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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真的是睡得好满足,睡得饱饱的。
尽管四善是被吵醒的。他眨巴眨巴地睁开眼睛,眼边就响饶着一些吵闹的声音。他翻了几下身子,闭了几回眼睛。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被褥上暖烘烘的,照在闭着的眼皮子上刺芒芒的,他才略略有点清醒过来。
他环顾一下周围,白墙圆顶的,心里嘀咕着,欸,自己不是在鸰爷的家吗?怎么又回到白虎城的卧房里了?
他爬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三哥和白华姐姐就睡在旁边的床榻上,唯独不见大哥。城主西乞一恪尊崇晟制,因此虽说这城堡是拱门圆顶,但里头却是中原的布局和家具。
他们俩睡得沉,还没醒来。
“这么吵,怎么没醒过来,一个个真像一头猪一样。”
四善下了床,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习惯性地探了探两人的鼻息。
“哦,原来还没死。唉,外面到底在念什么,吵死了。”
屋外头,像是有一群巫觋在作法,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齐声云云如咒语。
就在这“咒语”之间,又不时掺杂着一些辱骂之声。
四善有不祥之感,马上穿好衣服鞋子,跑了出去。
他一跑到院子里头,声音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没有过一般,戛然休止,更无回声。
更奇怪的是,这偌大的白虎城城堡,院子走廊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会是做梦吧!”四善轻轻地捏了一下脸肉,“不对啊,我没有做梦啊。”
他心里头不知所然,但双腿却不知觉地走了动了,甚至跑了起来。
他一跑出城堡,那絮絮叨叨的咒语和吵闹声又响起了。
他一直往市集跑去,不祥之感越来越强。
人也是越来越多,终于来到一个沸沸扬扬,满眼都是人头攒动的地方。
人群中央,正是传来那充满肃杀之意的咒语
“子时到,溺水落,音讯不至!午时临,身,祸害反昌!又卯酉,临门兮,伤折人口!去丑未,在野兮,损坏牛羊!寅时毕,登山乎,掌生杀之权!戌时起,落井兮,脫桎梏之殃!申时报,衔牒乎,若无凶主,可持其喜信也!辰时势,啮人哉,有害终不见乎休祥!白虎道路官灾病丧!”
除此之外,还有落井下石和幸灾乐祸之声
“赶紧烧死那小孩吧!”
“感谢祖宗,这小魔头终于不用再来害人了!”
“这一老一小都是巫觋,不会从这笼子里逃出来吧?”
“不会不会,这个是冰火石做的,专门克这些恶巫。”
他还听见霹雳哗啦的燃烧之声,心里遑遑地冲了进去。
他个头小,从每个人的胳肢窝底下窜到最前面。
他抬头一看,就完全怔住了。
四个念咒的巫觋盘坐四侧,中央是汹汹唬唬的烈焰,正在一垒垒柴木上作乱。火苗和炽热直往上窜,往着一个吊着的石笼子上窜。石笼子里头,正是西乞孤鸰和一个神经兮兮,目光无神的老头。
只听那老头在咧嘴大骂,“西乞一恪!西乞一恪!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毁了我们西乞家!你毁了我们西乞家!你今天敢烧死我儿子,老巫以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西乞一恪!你听见没有!!!!”
而人群中似乎没有西乞一恪,只有一些残肢断臂,看在眼里心生恐怖的人。
“那老头疯了。”
“可怜的大家长,好不容易生出一个这么好看的儿子,没想到却是个魔鬼。”
“那是,他一人独存,我们都别想活了!”
西乞孤鸰则是一言不发,抱着腿蹲在笼子角落里,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里。
在众口铄金和世间业火间,他的身上,似是萦绕着一股邪禊之气。
四善看不过去,大步走出人群,走到笼子面前。
“鸰爷!”他大声喊道,“鸰爷!”
西乞孤鸰猛地抬起头,忙走到石栏前。
“四善爷!”西乞孤鸰心头一酸,流下了眼泪,“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添柴的人发现了四善,忙过来驱赶。
“小子你谁呢?走走走,烧着你就不好了!”
四善胸脯一挺,理直气壮道,“欸,你是谁啊?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是来自大晟的圣贤巫师陆一善的弟弟,人称中原圣子的陆四善!你竟然敢拦我?信不信我一个五雷掌打过去······”
说着说着,他一眼瞧中了那人手上的烧火棍。
趁着不经意间,他冲了过去,抢过烧火棍,然后拼命地将火堆中的木柴拌弄出来。
这下子群情汹涌,马上将唇枪舌剑转向四善。
几个巫觋也不念咒了,和着几个人一起抓四善。
石笼是冰火石制,不能用巫力起火,只能用柴木。
而念咒,除了增添点仪式的意味,别无用处。
四善个小灵活,边撂出木头,边绕着火堆跑了一圈。
最后被人在两头堵住了。
“好呀,竟然敢堵我四善爷!”四善慢慢地往火堆靠,“我告诉你们,若是我四善爷命丧于此,我看你们回去怎么跟我哥,大晟贤师交代!”
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是虚的。
因为他感觉到了后背那一股炽热。
四个巫觋和几个人慢慢靠近四善。
“四善兄弟,这不是你来玩的地方,赶紧回城堡吧!”
“什么?我是来玩的?你们这是在杀人,杀人!”
“这是我们西乞家的事,外人不得干涉!”
“哼,你杀的是我朋友,我偏偏干涉了怎么啦?今天首善,我四善爷做定了!”
“下面吵什么!来者何人!”西乞无冥喊道。
“是一善哥的弟弟,陆四善。”西乞孤鸰说道。
“他来做什么!”
“他想来救我们。爹,我都说了,他真的想当我朋友······”
“他来救什么!你叫他赶紧去找陆载,看那小子死了没有!这整个白虎城里头,除了你爹我,没人是他的对手!只有他才能救我们!”
西乞孤鸰恍然大悟,忙大喊道,“四善爷,四善爷!”
“哟,鸰爷,你不要害怕,我正想着法子······”
“你去找你哥!你去找一善哥!让一善哥来救我们!”
“······对呀!我咋那么笨呢!真是猪脑袋!”
四善狠狠地摔下烧火棍,趁着空子一溜烟窜到人群里。
“快去追,他去找陆大人······”
“不用追了,”一把冷冷的声音,“陆载昨晚重伤,怎么可能一夜就醒过来?”
四善一路狂奔,跑回城堡。
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在每条走廊上都大喊着,“大哥!陆载!陆一善!”
找遍了整座城堡,都看不见陆载的踪影。
“奇怪,大哥跑哪去了呢?”
正嘀咕着,四善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又是一溜烟猛跑,来到了西乞蝉的房间。
果然,西乞蝉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而床榻上躺着的,正是陆载。
四善一进来就大喊,“大哥!出事了!快醒来!”
他没有吵醒陆载,却吵醒了西乞蝉。
“四善兄弟······”西乞蝉边捏着自己太阳穴,边说道,“别吵你大哥。你大哥昨晚和大家长接了几场,身受重伤。什么事情,让我去吧······”
“不会吧,这么严重!”
四善瞄了瞄陆载,只见陆载头上绑了一圈白布,但脸上已有了血色。
“你说的是什么事情,让我去吧······”
四善看着西乞蝉那眼袋上黑乎乎的两圈,像是印着两圈煤炭粉,怪可怜的。
“蝉姐姐,你晚上不能睡,你现在就到我那睡觉吧。我先看看我哥。”
“你哥昨晚受了重伤,已经被医巫料理了伤口,恐怕还得休息几天就好。”
“几天?用不着,我哥这趟儿就能醒来。”
“现在就可以醒来?”
四善先把了一下陆载的脉象,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然后急忙忙地跑出房间。
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灰色的小布袋。
西乞蝉看着四善毕恭毕敬地把小布袋翻开,里面插着一根根银针。
他把陆载头上的细布一圈圈地拿掉,这动作着实吓了西乞蝉一跳。
“诶四善兄弟,你为什么······”
“蝉姐姐你放心,我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昨晚他头都撞上流血了······”
正说着,西乞蝉吃了一惊。
陆载的头伤早已愈合,一点伤疤都没有。
“这,这怎么可能?”西乞蝉看了一下窗户,“这恐怕还没两个时辰······”
“我哥跟别人不一样,他的伤口总是好得快。平常流血什么的,都是一下子就愈合了。”
四善先拿出一根银针,对准陆载的太阳穴,轻轻地拧着,手法熟稔。
“你怎么也会医术啊?”
“我哥教我的啊!”
他又拿出另一根针,对准陆载另外一边太阳穴,也是轻轻拧着进去。
就这会儿的功夫,四善的表情变得极为专注认真,两耳已不闻世外诸事般。
“你哥真的没事了?”
“他气血已经恢复,只是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但现在必须醒来。”
“为什么?”
“鸰爷和他爹都被抓了,就在街上被火烧着呢!”
“什么!”西乞蝉猛地站起,“那我得赶过去!”
正转身走几步,西乞蝉就感到一阵晕眩,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就这一下子,西乞蝉竟然冒了全身冷汗。
四善忙过去扶着她,把了一下脉,“你一宿没睡,气血好虚啊!刚才都在照顾我哥吧?”
“没想到一恪先生竟然会趁陆大人不在的时候······”
“怎,怎么了?”
身后传来陆载的声音。
两人忙回头,只见陆载吃力地撑起身子,声音沙哑,脸色苍白。
四善先扶西乞蝉坐下来,再来到陆载身边。
他看着陆载满脸病态,从没见过大哥受如此重的伤,一时大意,心怀愧疚。
“大哥,我想你快点醒来,所以就······本来你已经恢复得不错了,我没想到······”
“当然啊傻小子,你哥我受的可是白虎之力的五雷掌。”陆载强颜欢笑,轻轻地弹了一下四善的额头,“不过没关系,我也好得差不多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城里大街上,鸰爷和他爹就要被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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