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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彪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根金条!他总是随身携带一点贵金属,为了不时之需,对于这种汉奸,林文彪知道,不能光吓唬,也得给对方好处!
果然,爱新觉罗·路奢看见林文彪递给他一根至少重10两的大金条,眼睛都亮了,却没有接,只接过了那一小纸片包着的一点点‘解药’:“老兄,这我不能要,我只求自己和家人平安,不要这些。”
“让你拿着就拿着!这都是你该拿的!每次立功,不但有记功奖励,还有实物奖励!我们组织都这样!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做事!”林文彪说着,将一根金条塞进爱新觉罗·路奢手心。
爱新觉罗·路奢忍不住将那根大金条握紧,感觉好爽,心里好踏实啊,却不敢揣入兜内。
“拿着,这是命令。”林文彪温言道。
“多谢大哥。”爱新觉罗·路奢这才很‘勉强’的将大金条收好了。
“这次事成,我汇报上去,一定还有数倍于此的奖励!”林文彪笑道:“还有功劳,也都会帮你记下来的,等将来你和家人归顺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能因功劳而坐上总兵,甚至更大的官位,到时候,说不定还比我高呢,到时候别忘了我就成。”
“不敢不敢,我都靠大哥提携,我怎么敢忘记大哥?”爱新觉罗·路奢被林文彪的一通花言巧语骗的高兴了。
林文彪这还真不是骗,这是统计署对‘外围人员’的常规手段,对每个人都是这一套,在林文彪看来,越是外围,越要给予物质上的奖励和荣誉感,这样才能让三心二意的外围人员有归属感,为统计署办事。
韦宝虽然知道林文彪他们平日的一些常规手段,但到底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对于林文彪的手段运用这么娴熟,非常满意。
林文彪看了眼韦总裁,见韦总裁没有什么要补充的了,遂对爱新觉罗·路奢道:“去歇着吧,像啥事都没有发生!”
爱新觉罗·路奢还是有些不放心,弱弱的问了一句:“老哥,你们不会想连我一道烧死吧?”
噗。
韦宝首先被逗笑了,本来很讨厌这厮的心狠手辣,但现在,这种讨厌减轻了一些,因为就一句话就破功了,这厮无脑啊,无脑的人,总是可爱的,因为好控制嘛。
林文彪笑了笑,对赖塔格道:“你陪着牛录额真大人吧!”
赖塔格急忙领命答应。
林文彪遂对爱新觉罗·路奢道:“现在放心了吧?”
“大哥千万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不放心。我是怕火势凶猛,不是人能随便控制的。”爱新觉罗·路奢急忙解释了一句。
“放心吧!咱们是有备而动,怎么可能被烧死?你到时候,全听他的,便一点事没有!”林文彪吩咐道:“你最好自己趁乱弄点烧伤,手脚都来上一点,苦肉计嘛,功夫要做足。”
“明白,大哥放心!我手下人都死光了,我要是一点事没有,也说不太过去。”爱新觉罗·路奢点头应承。
林文彪遂让爱新觉罗·路奢先回屋,然后与韦总裁商量具体细节:“总裁,既然要放火,我看,就来个四面放火!指挥府内,放两处,一处烧王丙,一处烧爱新觉罗·路奢手下人。指挥府外围放两处,南北各一处,距离隔的远一些,好让场面更混乱!难以救援。”
“几处放火不是重点,最关键是我们的人不能被逮住!”韦宝指示道:“必须做到天衣无缝,起火之后,得马上脱身,回到指挥府集合。”
“对,放火不难,不被人抓到咱们的人,这才是大难点。”赖塔格也道。
“这就没法打包票了,只能看底下人临场做的怎么样了?到了检验以往训练水平的时候了。”林文彪道。特工们嘛,杀人放火,窃听跟踪,这些都是常规工作,常规训练。
“总裁,您先避一避吧?派两个人先陪藏到城墙边,万一事败露,总裁设法脱身,不必管我们。”赖塔格道。
林文彪也点头道:“不错!总裁,您先避一避,您安全,兄弟们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韦宝摇头道:“不可!一旦着火,王丙肯定会查原因,我们的人一旦没有在一起,立刻会被怀疑!”
“不如趁这个机会,将那守将王丙一道做了吧?如此的话,重镇羊倌堡必定大乱!”林文彪献策道。
“不可!王丙这时候要是死了,首先,爱新觉罗·路奢脱不了干系!另外,守将死了,建奴立马会重新派人来!会打乱计划!我要的是,尽可能多的杀掉复州城一带的投降汉人和蒙古人!”韦宝冷静而阴沉的说道。
林文彪点头:“明白了,我对底下人办事有信心,现在就是担心总裁的安危!”
“你们能把事情做的漂亮,我的安全有什么可担心的?”韦宝果断道:“别婆婆妈妈的了,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是,总裁。”林文彪和赖塔格见总裁决心已定,急忙轻声答应。
当夜,韦宝睡在爱新觉罗·路奢隔壁的房间,与林文彪两个人,还有张盘、林茂春和陈忠三人,一共五个人在屋内,他们这间屋子,本来是集中了所有特工的,除了隔壁屋子,陪着爱新觉罗·路奢的赖塔格,其余十多人,分成四组,已经潜伏起来,等待行动了。
行动的时候,其中一组会放一枚爆竹,其他三组人听见爆竹声之后,会同时动手!
张盘、林茂春和陈忠三人并不知道将要发生啥事,三个人都睡不太着,又不敢找林文彪和韦公子说话。在这种地方,在全是敌军的重镇羊倌堡,并且是在最中心的指挥府中,也不是三人能轻松彼此交谈的时间和地点。
韦宝则睡的安稳,韦宝睡觉不打呼,但光着个膀子,小肚皮起起伏伏,呼吸平稳,已经进入梦乡了。
林文彪、张盘、林茂春和陈忠四人是真心佩服韦公子啊,在这种地方,还能睡的这么香?不说这里到处是敌军,就说这小屋子,够闷热的,这是盛夏啊,哪儿这么好睡的呢?
张盘、林茂春和陈忠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啥事,还好一点,林文彪是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所以更加佩服韦总裁。
“林管事,其他弟兄们呢?”张盘忍了一炷香功夫,实在是忍不住,所以问了出来。
林文彪轻声道:“有事去了!不是故意瞒着你们,他们平时训练过,比较有默契!你们三个与我的任务一样,咱们只需全心保护公子便可。”
张盘和林茂春、陈忠听林文彪这么说,心里顿时暖洋洋的,从感觉被排挤,感觉不被韦宝的人所信任,一下子变成另外一端境界,急忙纷纷点头,也不敢询问林文彪,那十多个人去干啥去了。
林文彪、张盘、林茂春、陈忠四人始终抱着胳膊,坐在床沿,靠着墙,没有躺下来,闭目假寐,但耳朵却一直是竖着的,听着屋外的一切风吹草动。
林文彪给特工们约定的发起攻击时间是二更天!
羊倌堡这种军事重镇的守备情况,通常都是外紧内松,趁着这个时候四处都是乱走动的兵勇,比较好隐藏行迹,找到阴暗的地方提前躲藏,所以提前去准备了。
如果到了快到二更天的时候才出门,很容易被巡逻的兵勇撞见。
特工们一般都躲在树杈上,躲在灌木花丛或者墙壁夹角。
统计署出外办事,会携带一些固体燃烧剂,但数量不多,刚才四组人马都分了一点点,他们一般是三人一组,或者四个人一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林文彪始终没有睡着,表面很平静,内心却焦虑如焚。
张盘、林茂春和陈忠三人也始终没有睡着,不时的去看一眼林文彪,林文彪没有说,他们也不敢问,心里直打鼓,不知道那些人出去做啥事?越是不知道,只会越紧张,越焦虑,越担心。
他们倒不是怕死,都是久经战阵的悍将,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没有特工的训练和心理素质,对于这种单身潜入敌后活动,非常不适应,非常紧张。
要是正面对阵拼杀的话,管他对方多少人马,他们都是不发怵的。
林文彪、张盘、林茂春和陈忠四人在这边屋子紧张的要死,旁边屋子的爱新觉罗·路奢和赖塔格的情况也差不多。
赖塔格还能闭目假寐,爱新觉罗·路奢的眼睛则一直是睁开的,并且瞪的跟铜铃一般大,知道即将要发生啥事,又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会发生,是最燥人的。
“老哥,你们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动手?”爱新觉罗·路奢轻声问道。这已经是爱新觉罗·路奢第十次以上这么问了。
“大概还要等一会吧,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上面的人会安排。”赖塔格并不睁开眼睛:“牛录额真大人,你还是睡吧,别说话了,以防隔墙有耳。”
“我们这么小声说话,旁人听不见的!”爱新觉罗·路奢见赖塔格并不想与自己聊天,也只能再次闭嘴了,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不停的抓光溜溜的前额。
当建奴也没啥不好的,至少夏天里面,有半个脑袋是挺凉快的。
此时爱新觉罗·路奢的前面半拉脑袋,全是汗,脑袋顶,脑门,都是汗,流的跟自来水似的,无比畅快。
“大哥,你们的人放火我倒是不担心,就怕你们的人被抓住啊!还有,你们的人有把握把我那些手下都烧死吗?起火的时候,他们不会逃啊?有啥办法将他们困死在屋内?啊,我我知道了,你们肯定会先用药将他们都弄的不省人事,然后才放火,对不对?”隔了一会,爱新觉罗·路奢又忍不住轻声问道。
这回赖塔格没有理会他,双手抱着胳膊,一副睡死过去了的模样。
爱新觉罗·路奢知道赖塔格没有睡着,撇了撇嘴吧,再次沉默了,却在床上来回翻身,翻来覆去的,仍然睡不着。
在指挥府躲藏的两组特工的日子不难过,指挥府中的人不多,大都为王丙的亲兵,另外有少量的不是王丙亲军的兵马,在指挥府外围执勤。
指挥府安排巡逻的人也很少,总共不到五队,一队不过七八人。
所以,藏在指挥府中的两组人马能轻松躲藏。
在指挥府外面的人则不舒服,因为整个羊倌堡等于一座巨大的军营,小小的城池中有近六千人马!
哪儿哪儿都是人,这些汉奸武装又秩序紊乱,没有严肃的军纪,大半夜的,仍然不时有人四处溜达,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耍钱和划拳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半夜吵嘴打架。
而且,指挥府中到处是建筑,建筑之间挨的比较紧密,阴暗角落很多。
指挥府外面则不同,阴暗角落,指不定就是兵勇们便于解手的地方,能藏身的地方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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