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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一辆宾利停在云控股大厦的主席专用停车场。
梓榆随之下车,抬首望向这座近乎二百多层的高楼。
尽管恨到心骨,她也不得不承认,华云姿,这个出身名门又嫁于名门,却一手创建了完全属于自己的财富王国与享誉国际的奢侈品品牌,纯个人资产数以千亿,被《财富》杂志连续五年评选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50位商界女性”,甚至连续三年蝉联榜首的女人,绝不会是一位轻易能被打败的对手。
“名媛的典范”,“无可挑剔的完美女人,”“事业与家庭兼美”......这些被公众外界赋予的无数极尽溢美之辞,终究不过空有虚表,败絮其中的光芒万丈。
梓榆的脸庞勾着淡淡的嘲讽与冷笑。
初秋的香港天气渐凉,连续几日阴雨缠绵。今天难得的艳阳高照与她绝佳的心情出奇配合,相映得彰。
她收回目光,随华云姿进入大厦的主席专用电梯。
“主席,”电梯到达顶层,助理们和秘书已恭候在电梯一侧。
华云姿挥了挥手,“行了,都去作业吧。Ylva,给我一杯不加糖的Cappuo。Eine,你先随我来我Office,我有话要交待给你。”
不似她平日偏好奢华名贵的品味,办公室的风格倒是一片简洁,盆栽绿色植物偏多,高枝宽叶,眨一看犹若在热带雨林。这样的风格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喜好绿色植物的父亲在恒信曾经的Office也是这样的风格。
恒信......
梓榆心头纠起一阵恨痛。
“坐啊,”华云姿将手包随手扔在桌侧,坐在办公椅上,含笑问:“有没有觉得很委屈,让你这样的人才做区区的主席特别助理。”
“不会的,伯母也是想先锻炼我。毕竟我对做生意这一块还不是很熟悉。”语气乖巧和顺。
华云姿接过秘书递上的咖啡,不急不缓地轻抿了一口。
将咖啡放回桌上,点点头,“既然你明白,那我就放心了。一直以来你做的都是法务方面的工作,不可否认,当时你在美国处理的几项并购Case的成绩让人瞩目,但是论真正做生意,还远远不止是这些。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以特别助理的身份跟着我,从小事做起,多学多看,对你没有坏处的。”
“我明白的。”
“你有单独的Office,也给你备了一位秘书,天晴的座位也在你Office的外面,你随时可以教她,对她完全可以严厉一些,不用顾及我,当然你做事我很放心。好了,我让Ylva带你到处看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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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见到只在传媒周刊上才能看见的小钟公子,助理秘书们红着脸,结巴地打着招呼,又悄悄拿出化妆镜。尽管众人皆知这位身为主席独子和知名大律师的年轻英俊的贵公子已名草有主,但还是阻止不了女生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她们想掩饰又掩饰不住的羞涩与期待完全视而不见,嘉伦不失礼仪地淡淡点了点头,径直进去华云姿的办公室。
“印象中我儿子几乎不来我的Office,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告神还愿。”华云姿喝着咖啡,不紧不慢地玩味说。
拉开客椅坐下,嘉伦语气不满地开门见山:“妈咪,你很清楚,以她的才华,区区一个主席助理完全是大材小用。你也不缺可以帮你的助理。你故意的。”
“来这里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个?”华云姿挑了挑眉,尖锐地直白:“不错,我是故意的。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她,凭什么让她在我的公司里担任要职?”
“妈咪,你......”
华云姿挥手打断:“Dennis,妈咪就实话同你说,我不喜欢她,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而我最厌恶的,也恰恰就是她的眼睛。女人最是了解女人,我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睛里的野心。她若是忠心,公司会发扬光大。可她若是外心,必会妲己祸国,将一切毁于一旦。”
“所以将她挖来你这里,就是为了监控她?”嘉伦追问。
“或是说,为了保护你。”华云姿接过话:“你太纵宠她了,我很不放心。爱情容易冲昏人的头脑,让人失去理智。现在你正是被那个妲己迷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不会把妈咪的忠告听进去。当然你的脾气我很清楚,让你同她分手是绝对不可能的,你又对她千依百顺,所以我索性把她调离你身边,防止她祸害于你。当然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顺便观察她,看看她的意图。如果她很忠心,对你也一心一意,我会接纳她,也给她更多机会。”
“公司对你就这么重要?”嘉伦苦笑着问。
“你说呢?”华云姿重重放下咖啡杯,咖啡顺着杯沿蹦溅而出。语气因激动亦不免抬高:“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直到今天这样的规模,我投入了多少心血?律师行也是你爹地和你爷爷的心血,我防范这样一个把我儿子迷得昏头转向又来路不明的女人很正常。我们这样的家族,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进的。Dennis,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的期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泥足深陷,最后亡羊补牢就来不及了。”
“妈咪,你不用想这么多,也不用太过担心,”嘉伦半站起身,伸手覆上华云姿的手背,正色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某一天你失去一切,什么都不再有,至少还有我,我会照顾你。”
顿了顿,垂眼笑笑,靠回到椅背上,疲惫中一抹意味深长:“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至始至终都会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的,终有一天还是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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