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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没劲。”什么都提起兴趣。她最想做的是脑袋放空，睡他个天昏地暗。可是，陈戎总是出现在梦里。
她睡得也安宁。
陈戎翘课来画室找。
倪燕归比他翘得更早。
于芮的画架临近教室门，她问“来找倪燕归？”
陈戎抬起眼镜“是的，她去哪儿了？”
于芮“和柳木曦、林修几个去准备化妆舞会的道具了。”
“哦，谢谢。”
于芮是第一次近距离见陈戎。
瘦瘦，彬彬有礼。
于芮莫名想起了唐僧肉，倪燕归这个妖精确实好这。
于芮没有注，这个白净男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叫戾气。
了店铺，几排在里面，空间特别窄。
衣服很多，三面墙挂满，外加几列货架。这里有假发、面具、服装，做的是租赁。
各自挑了服饰。卢炜签了合同，付了定金。老板交代了保管衣物的注事项。“这些衣服每次都有消毒的。”
老板的头顶上方吊了一个山羊头。
门面入了风，羊角慢慢旋起来。
这只山羊是西方的造型，眼睛向上吊，下巴往里收，整张脸像一张倒三角形，特尖锐的那种。
学校里的“山羊面具”可爱多了。
像是被什么牵动了线，倪燕归想起来，吴天鑫被抓的那天，陈戎珊珊来迟……
倪燕归回宿舍收拾了东西，说“下午的课我去了，我回家。”
柳木曦似乎是太吃惊，问“明天的课上上？”
倪燕归背起了书包“再说吧。”
这几天可真冷，往地铁站的方向是北面，她把外套拉链拉顶，挡住自的嘴巴。寒风凛冽，她的脸颊像是滚了刀子。
转另一条路，风速减了大半。她裹得更紧，因为她远远见，有辆三轮车向这边驶过来。
她见过这辆三轮车，上一次，是一个女孩在蹬车。
今天，蹬车的是朱丰羽。女孩和几个铝桶坐在一起。
倪燕归躲了商铺外的石墩边。
朱丰羽停了车。
女孩轻轻地跳下来，她要去搬铝桶，被他拦住了。
他一手拎起桶，从车里拿下一块木板，架在车后，当作『操』作台。把锅炉和调味料，按顺序摆好。叠起一列碗盒。
他干活很利索，应该是第一次帮忙了。
女孩乖得像小媳『妇』，站在一旁望着他。
他的身上可能沾了东西，她拿出纸巾递给他。
朱丰羽接过，捻住纸巾的一角，忽然手上一探，握住了她的手腕。
女孩吓一跳，左右张望，怕被笑话，拍拍他。
他抓住放。
她连忙自挣了。
朱丰羽的背影很峻拔，姿态放松，被甩的时候，他的手指在女孩掌里蹭了一下。
女孩低头，跟他说了什么。
朱丰羽离了。
女孩绑上围裙，始经营这个小摊档。
倪燕归从石墩子出来，了三轮车的跟前。
女孩做的比较简单，卖的是炒饭。桶里装的是已经做好的米饭，有点餐，她只要在锅里煎几下就能出炉。
边上放了三个调味罐，倪燕归看出是什么东西，可能是自制的酱料。
“你好。”女孩浮起笑容。
“你好。”倪燕归拉下外套拉链，拽下竖起的领，“记得我吗？”
女孩略带歉“好思。”在这里做的，一天知道接触多少，女孩和倪燕归只见过一面，一时间想起来。
倪燕归直接了当地说“我是陈戎的女朋友。”
听其中的名字，女孩的脸『色』霎时就变白，漂亮的杏眼『露』出了戒备。
倪燕归暗暗叹了一气。曾经有这样那样的疑点，摆在她的面前，但是她一一忽略了。她早该知道，这个女孩了解某些真相。“放，只有我一个。陈戎在。”
女孩收回游移的目光，战战兢兢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陈戎。”倪燕归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女孩摇头“认识。”她下识地擦拭着面前的一块垫板。
“你认识。”倪燕归强调说。
女孩仍然摇头“认识。”
“他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一再坚持认识，倪燕归也很坚持。
女孩惊诧她的问题“你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吗？”
“知道。”
女孩更诧异了“你没有去问问他吗？”
“就算我问了，也知道他的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这两天以来，倪燕归一直身处雾里，陈戎的身影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向西，她什么也看清。
或许是倪燕归的话触动了女孩，女孩问“他是是骗了你？”
“是。”
女孩对倪燕归很是怜惜“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是个什么样的？”倪燕归绕回了这一个问题。
女孩东张西望，确定没有见陈戎，她咬了咬唇，说“他很可怕。”
可怕？倪燕归怔怔地站着。
“你现在认清了也好。你要和他说，是我告诉你的。”女孩很胆怯，“我要做了。”
倪燕归“陈戎和朱丰羽是什么关系？”
“我能说的已经说了，别的我知道。”女孩又始擦拭那一块垫板。她见识过陈戎的可怕。前一秒笑眯眯的，后一秒，顿时化作恶魔。她觉得，陈戎有某方面的精神疾病，一旦病发，堪设想。
她劝过朱丰羽，要和陈戎来往。
他说，那是他的兄弟。
朱丰羽重情重义，既然已经称作是兄弟，她就敢再劝了，只能自远离陈戎。
没想的是，陈戎连自的女朋友都欺骗。女孩说“你有什么问题自去问陈戎吧。”
倪燕归问是要问的。
她觉得，情侣的信任是莫名的，可名状的，是一种气氛，是一种直觉。对某些事情，如果她捕风捉影，对他盘问，那份直觉可能就随风飘散了。
然而，当她得知越来越多的真相，她明白，一旦她向陈戎问出，她和他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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