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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林党的压力在,他们不得不团结。
但是东林党的压力一减轻,或者是暂时消失,那对不起了,马上就直线走下坡路。
“唉,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不就说韦大人年轻,让他少喝点,免得伤身体吗?怎么搞的,都冲我来了?”栾汝平不爽的大声道。
与栾汝平关系不错的左佥都御史王德完帮腔道:“是是是,大家都是好意,让韦大人多喝,是想表达对韦大人的恭喜之意!让韦大人少喝,是为了韦大人身体着想。都是好意,我看啊,还是不要硬劝了,大家都随意吧?我敬诸位大人一杯酒。”
周应秋呵呵一笑:“还是王大人说话漂亮,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王德完听出周应秋的话中有反话,有嘲讽的意思,干笑一下,脸色有些尴尬。
韦宝旁观者清,看的明明白白的,都察院的几个阉党大臣之间有点矛盾,大理寺的几个阉党大臣之间也有点矛盾,但都察院与大理寺的阉党大臣之间,还有矛盾。
你们阉党要是能成什么大的气候才怪了,这是矛盾重重啊。
韦宝虽然觉得东林党大臣之间好像也不是很团结,但是要比阉党真的好多了。
“都是没有女人闹腾的,要是喝花酒,每人左拥右抱的,大家就没闲工夫为喝酒的事讨论了,估计嘴巴都忙不过来。”韦宝笑着打趣道。
韦宝一句话就将刚才的尴尬都化解了,一桌高官哈哈大笑,各个咧着大嘴巴。
而且,又觉得韦宝这个人着实是不错。
因为这样的话,他们绝对不敢这么大声说的。
其实说说并没有什么,也犯不了什么忌讳,东厂或者锦衣卫也不会把这种荤话到处上报去。
只是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想是一套,做又是一套,即便是想到了也不会这样说出来。
尤其是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是司法衙门!这样的话,就更不能随便说了。
“开个玩笑,逗逗乐子。”韦宝微微一笑。
“食色性也,只要不太张扬,不引起民愤,都察院的御史和六科廊言官,向来很少检举官员们的风月之事,况且韦大人只是开个玩笑,不必太在意的。”栾汝平道:“咱们做官的人也是人嘛。”
“说得好!来,栾大人,我敬你一杯。”周应秋道。
刚才顶了栾汝平一下,周应秋觉得自己有点过了,想化解一下。
栾汝平赶忙举杯:“周大人请!”
俩人干了一杯,哈哈大笑,颇有点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韦宝很清楚这些当官的事情,很多细微之处,都是很难觉察的,不管关系好与不好,表面看起来都很和谐,尤其是同一派系的人。
当官的各个油滑,像刚才那么争执个一句半句的,其实已经很严重了,至少说明栾汝平和周应秋两个人面和心不和,是有矛盾的!
但韦宝现在不想利用这些矛盾,准确的说,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水平,他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准确得到魏忠贤的信任。
好不容易拖到了宴会散场,韦宝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前往魏忠贤的秘密宅邸见魏忠贤,离他和魏忠贤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依然是韦宝等待,傅应星在一旁冷然无声。
虽然像以往一样,傅应星依旧不与韦宝说话,可韦宝能感觉的出来,没有以往那么冷了。
这倒不是因为韦宝今天升官了心情好的主观感觉,刚才进屋的时候,傅应星嫌上茶慢了,主动出去催过一次。
就这么一个细节,韦宝就知道,至少在傅应星这里,不在像过去那么对他冷漠,傅应星已经将自己看成一个比较重要的对象了。
魏忠贤稍微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点接见韦宝。
“九千岁!”韦宝进屋纳头就拜,一副感激涕零模样。
魏忠贤呵呵一笑:“好了,别唱戏一般了,起来吧。”
“感谢九千岁再造之恩,九千岁简直是我韦宝的再生父母,我说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韦宝动情道,自己都有点小佩服自己的无耻下流。
魏忠贤呵呵一笑:“好了,起来吧!还要咱家亲自扶你个小猴崽子吗?嘴巴说的这么好听,可你并没有认我为干爹,只是拜在我名下,我实为你的座主,但外人并不知情,我与你的关系,远不如孙承宗啊!”
韦宝这才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九千岁是当世王者,王者岂会在乎虚名?再说,我的老师孙承宗大人如何能与九千岁比?”
“行了,你小猴崽子一张嘴巴,死人都能说活了,我真不知道,以后你常有机会在陛下身边,会说出什么话来。”魏忠贤随口道。
韦宝笑道:“一定不会说出任何对九千岁不利的话,九千岁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韦宝与九千岁是同乡,九千岁又是我的座主,我就是绑在九千岁腿上的一只蚂蚱。”
魏忠贤忍不住又是呵呵一笑,“你这嘴巴用在咱家身上,咱家都受不了,真不知用在女人身上,哪个女人又能受得了?而且你小子还生的相貌英俊过人,是个当小白脸的好苗子。”
韦宝一汗,合着你对我的印象,我就是一个当小白脸的好苗子啊?
“你急着见咱家,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拍马屁的话吧?”魏忠贤喝了口茶。
“九千岁,我想事不宜迟,明日便开始清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官员,五品和五品以下的,全部清理出去,一个不留!经过九千岁点头,人才能回来!再将一部分忠于九千岁的新科进士安插进来。”韦宝道。
“你真的想好了?过去搞京查大计,可没有这么大的力度啊!你一下子把人都赶出衙门,那么多人联手闹事,你考虑过后果吗?你就不怕他们一起对付你吗?”魏忠贤道:“这些人当中,可是盘根错节!你别说一次动几百个人,就是一次动几个人,那都能牵连出一大片。”
“九千岁放心,这些事情我已经想过了,要想办成一件事,哪里有不得罪人的道理?”韦宝慨然道:“咱们把人都赶出去,再弄回来,重新洗一次牌,不但能弄到银子,还能全部换成九千岁的人,何乐而不为?再说,出了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九千岁毫无关系!若是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弄的好,立刻可以推广到京师各个衙门,到时候,中央官场全部都是九千岁的人,再慢慢往地方扩张,整个大明官场,敢违抗九千岁的半个字,那就是死路一条!”
魏忠贤听着韦宝的话,感觉浑身舒泰,要是真的能做到那个场面,那他跟皇帝都差不多了!
“韦宝,你对咱家说句实话,你到底想获得什么?银子?”魏忠贤盯着韦宝问道。
韦宝很诚恳的点头:“当然,银子谁不想要?我不但想要银子,还想升官,升官发财,人人想要,全凭九千岁提拔,跟着九千岁,什么都会有的。”
“可你的动作这么大,东林党一直说我们将朝廷搞的乌烟瘴气,我看照着你这么个搞法,那就不是乌烟瘴气了,那就成了废墟了。你有没有想过,东林党在京城官场势力庞大,在地方上的势力也很庞大,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将他们的人一个个的赶出衙门不吭声吗?会坐以待毙吗?”魏忠贤听韦宝的想法是升官发财,心里放心不少,他不怕人贪这个,就怕碰到那些沽名钓誉,想收买人心的家伙。
“不管我们是不是对他们动手,他们都会对咱们动手的!九千岁,我经商的时间不长,别的没有学到,只知道一条,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把敌人打成朋友,打的不敢反对,才是正道。否则,咱们偃旗息鼓,对家一定乘势灭了咱们!”韦宝一副激进派的模样。
魏忠贤之所以很看重韦宝,绝不仅仅因为韦宝的同乡身份,魏忠贤是沧州人,韦宝这一世的祖籍也是沧州,是韦宝爷爷那一辈被赶到辽西去补充人口,才落户在了辽西。
但沧州多少人?不说几十万,也不低于十万人,难道这十万人,魏忠贤都要看重吗?
也不光为了韦宝有东李娘娘这层关系,被皇帝看见了。
皇亲国戚多的很,东李娘娘一直是边缘人物,与魏忠贤和客巴巴又不对付。
魏忠贤最看重韦宝的地方是韦宝激进!敢想敢做,胆子大,肯冲锋在前!
魏忠贤对于底下的人早有不满,一堆大员,一堆大将,可有几个人敢与东林党明刀明枪的对着干?
就因为手下人不团结,否则,以他这么大的势力,不至于到了天启五年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局。
韦宝也是这么看的,事实上,魏忠贤一直到天启皇帝朱由校死,都没有完全控制京师官场,更别提地方官。
但是就韦宝对历史的了解,魏忠贤虽然没有完全控制朝局,七八成是控制住了的,没有那么大的根基,魏忠贤后来也不会生出篡位之心,不会想着从宫外弄个假太子进去当傀儡!
崇祯朝将魏忠贤的势力连根铲除,几乎是一夜之间完成的,这就是封建时代皇权的强大,太监再厉害,权臣再厉害,皇帝把一个人杀了,其他人也得树倒猢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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