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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白银的生产量大量增加,基本上可以满足流通中的需要。

这一条也很重要,虽然过去就有白银,但数量少,形不成流通中的基本货币。

在明万历年间,大开银矿,所以银钱的铸造,比以往其他朝代的银钱要多。

加上当日士世界各国都掀起开金银矿的狂潮,互相影响互相促进。

四是开展国际贸易的需要。

明初是实行闭关锁国政策,不许寸板下海。

明中叶以后,放松了海禁,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海外贸易开始发展起来并逐步增加。

通过贸易把中国的货物输往国外,与此同时美洲银元、荷兰银元也通过菲律宾的华侨流入中国。

在国际贸易中,使用白银确实带来许多方便,既可以充当购买手段、支付手段,而且还可以充当贮藏手段。

就是说,黄金白银可以执行世界货币的职能,这是纸币铜钱所不能替代的。

所以白银成为明中叶后的基本货币制度是历史的必然,也是中国货币史上的大进步。

尽管明代纸币流通了五、六十年后就退出流通领域,纸币制度败坏了,但不少有识之士对纸币本身的作用仍给予肯定。

明初任巴陵主簿的叶子奇认为,元朝纸币的流通,“用以权百货轻重,民甚便之”。

它的失败‘去非其法之不善也,由后世变通不得其术也”。

就是说,元代开始实行的是权钱的兑现纸币,后来的失败就在于发行数量过多,不能维持兑现。

他说,“欲立钞法,须使钱货为之本。

如盐之有引,茶之有引,引至则茶盐立得,使钞法如此,乌有不行之患哉”。

因此,他主张实行有钱货为之本的兑现纸币的流通制度,并且不会有什么害处。

他把纸币的兑现和凭盐引领盐、茶行领茶的兑现等同起来,说明他没有注意它们的区别,因而在理论上是有缺陷的。

因为盐引、茶引的发行数必须同国家掌握的实有盐茶数相等或多余一部分,盐茶引才能兑现。

若国家掌握的盐茶实有数少于盐茶引标明的数量,就会有一部茶盐引不能兑现。

而纸币的发行数却可以多于现金准备数的几倍,同时又大致符合商品流通中所需要的货币量,不仅持币人能买到货物,而且币值也能保持稳定。

其所以如此,就在于纸币是货币的符号,能起着一般等价物的作用,而盐引、茶引却不具有这一职能,它们只起着汇票性质的作用。

但叶子奇提出用兑现纸币来调节物价的办法,却是比较深刻的。他说:“以钱为母,以引为子,子母相权,以制天下百货,出之于货轻之时,收人之货重之日,权衡轻重与时宜之,未有不可行之理也。譬之池水,所人之沟与所出之沟相等,则一池之水动荡流通,而血脉常活也。

借便听人之沟虽通,所出之沟既塞,则水死而不动,惟有涨浸淫,而有滥筋之患矣,此其理也”。

就是说,当货轻即物价低时,要投放货币,当货重即物价高时,要回笼货币,使流通中的纸币保持一个客观的适当数量,池中之水能动荡流通,如人血脉能常活一样。

否则就会泛滥成灾。

叶子奇的上述比喻十分生动形象地说明纸币在流通中必须保持正常的数量,才利于纸币的顺利流通和币值稳定。

曾任明英宗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的刘定之,在大明宝钞不断贬值时,仍对纸币持肯定态度。

他认为“珠玉金宝可以为用矣,而不能多得,谷粟布帛可以为用矣,而不能致远。腰万贯之缉,手方寸之褚,寒可以衣,饥可以食,不珠玉而自富,不金玉而自足,盖亦古人抚世便民之良规也”。

他还赞成以纸币代替钱币流通。

他说“民之所赖以生者谷帛,而一环之钱诚若何所用者,然而钱可以致谷帛,则用钱可也。民之所赖以用者钱货,而一尺之褚又若何所用者,然而褚可以代表钱货,则用褚可也”。

就是说,纸币和钱币一样,都可以用来交换衣食,可以使人“自足”“自富”。

为何昔日之钞有流通,是“利民之事”,而今则成为“病民之本”,他认为“夫前代许民以昏钞赴官倒换,而纳其工墨之钱,故钞无滥恶。前代许民以交、会赴官收纳,而充其赋役之类,故钞有流通”。

“今也不然,钞之造于上也,有出无纳;钞之行于下也,有敝而无换。及其征钞于民也,豪商大贾积钞子家而无征,奸管猾吏假钞为名而渔猎,阎左贫民寄田产质妻子,而后得钞以送之官,大臣谋国扰郡县暴间里,而后收钞以贮之库”。

因此,他提出改换新钞,或则收回旧钞的办法,并做到“上之所以赏赐傣给者以渐而出之,下之所以输纳赋役者时或而取之”。纸币就可以畅通。

这些论述,尽管对前代的纸币制度作了美化,但对统治阶级的官吏利用纸币渔猎人民的贪婪本性却进行了有力揭露。

对于维持纸币币值的稳定也有积极意义。

有两位晚明的科学家的货币观点,一位是著名数学家李之藻,他是赞同使用白银的。

他说:“磋乎!圣王治天下,因民之情与之宜之,不深强也。今民情不以钱币,而以银币,非一日矣,上又求金之使旁午,而积金之府岁拓,明夺其所欲,而予之以其所不欲,强而行之,无乃藉青轶(铜钱)以愚黔首,天下攘攘,其亦有辞”。

意思是说,使用白银已非一日并深得人心,现在又要改用铜钱,“强而行之”,与此来愚弄老百姓,必然会造成天下纷乱。

宋应星对于化挤寸白银为币也是赞同的。

他说,“普夭之下,民穷财尽四字,整额转相告语,夫财者,天生地宜,而人工运旋而出者也。天下未尝生,乃言乏。其谓少肠遨为中国之壑,而奴虏又为九边之壑,此指白金之物而言耳。财之为言,乃通指百货,非专言阿褚(货币)也。今天下何尝少白金所少者,田之吾谷、山林之本,墙下之桑,池之鱼耳。有饶数物于此,白锻、黄金疾呼而至,腰缠筐盛而来贸者,必相踵也。”

这是针对用银致贫论而发的。

他认为造成“民穷财尽”不是缺乏白银所致,而在于社会生产的萎缩。

“财之为言,乃通指百货,非专言阿褚也”。

如果社会生产日益丰饶,“白锻’(白银)黄金疾呼而至”,“持有白银者就会使用它来交易,“今天下何尝少白金哉”。

反映了他们对事物所持有的慎重态度。

特别是在传统的重钱轻银思想笼罩下,他们所持的这种态度,更是难能可贵。

宋应星给韦宝的启示是,其一,明代的诸思想家对纸币、铜钱、白银的种种议论,虽多重复宋之前人的观点,但对某些货币观点却具有独到见解。

同时从这些议论可以看到,封建统治者为了鱼肉人民,搜刮民脂民膏,不断采用和实行通货膨胀政策,以维护其统治,充分暴露其封建政权统治的腐朽性。

其二,明代推行的纸币制度的失败,其原因不在纸币本身,而在于统治者实行的通货膨胀政策。

白银的流通尽管多次受到统治者下令禁锢,但禁而不止,却不断冲破牢笼,广泛而深入发展,终于获取了明代中晚期的基本货币制度。

这说明货币发展规律是不以人们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只能因势利导,否则就会受到客观规律的惩罚。

又过一日,刚刚更名为海防钱庄的原先天津卫天地会钱庄出事了。

数以百计的人过来要求退银子。

退银子就退银子吧,这些人还纷纷嚷嚷,大有故意闹事的嫌疑。

林文彪急忙来请示韦总裁该怎么办。

虽然没有带兵马过来,但是韦总裁身边随时保持二三百人的战斗队伍,对于维护天津卫的治安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更何况现在海防总督衙门已经得到圣旨,可以统御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各地,是名正言顺的官府,而这官府的权力,就掌握在被圣旨任命的海防总督衙门参政韦大人手里。

“走,先看看去!”韦宝没有盲目的做决定,“这种事不能鲁莽,对方显然是要搞臭咱们的海防钱庄,让老百姓不信任咱们,随便抓人会给人留下口实。要取银子就让他们取,咱们海防钱庄的存银远大于取银子的人。”

“可也不能由着他们这样故意闹事吧?都堵在门口叫海防钱庄没有银子的。”林文彪道。

“这属于不实言论,说这种话,以诽谤论罪!一律抓!”韦宝果断道。

“是,总裁!”林文彪一大清早的,刚刚从海防钱庄门口过来,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就等着韦总裁这句话呢。

韦宝到了海防总督衙门门口,杨雪、熊欣儿、左国柱、宋应星、宋士慧、宋士意等人也跟了过来。

“就知道这些人会搞这一手,对付钱庄,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法子,永远只有一条,挤兑,以此来打击钱庄的信誉,让人不敢存银子!”宋应星对韦宝道。

“还不止,咱们叫的是海防钱庄,并且已经发了公告!以后河间府、沧州府、山东和登莱的税收直接交由海防钱庄管理,还有漕运海运的租借官府船只,往来货物运输,也全都交由海防钱庄办理,海防钱庄是官督商办性质,找海防钱庄麻烦,就是在找海防总督衙门的麻烦,他们是想借此挤走咱们。”韦宝补充道。

“用心和其险恶!”宋应星愤愤然道:“他们既然已经开始出招,肯定留有后手,总裁要忍着火,千万别轻易开杀戒。”

宋应星之所以提醒这一句话,是知道韦宝的脾气的,韦宝在韦家庄和辽南的政策比较温和,但也不是没有对底下的老百姓动过手,律法算是比较严苛的。

在朝鲜的律法则更为严苛!

对于处置犯罪和不经过当地户籍管理部门同意擅自出入,擅自居住的人,抓到都是重刑!

天地会并不经常杀人,但杀人的程序并不繁琐,可能一个月不到,犯事的人就得人头落地。

尤其是有韦总裁亲自在场的情况下,韦总裁本身就代表了最高权力,杀人更是快速。

“我知道宋先生的意思,我会看情况办。”韦宝回了一句话,便跨上了他的赤鹿马。

赤鹿马扬起四只马蹄,飞快的向只与海防总督衙门隔了一条街的海防钱庄奔去。

韦总裁骑马飞奔,两旁还跟着都穿着海防总督衙门差役服装的由总裁卫队充当的差役,人人举着明晃晃的红缨枪,腰间还挎着短刃,别着短弩。

这身装备,在大明军队算是顶级了,尤其是天地会的短弩只有天地会才有,因为这个时代除了天地会,还没有人有制造硬弹簧的工业水平。

近距离打斗的情况,短弩可绝对不输给手枪。

并且天地会的短弩还可以五连发,简直赶上手枪的连击速度。

海防钱庄门口挤着四五百人,这让让韦宝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只有一两百人挤兑吗、怎么这么多人?

在海防钱庄门口挤着的人,也看见韦宝了,韦宝并没有穿官服,一身雪白的长袍,坐下赤红色战马,旁边是明枪晃晃的差役队伍。

这一切都让本来就帅气的过分的韦总裁更加显得俊朗无比。

本来这帮人是边堵着大门,边大喊大叫来着,现在看见韦宝和官差过来了,顿时不敢说话。

韦宝皱了皱眉头:“大清早的,挤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都是来取银子的吗?”

没有人敢吭声。

躲在暗处的李精白、刘养噩、李麟荪、李鹤荪、李静,还有从京城赶来的晋商票号的乔广进、乔东升,以及一大批北直隶和山东的大户们,都想看看韦宝会怎么做。

虽然隔的有点远,但是李静一见着韦宝,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但凡是女人第一次见着韦宝,都会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对于尚未经过人事的妙龄姑娘,韦宝的大人的杀伤力更加强大。

韦宝没有下马,将马鞭在手里轻轻地拍了一下,从众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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