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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500万两,就是能弄到100万两纹银,这帮太监也是喜出望外了。
因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横财。
这些年,太监们虽然每年也能从辽西辽东弄到不少‘孝敬’。
但是合起来也不过几十万两银子,一次性能弄到一百万两,都能乐疯。
何况,看样子,吴家祖家有给500万两纹银的意思。
多拖几日,是想看看能不能再‘挤出’一点油水。
范大脑袋、刘春石、罗三愣子等人长时间等不到涂文辅等人的接见,也回到了韦家庄。
太监们很清楚,知道辽西的事情,还是当地大户们说了算,并不想与韦宝一方‘交易’。
韦宝就算是能给更多的银子,但真的要将司礼监与辽西辽东当地将门的关系弄僵了,这就不是小事了。
“依据我判断,这两天当中,他们两方极有可能达成一致,到时候涂公公不再庇护公子,祖大寿吴襄他们肯定会带兵回来索要金银。再重开擂台的话,公子还能不能打赢吴三公子,就不可知了。”林文彪道。
林文彪是很清楚韦宝是咋打赢吴三桂的,一次能下葯,第二次呢?况且公子现在身体都这样了。再与吴三桂比试,九成九是公子输。
范大脑袋头昏脑涨的搓了搓两只手,叹口气:“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就把金银都还回去吧!只是可惜公子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打败了吴三桂那厮。”
“对,实在不行,只能认输。好不容易赢一场,谁知道最后还是会弄得两手空空?”罗三愣子叹气附和:“这真的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公子人没事就成。”刘春石倒是看的很开:“还是盼着公子能尽快好起来,银子没了,还能再挣。”
“再挣银子?挣银子不需要时间吗?”范晓琳道:“你们还不知道,我们还有上百万两银两没有结账呢!”
“什么账目?上百万两银子?是不是收进来的大批粮草?”刘春石想起来了。
范晓琳点头道:“公子之前已经付给吴家二十万两纹银了,现在还要付一百万两银子多一点,如果那批赌金不算咱们的,咱们手头的银子,只有18万两多一点。现在永平府的粮价一跌再跌,全部亏本卖出去,也难以付清粮款。”
众人这才都想起来,还有韦公子之前大量收购粮食,要做善事的事儿,纷纷唉声叹气,纷纷摇头,这几个人在一起说话,等于是开了一场没有韦公子的最高层会议了。
韦宝一直将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希望自己的团队能自发运转。
但那只是处理常规事务,真的遇到棘手的事情,还是完全离不开他这个总裁。
这天夜里,韦宝的状态稍微好了一点。
半夜醒来,在王秋雅的服侍下,吃了两碗粥。
“公子的脸色好些了,有血色了。”王秋雅惊喜道。
韦宝虚弱的嗯了一声,躺在王秋雅的怀中,也感觉稍微好些了,手脚似乎有点力气了。
这几天,真的像是瘫痪了一样!
他连正常的排泄都没有办法自理,都由旁人料理,这日子,可算是悲催到家了。
“涂文辅、吴家祖家,他们那边怎么样了?”韦宝声音很虚弱的问道。
王秋雅急忙将最新的消息向韦宝做了交代,说林文彪分析,他们两方,这两天就很有可能会达成一致。
韦宝皱了皱眉头,要是涂文辅只管自己的性命,不帮自己保住银子的话,自己将白忙乎一场啊!
想到超过两千万两的银子付之东流,韦宝便像是猛然被掏空了身体,心里空落落的,同时也感到恐惧。
因为祖大寿吴襄,还有一帮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这趟再将银子都掏回去了的话,他们会光是只要银子吗?
肯定会借着这个阵势,继续逼迫,直到将自己手里的财富榨干,最后取自己的性命。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倒了一块,其他的牌也站不住!
虽然原本的年纪也并不是很大,但韦宝天性胆小谨慎,很早就懂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道理。
“你写一封书信,让人带给吴襄。”韦宝果断道:“我说,你写。”
王秋雅答应一声,赶紧去取纸笔,又拿来一盏煤油灯,和桌上的灯笼同时使用,很明亮。
韦宝这几天虽然昏昏沉沉的,不能想事情,但一旦清醒过来,大概要怎么做,这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能马上想到的。
现代人,尤其是韦宝这种社会底层小市民,是最懂得如何当缩头乌龟的了。
“吴襄大人,你好。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退还你们600万两白银,18万两黄金。剩下来涂公公那边的事情,我来料理!你们料理不好的,他们背后还有很多人!这个麻烦要是不断,整个辽西辽东便永不得安宁。若不是惧怕你们会在输了之后耍赖,我是绝不会花费巨大成本,从京城将他们找来的。但我们毕竟都是本地乡亲!冤家宜解不宜结!”韦宝冷静的说着通俗易懂的白话文,即便是给这个时代的人写信,他也依然用口语:“如果第一条你们不同意。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便是将银子都捐给京城魏公公,以求得保护!韦宝,敬上。”
韦宝提出的600万两白银,是总赌金当中1180万两白银的一半,他要一半,退回一半。至于30万两黄金,韦宝要12万两,要四成!退回18万两,给吴家和祖家留六成。
这是韦宝打的如意算盘。
王秋雅疑惑的看着韦宝:“这样写的话,吴家祖家,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他们能答应吗?他们本来只要出500万两纹银,就能将银子都拿回去的。如果按照公子的意思,他们将损失600万两纹银,而且还得搭上12万两黄金,比他们向涂文辅那帮公公行贿,付出的要多的多啊。”
“先把条件开出来再说,你斟酌一下措辞,语气要委婉,但表现出的态度要坚决!让他们明天正午之前,必须给答复!否则我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若他们同意了我的办法,请速速到韦家庄来一趟,共同留书一封,以后不得再为我与吴三桂比武打赌的事情找后账,从此以后和平相处,也不得再找我天地商号的麻烦。”韦宝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道。
王秋雅不敢多说什么,将草稿打好,出去找徐蕊再润润色,这就要发出去,因为公子说的时间很急。
从韦家庄,到抚宁卫,这么点时间,还要让他们明天正午之前来韦家庄,必须抓紧。
王秋雅和徐蕊都醒了,韦宝的意思很容易弄明白,徐蕊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重新誊写一遍,并盖上了韦公子的印信,便急急出去交给统计署的人发信。
三女虽然都觉得这种办法,吴家祖家,还有那帮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肯定都不能接受,想再和韦宝谈谈,但到底都忍住了。主要因为韦宝现在身体不好,加上韦宝决定的事情,很少更改。
韦宝这么做,有自己的把握,他是经过了一番思索的,觉得吴家祖家和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们不敢将这事闹太大,按照他的意见,便是‘辽西人的内部矛盾’,否则将长期让司礼监抓个小辫子,而且这事说不定还有后续,那将会遗祸无穷。
韦宝胆小归胆小,但将钱看的很重,既然金银到了自己手里,怎么样也得截留下一部分。
至于涂文辅和一帮太监,还有王体乾是否因此动怒,会少收到银子,韦宝倒不是很担心,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银子!
自己一方和辽西将门和解了,这是辽西人的事情,即便他们事后知道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也无可厚非。
说破釜沉舟也好,说破罐子破摔也好,韦宝不是诸葛亮,被逼到悬崖,也只能用这种现代小市民妥协求存处事的方法。
现代社会的底层渣渣处事,并不高明,却经常奏效。
因为我们每天活着,都像是在对世界妥协,狗一般,泥一般。
不怕被咬,你就再踩几下,不怕泥巴沾染,你就再踩几下。
事关重大,林文彪和范大脑袋亲自送信,快马加鞭之下,吴襄在凌晨收到了韦宝的信函。
吴襄披着睡衣,早春寒气重,他坐在灯笼旁看书信,心中五味杂陈。
短短数语,吴襄仿佛韦宝就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这些话,甚至能体会出韦宝说这番话的时候的语气和神态。
那是一种小人物无可选择的情况下,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坚决,决绝!
吴襄没有轻视韦宝这封信,倒反而从韦宝身上看见了很多东西,看见了韦宝的野心,看见了韦宝的应变能力。
换成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这是常规做法,做出来,却需要很大的勇气。
此前,吴襄是真想不到韦宝居然敢提出这样的提议来,不知道韦宝是怎么想的。
但是韦宝的提议,吴襄觉得一点都不荒唐。
本来想等到天亮再去叫醒众人,但一向遇事很稳重的吴襄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还是决定立时叫人。
一边穿衣服,一边高声道:“去,把所有辽西辽东的老爷们都喊来,把大公子也叫过来。”
“是,大人。”吴襄的随扈立刻在门外答应。
这几天,一大帮人都住的很近,主要是为了方便每天碰头。
几乎所有辽西辽东的世家大户都在抚宁卫,将这个平素位置很重要,却很冷清的军事重镇,交通要道重镇,改变的有些热闹。
“爹,这天都还没亮呢,这么大晚上的,啥事啊?”吴三凤边披着衣服进了吴襄的屋子,边嘟嘟囔囔的道。
吴襄也不说话,将韦宝的信拿给吴三凤看。
吴三凤快速看了一遍,皱着眉头,看见落款,奇道:“是韦宝来的?”不敢置信的又看了一遍。
“他这是啥意思?想的到挺美,我看是他怕了吧?”吴三凤皱眉瞪眼道:“爹,不行,这绝不行,他想的太美了,别说是那帮大户,就是舅父,也绝不会答应。爹,你现在让人把大家都找来是啥意思?”
“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不让大伙知道吧?”吴襄坐下来,幽幽道:“先不说你舅父同意不同意,先看看这些人是啥意思吧?若是韦宝真的将银子都给太监,我们真的会一分银子也捞不着了。”
“爹,就不该为这事叫大伙都过来!这有啥好商量的?金银丢了就丢了!情愿把银子给太监们,也不能给韦宝!”吴三凤怒道。
吴襄瞪了吴三凤一眼:“我平素咋教你的?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别说不能随便提,提起也得说公公!知道东厂和锦衣卫有多少耳目吗?”
吴襄心在滴血,宁生浪荡子,勿养驽钝儿!都是从小没有吃过苦头的人啊!吴三凤三十岁的人了,还半点不懂赚钱的不易,真当这两千万两价值以上的金银,是大水飘来的?
若是全部给了太监,辽西辽东等于垮了一半!
从此朝廷不再需要他们,魏忠贤完全可以用这笔银子的一小部分,从各地调集支边人马,再来一次大迁徙!
那样的话,整个辽西辽东的局势,将起大变化!
为什么辽西辽东能形成将门势力,能形成跟朝廷叫板的态势?
还不就是因为朝廷没有银子,大部分边务都需要边关自行解决吗?
若不是这样,我们这帮边关荒僻之地的‘炮灰’,在朝廷大爷们的眼中,在皇帝的眼中,算什么东西?
吴三凤急忙低声道:“爹,这不是屋里只有咱们俩人吗?你这么谨慎做什么?”
连连腹诽,难道这些不是太监?是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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