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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胜神州圣教执法大殿,静静无声。偌大一个殿堂,只有两人。
光明右使凝露端坐于殿堂之上,看着堂下跪在地上的阿清,面色严肃“阿清,现在只剩下我们主仆二人,你有什么话想说,只管说吧。”
跪在地上的阿清抬起头,眼睛湿润起来,泪光闪烁“凝露姐,不就是一个药极翁,有这么严重么?”
刚从灵隐洞回来不久,没有完成任务,却不知如何交差。潘翁和药魁凭空消失,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并不认为有什么过错。以主仆二人这些年的感情,只要说明实情,很快就没事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已效力多年的主人,竟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地上。
如此严厉,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时间百感交集。
似乎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位主人了。
“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错在哪里?”
“阿清不知,在灵隐洞中,潘翁一直隐身状态,无法寻到其踪迹。药魁被我封禁在山洞,未曾想到竟然能解开我的封禁,待我发现之时,潘翁与药魁再次隐身。奴婢搜索了十多天,未曾寻到,这才回来。”
凝露怒容骤现,一时竞语无伦次“说的轻松,这正是你分不清主次。杀药极翁固然重要,但不及药魁,你竟然让身不能动的药魁逃离,显然你从未重视。二人隐身消失。任务失败也就算了,可你竞说什么药极翁和你大战一场,你骗鬼呢?”
“一位丹修,再强能强到那去?你破凡境的威力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能一击必杀,那就是你有放他之心。药魁在哪大缸中浸泡,如何能动?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的欺骗!欺骗……”
“欺骗……药魁……”阿清神色恍然,很快就想到最后的那一幕。
她是一掌劈向药极翁,一手抓向药魁。
那一掌并未曾劈到那位药极翁身上,确立时引起空间的一阵剧烈波动,即便如此,药极翁身形倾斜,显然受伤不轻。那一掌她用足了力量,即便是破凡境的武者也未必承受得了,也许药极翁已经在这一掌之下,一命呜呼了。
可惜,阿清的手还未抓到那位药魁的少年,空间一阵扭曲。被称作药魁的少年连同被打的身体倾斜的药极翁,身形虚化,缓缓消失。
可那时,她别无选择。
人家都凭空原地消失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气不过,确是大打出手,见人就揍,竞在哪灵隐洞中呆了半个月。本就孤寂的灵隐洞,竞被她揍出去多达十数位寻宝之人。
那一个个爬出洞外惨兮兮之人,承受了她心中的怒火,却无一死亡。因为她心中还有一个愿望,非命令之下,绝不杀人,那是圣女必须要做到的。
可她确难以抹平心中的失落,临近半个月时,不得不离开,只留下寂寞的惆怅。
要知道,在她的主人光明右使凝露面前,从未失言。
也正是因为用起来顺手,她才从圣教无数的少女中脱颖而出,被光明右使选出随侍左右。在优厚的条件之下,武修是日新月异,直冲破凡境。
任何一次任务都是武修突飞猛进的机会,更关键的是她心神专注,心思单一。
那份清纯,绝非普通女子可比,甚至有问鼎圣女的条件。在光明右使眼中,也许圣女非她不可,甚至已经决定要将她推到圣女的宝座。
可惜无数次积累起来的信任,在这一次任务中崩塌。
阿清也在不断自问“圣女难道真是自己的未来之路么?”
她摇摇头,倘若数年来的相依信任换来的是这种结果,还有必要维系下去么?阿清眼中是一片茫然。不,摒弃自己心中的喜怒哀乐,放弃自己心中的所想,完全放弃自我,这不是我阿清所想要的。
即便是现在跪在这位主人的面前,依然如此。此时的她是百口莫辩,心中仍留存最后一丝希望。
“凝露姐,我可能真的杀死了药极翁,我的确未曾将药魁带回来,是我对不起你。倘若凝露姐认为有何办法可以弥补,阿清必是赴汤蹈火,全力以赴。”
殿堂上的主人早已看了她许久,那眼神变化过多次,岂不知她的心思转变多次,欺骗就欺骗吧,我光明右使是这么好被糊弄的人么?她不由得笑了,威严之色消失,反而加上了一丝讥讽。
“好,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能让你弥补你的过错。但有一样,你可能永远留在那里,再也不会回来,还会失去问鼎圣女的机会,你还会去做么?”她手臂一抬“你起来吧?”
阿清站起身来,抱拳斩钉截铁道“多谢凝露姐给我这个机会,阿清既然话出,必不反悔。”
光明右使颔首,又微微摇头,‘唉’的长叹一声。
一次不忠,百次勿用,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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