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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被点状元么?”等吴三辅一走,吴雪霞又关心的问韦宝。
韦宝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又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魏忠贤要扶持的人不是我!就算有空额,他也会想方设法让他自己的人补上去的。”
“可按照刚才吴公子说的,总裁,应该是你进入一甲前三啊,放到殿试,就该是状元,榜眼或者探花郎啊?”宋应星关心道。
“不管怎么样,魏忠贤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能让东林党少一个人在前三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吧?怎么样都轮到你啊?”吴雪霞興奋道:“不管是状元,还是榜眼,还是探花郎,都很不错,都能闻名于整个大明了啊。”
“我没有想过这么多,我也有点困了。睡了。”韦宝眯了眯眼睛。
吴雪霞乖巧的嗯了一声,急忙让王秋雅招人来为韦总裁沐浴更衣,服侍韦总裁休息。
次日,韦宝与吴三辅很早就得起来,今天要拜座主。
明代处于中国古代科举发展的鼎盛阶段,由科举考试产生的座主、门生关系空前发达。
明代科举考试竞争空前激烈,每次考试达到录取标准的考生要远远大于录取名额。
在科考这种制度有很大偶然性的背景下,被录考生必然会对录取他的考官感恩戴德。
故尊其为“座主”,而自称“门生”。
一般情形下,考生只尊二主考官和直接录取他的同考官为座主。
今科的主考是魏广微和朱延禧。
魏广微倾向于阉党集团,不说是铁杆,至少算半个魏忠贤的人。
而朱延禧是东林党党魁,目前东林党在朝堂地位最高的人。
所以,今科的座主情况挺复杂的。
因为既要拜魏广微,也要拜朱延禧,所以进士们的政治倾向很难甄别。
不但是现在难以甄别,未来也将难以甄别。
因为他们不论是与魏广微联络,还是与朱延禧联络,都是正常的,座主与学生的交往是很正常的。
所以,这一期的所有进士都是先天性的两面派。
好的方面是比较容易自保,不管与阉党集团亲近,还是与东林党集团亲近,都很嗳昧,都能说得过去。
麻烦的方面是,一旦清算阉党集团的人,还是清算东林党集团的人,都很好抓罪证,很难脱清关系。
通常,科举考试放榜后,门生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向座主投“门生刺”,并“拜谒”和“贽见”座主,以确认座主门生关系。
很顺利,韦宝与吴三辅一上午连续拜了魏广微与朱延禧。
魏广微与朱延禧对待韦宝的态度,与对待普通进士没有任何不同。
魏广微还稍微与韦宝聊了两句,也只是仅此而已。
朱延禧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对韦宝说过,只是点了点头,很冷淡。
“我还以为又得耽搁一天时间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吴三辅很高兴的对韦宝道:‘这下没有我的事情了,我是三甲,不必殿试,呵呵。玩几天,等着吏部安排差事,我也好向我家老头报喜。’
“不用你向你爹报喜,说不定你爹一直知道你的情况,此刻已经派人活动,帮你安排了。”韦宝笑道。
“有可能吧。”吴三辅微微一笑:“你今天啊,早点睡,明天还有最后一关,殿试不能掉以轻心啊,要将见天子呢,真是羡慕你。”
韦宝笑了笑,“走,回府!”
对于韦总裁来说,见天子真的不算啥,因为他头一回上京师,就已经见过皇帝!
上回是他随同李成楝入宫,以东李娘娘家人的身份为东李娘娘祝寿,所以能见到宫中人。
韦宝对于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有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现在连朱由校的样貌都有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朱由校很瘦,比自己大几岁,自己与朱由检同年,仅此而已。
还有,朱由校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韦宝并不知道朱由校是不是像后世传闻的木匠皇帝,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木工活上面。
回府之后,吴三辅说了今天见魏广微和朱延禧的过程。
吴雪霞担心道:“他们居然都没有对公子另眼相看?难道殿试中,排名不会起变化吗?如果会起变化的话,他们没有理由不对公子另眼相看啊?”
吴雪霞一个人分析,一边分析一边自言自语,似乎不是在对韦宝说话。
韦宝笑道:“好了,说了不必想这么多,我对于能不能进前三,毫不关心!”
韦宝并不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真的对于最终弄到个啥科举头衔,不太关心,就算当了状元又怎么样?状元和榜眼是一定要进翰林院的,而且还很难出来。
这绝不是韦宝想要的,翰林院相当什么?
相当于后世的最高学术研究机构,最高宣传机构,跑这种地方,能捞到啥实惠?
当然,在不影响自己揽权的情况下,有个高高在上的头衔,自然好。
说是某年的进士,自然不如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某年的状元来的风光。
又过一日,到了殿试的日子了。
巍峨的宫墙,大红的颜色,壮阔的宫门。
鲜亮盔甲的御林军守门。
宫门外聚集着等待殿试的一甲和二甲的进士们。
一甲和二甲进士合计总共60人。
只有60人啊。
这60人就是大明这几年学子当中的顶尖一层了。
韦宝与他们站在一起,没有感觉特别骄傲,也没有感觉特别不自在。
韦宝现在最大的进步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份平常心。
其实他们现在还不应该叫进士,严格一点来叫,这个时候,应该还只是贡士。
但是会试之后,一般大家都直接叫进士了,很少有人用贡士这个叫法。
贡士是参加全国范围科举考试(会试)及格后获得的资格,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三月举行,所以也叫春闱。
参加考试的考生必须是举人,已仕未仕皆可。主考官叫总裁,监考官叫知贡举,皆由一二品大员担任。
考试的地点在北京贡院。
会试的内容、规矩、阅卷方法等与乡试的大体相同。
张榜于礼部大堂前,此时正是杏花烂漫的时节,故此榜又叫杏榜。
考试的第一名叫会元。
余煌就是今科的会元。
若是不出重大意外,不是皇帝直接换掉他的话,会元一般都能顺利当上状元。
此时,进士们就大多数围着余煌,提前恭喜他。
那日魏忠贤出招,来个文擂台,余煌被朱延禧给保护了,并没有让余煌像华琪芳和翁鸿业一样与二甲的吴孔嘉和韦宝比试。
否则,余煌这个第一名的位置也将相当危险。
余煌不停的谦虚着。
此时的华琪芳和翁鸿业则显得不安,不时的看向韦宝和吴孔嘉。
华琪芳和翁鸿业都担心自己会被人顶掉,而可能顶掉他们的,只有韦宝和吴孔嘉。
所有人都看清楚那日魏忠贤就是要力保吴孔嘉上去,所有人都很清楚魏公公的实力,魏公公在大明朝想要办一件事情,还真很少有办不成的。
对于魏公公来说,殿试也不算什么大事。
甚至可以说,从考秀才开始,每个层级的科考当中,搞鬼难度最低的,反而是最后的,也是现在这个最高级别的殿试!
同科进士,属于同年,将来进入官场中,互相之间也好照应,朋友多了好做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
所以,这群人谈的很热络,并没有分边。
60人当中,东林党学生占了五成以上!
剩下的都是中立派和魏系学生。
魏系学生,不算上韦宝的话,连十个人都不到。
可以说,魏系学生的素质普遍不如东林系学子,多集中在三甲榜单。
“韦公子啊,看见没有,那两位老兄很怕你抢他们的位置,一直看你。”吴孔嘉居然主动找上韦宝聊天。
韦宝并不想与吴孔嘉多接触,但是也不会抗拒,轻声道:“未见得吧,说不定他们是在看你吴公子也说不定,毕竟你是九千岁手下的大红人,大家都知道九千岁要保的人是你,我那日就是陪你们当个陪坐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吴孔嘉听韦宝这么说,很是意外,并且对韦宝的印象好了不少,因为他觉得韦宝这个人说话挺直接的,并没有不理人,或者藏着掖着,说话拐弯抹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大部分读书人都有这个毛病,说半天,人家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过。
知道归知道,但每个读书人说话的时候,又总是控制不住要这样。
很显然,韦宝是一个另类的人。
在吴孔嘉看来,韦宝在这60人当中,最为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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