,这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他也该有点分寸才对!策小子他们赶去府城,说明最近必定有大案,想来路上当是很不太平,你哥怎能由着你们两个姑娘家自己被那车夫送进城?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他……”
叶连翘心道,嘿您还别说,路上真出了岔子了,不过您以为我会告诉您吗?一面就撇了撇嘴角,小声嘟囔:“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我哥自小没个亲兄弟,虽然与我和小丁香感情深厚,但我俩到底是女娃,好多事儿没法陪着他一块儿做,幸亏他有卫策哥这么个发小!他是真心拿卫策哥当兄弟看待……爹没回来的时候,卫策哥帮我们不少,实话说,若不是担心那苏大夫人再找我的麻烦,我也是要留在府城里等消息的!”
她又搬出那话来堵叶谦的嘴,并且再一次顺利得逞,叶家老爹便不好再满嘴里责备叶冬葵“不晓事”,又被叶连翘提起的“苏大夫人”四个字吸引了注意力,也顾不得旁的了,挥挥手:“罢了罢了,总之你平安回来就行。你倒同我说说,苏大夫人那档子事,究竟如何?”
话音未落,就听得灶房里传来“嗤”一声轻笑,明摆着是秦氏又在笑话他被闺女拿捏了。
叶谦心中也是尴尬得紧,单手握拳送到唇边,掩饰地咳嗽了一声。
“是呢,我正要和爹说这个,那苏大夫人可烦人了!”
叶连翘心中也暗自偷笑,忙不迭地将话题引开,连说带比划,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将自己在苏家大宅遭遇的为难事,一一说了出来。
或许,叶连翘是应该觉得庆幸的。
今天早上,多亏叶冬葵天刚亮便去了城里雇马车,让她能早早儿地出城,官道上固然是遇到了些凶险,却到底只是虚惊一场,她终究是一身周全地回到了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掉。
如果她晚一个时辰出门……不,半个时辰就好,她就必然会撞上那幕可能让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情景。
临近午时,阳光愈加炽烈,从府城通往清南县的官道上,路面被烘烤得散发出一股焦干气,当中还搀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辆青色顶棚的马车依旧停在道路中央,在它四周,一大片掺了沙子的地面被血染成了深褐色,地上寒光闪闪的尖刀扔得到处都是,与此同时,还横七竖八倒着六七个人。
车身摇晃,马车里的一家老小哆哆嗦嗦挤作一团,只听见外面不停传来的那令人心惊胆寒的呼喝声、叫骂声和兵刃相交的动静,不时感觉到马车被人用力撞击,却始终不敢朝外张望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终于半点声息全无,旁边野林子里树梢的蝉鸣,成了这世上最热闹的响动。
一家老小你推我搡,正壮起胆儿来要掀起窗上小帘,看看外头是何情形,那马车的板壁忽地又被撞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沾了血的手便扒在了窗框上。
几人给唬得七魂不见六魄,尖叫声此起彼伏,整个车厢中乱作一团,有人甚至哭嚎起来,惊惶中,也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
“他……他手上拿了块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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